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了两下,所以带上他只是因为他有这个用途吗?重明鸟的羽毛是很贵重的东西没错,但是这是随便就能拔的吗?神殿里就重明和朱雀的羽毛最贵重,每年换毛掉下来的羽毛还有专门的人收集起来储存好。
“明明你的羽毛更贵更好用,为何用我的?”
她用像看啥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重明,“莫不是朱雀焰把你的脑子烧坏了罢?用我的岂不是就明摆着告诉别人我就是朱雀么?”
“然而羽毛根部有金光的重明鸟天上地下也只我一只了!”他气急败坏道,重明一族人丁稀少,还多是杂种,只他一只能称得上是真正的重明鸟好吗?那些个冒牌货岂能同他相提并论?
“那正好。”她趁他不注意,手上红光一闪拂过他的手臂,他只觉得手臂一痛,一根雪白莹润的羽毛落在她的掌心,轻盈柔软,羽毛根部微闪着金光。
赤翎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若是直接在真身上拔,品质和大小不知比这好多少倍,一根就够她做一套衣裳了。
他气得要吐血:“赤翎!我小时候教你这个拔毛的秘术不是让你这样用的!你倒好,还用到我身上来了!”
赤翎耸耸肩:“反正当时你教我这个术也是为了去恶作剧,你都不知道拔过夫子多少毛了。”
“夫子三个月便能换一身毛,我要三年才换一身!”有可比性吗?!
她摆出一副顶无辜的表情,“可是就算我还给你你也长不回去了呀。重明,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人要向前看嘛。”
他迟早要被她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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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带了一袋夜明珠,头上有支珊瑚做的簪子,加上你的羽毛,应该够我买东西了。”她喜滋滋的扳着手指头数,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才不信她拔他根毛就够了,她可是出了名的无赖,他可得保住他这身毛才行。
“快走吧,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把你送回神殿。”
“阁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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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翎的第一反应便是——又来了一个垂涎她美色的人。
转念一想,不对啊,她如今的样子哪里有“美色”可言,比起她原本的皮相逊色多矣。莫非这世上还真有为她的内在着迷的不成?
正疑惑着回头,发现一个艳绝尘寰、妖娆妩媚的女子,还是个只着薄衣轻纱,胸前风光无限的女子,正盯着她——身后的重明。
呵,这个世界果然还是看脸的。
重明容貌俊朗,器宇不凡,可以说他是赤翎这么多年来见过的男妖中生的最好的。以前年幼刚化形的时候,重明就常带她出来,两人各种厮混,桃花不断。他和她都是顶好看的,这种事情真是见怪不怪。
她挑剔地上下打量了那女子几眼,嗯,不错,生的算是勉强过得去了,身材也还差强人意。只是还不够不要脸,记得之前有只花精还一言不合爬上过重明的床,然后被他打了出去。这个和那只花精比起来,倒还矜持些。
“阁下可是独自前来?奴家孤身一人,甚是惶恐,不若结伴同行,也有个照应,你看可好?”
啧,她就站在这还装看不见,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错哈。
“我有同伴。”
重明的语气不冷不热,看的赤翎直呼“好手段”!不直接拒绝,留有一丝想象的余地,果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呐!
一见她看好戏的样子,他便知道她又给他乱扣帽子了。明明是不想要闹大才这样说的,在她脑子里肯定变味儿了!
女子好像刚看见她似的,做出惊慌的样子,倾身一福:“是奴家的不是,不曾看见姑娘在此,姑娘恕罪。”
这一福,轻纱微微撩起,赤翎还探身去看,赞叹道果然好风光。
重明扶额,尊敬的朱雀殿下你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别摆出一副流氓的样子好吗?
她察觉到重明的尴尬,“嘿嘿”笑道:“不打紧不打紧,我习惯了。”
女子一愣,不知如何接话,只好看着重明,那我见犹怜的模样真是赏心悦目。赤翎也不再说话,就看这女子怎么勾引重明。
不得不说,她还是一个很有恶趣味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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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冒昧,只是想结伴而行,奴家法术低微,虽知自身只是蒲柳之姿,却也不免担忧。”
这可真是睁眼说瞎话了,能化形的妖物起码有五百年道行,何来法术低微一说?再者这是朱雀的领地,还有人能吃了她不成?
她当下便笑吟吟道:“不冒昧不冒昧,今夜月色正好,姑娘正好为我等添一抹颜色。我叫南宫却,我们初次到此,不知规矩,若姑娘不介意,可否给我等说道说道?”
重明真是受不了她了,哪儿学来的不三不四的词,简直是狗屁不通。
女子面上一喜,再次一福道:“奴家木樨,也不敢说多熟悉,奴家尽力便是。”
赤翎于是再一次见到了好风光。
允许同行以后,木樨便彻底选择性忽略了赤翎,硬是挤到了重明身边,将赤翎落在后面。赤翎也不恼,笑嘻嘻地看着木樨硬是要把身体往重明处凑,重明回头了好几次,眼神几乎可以杀人。
“哟哟哟,靠上去了。”
“哎呀重明别躲!”
“哎姑娘好样的!”
赤翎在后面加油的声音他都听见了,他不耐烦地推开木樨,“姑娘请自重,我娘子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