命令的快感让人受用不尽,回到家休息未定,方碧菡便命令穆承业亲自己,还得用心亲。这要求高了,比探案难度还大,穆承业换了各种姿势,各种力度,经过多次尝试和挨了无数嗔骂之后,才找到一个最合适的点。
方碧菡失去了神觉,无法感知自己的存在,轻飘飘的身子,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的青葱岁月。
激情燃烧后,总会留下想睡觉的灰烬。穆承业这一段时间的确太累了,尽情的运作后,更觉疲惫,倒在方碧菡软软的身子,沉沉睡去。
方碧菡抱着穆承业,靠在床头,还回味着刚才的缠绵。
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穆承业被一阵声音给弄醒了。揉揉惺忪的睡眼,见电脑开着,方碧菡正在上网。
“姐姐,怎么还不睡?”
“可能是太兴奋了,睡不着。”
穆承业爬了起来,从后面搂着方碧菡,眼睛正对着电脑,本想亲吻她的小耳朵,挠她的痒痒,看到电脑屏幕的画面后,手和嘴都僵硬起来。
画面非常阴暗,一个男人正絮絮叨叨着,说着故事,脸上阴晴不定。这个男人就是唐书洪,他正讲着自己和赵家的故事。
“姐姐,你在哪里找到录像带的?”穆承业问道。
“在你的内衣口袋里啊,这种小巧的光盘,我还第一次见到,觉得好玩,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方碧菡回道。
“里面的内容你看完了?”穆承业问道。
“都看第二遍了。”方碧菡回道。
穆承业暂不发问了,拿出烟来抽着。方碧菡却问了,这么说龙霸天还真是被陷害的?
穆承业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方碧菡不解。
穆承业说道,龙霸天干了太多坏事,害了太多人。若不是他把赵家搞得家破人亡,赵广福和唐书洪也不会想到用这么决绝狠毒的法子来对付他。龙霸天是自己害的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
方碧菡问道,龙启华向你买资料,你为什么说没有。
穆承业吐了一口烟,如果是你,会卖给他吗?
方碧菡想了想,弟弟,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穆承业说道,当然是真话。
方碧菡说道,不管龙霸天害过谁,反正我害过我们。这个世道,什么良心啊道德啊,都不管钱了。只有自己包里有货,那才是真格的。再说这也不是为了钱伪造证据,你不是常常说,警察判案时,不站在任何一方,只站在公正和真相的一方吗?
几百万不是小数字,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钱多不是错,在我们手里就换成房子车子,又不做坏事,有什么问题?
听方碧菡诉说着,穆承业脑里空茫茫的,小亭子、姐弟树、大石头、广场柱一一被过滤掉,方碧菡这张精致的脸又陌生起来。
肚子有些饿了,穆承业到厨房拿了袋牛奶喝。
见穆承业面色似乎不悦,方碧菡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钱钱钱,又掉进钱眼里去了。穆承业回来了,嘴巴上还留着白白的牛奶。方碧菡莞尔一笑,把他拉下来,细细的擦干净他的嘴巴。
穆承业摸着方碧菡的小头,静静的,方碧菡抱着他一直粗壮的手臂,轻轻说道。
我们的条件比很多人好多了,我也不知为什么,一直都不满足。直到今天故地重游,我才收回了以前的记忆。想想以前,想法是那么简单,性子是那么单纯,虽然日子艰苦,却无比快乐。现在什么都有了,反而快乐不起来。真的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市侩,这么欲壑难填。我应该感到幸福才是,有这么一个爱我的弟弟。
两行清泪,顺流直下,掉在穆承业右手背上。穆承业只觉手背神经麻木,手筋抽动了一下,当的一声脆响,一把尖刀掉在地上。
方碧菡美目朝下,看到了寒光闪闪的尖刀,心中一凉,又抬头望着穆承业,声音颤抖,弟弟,你,要杀我?
穆承业不敢看方碧菡泪汪汪的眼睛,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旁吹着热气,姐姐,你罚我吧,我错了。
方碧菡双手在后面,锤击着穆承业的背,撒起娇来,哭个不停。穆承业怕她泪哭干了,把方碧菡的柔躯扭了过来,姐姐,我给你商量一件事。
穆承业说了自己的计划,再干一段时间的警察,准备转行了。
方碧菡惊奇道,你转行能做什么?保安?
穆承业埋怨道,姐姐也太小瞧弟弟了,不做警察,我还能当作家?
作家?
穆承业点点头,这一段时间有空的时候,我写了一些文字,传给了出版社编辑,他们看了拍案叫绝,都催我赶快写完。
方碧菡有些不信,有这么神?会不会是编辑知道你大小是个领导,恭维你啊。
穆承业摇摇头,我是用笔名投稿的,他们不知我真实身份。姐姐你难道忘了,当年我写的几个中篇侦破小说,可是得了奖的。现在惊悚类侦破类小说市场还可以,涌现了一大批著名的作家。但我研究了一下,大多是门外汉,写得不怎么专业,也不细致。制造气氛还可以,但一写到实质的地方,就捉襟见肘,错误百出了。现在读者水平高了,对作家的专业水平和技巧也提高了。像我这样有实际办案经验,又有一些文笔的人,应该能有作为。
方碧菡见他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很是骄傲,揪揪他的耳朵,你再能,再有作为,还是被我欺负的弟弟。
穆承业又说道,在局里做点事,处处受制,得考虑方方面面的利益,太他妈憋屈了。我自己写书就不同,想要哪个恶人死,想要哪个凶手伏法,都是几个字的事,百无禁忌,无所拘束。这才叫快慰人生!
方碧菡笑颜如花,抱着穆承业的脖子,只要弟弟喜欢,姐姐都支持你。忽而方碧菡亲了穆承业的脖子一下,热烫烫的。穆承业奇道,我的脖子又不是鸡脖子。方碧菡嗔道,你个傻弟弟,明天是你的生日啊!
对,我的生日,都忙忘了,穆承业喃喃念道,忽一拍脑门,后天就是龙霸天二审的日子。
嘿嘿,看来你和他还挺有缘的。
外面风声大作,大雨直撒,墨黑的天竟无一点光亮,正是睡觉的好天气。穆承业催方碧菡快睡,方碧菡乖乖的挪到里边,斜躺下,丰满的胸部把股沟压得深深的。
穆承业正说关灯睡觉,却听到床里飘来方碧菡的声音。
“弟弟啊,你如果辞职写作了,生计就成了问题。反正龙霸天也势微了,不能作恶了,何不救他一救,有了几百万,以后生活就不用发愁了。”
穆承业闻言,正巧有一个霹雳从天而降,把他轰得空洞。他痛苦的俯下了身,阴冷的刀面上,映着他一只血丝蔓延的眼睛。
风很大,透过窗户缝钻了进来,电脑桌上的那本《怪案实录》被不识字的清风,不断翻动着,到了最后一页。
上面只有一行小字:他拿起了尖刀,刺向了黑夜。
后面三个大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