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乐子还是别带坏孩子了,她袖袍一挥,在房中布下禁制,轻盈一跃从窗户跳出。
说到找乐子,吃喝嫖赌饮,哪个都好玩啊!不如就去赌场,她好久都没玩了,手痒得很。
她一路哼着小曲,往赌场走去。
远方偏僻处闪过一点亮光,她眯了眯眼,却再也看不见了。思考了片刻,她掉头走向光亮处,看来是有人在斗法?她最喜欢的还是打架了,凑个热闹去!
金铃一路叮叮当当,好不招摇,她却没有半点要遮掩的意思。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在离民居这么近的地方乱用法术。
走近了些,便能感觉到妖气了,至于另一道气息,似乎有丝罡气,应该是个修士。
南蜀山,北南宫,蜀山的优势或许就在于…人多势众吧。毕竟是个宗门,比个家族还是很容易的。所以南方的道士啊,真是不值钱,一抓一大把。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道士还是没什么长进,还是不知道看环境做事。
一道剑气扑面而来,她躲也不躲,伸手在剑上弹了一下,剑便不由自主的刺偏了去。
见到这个不速之客,场中两人俱是一愣,其中一个更是冲了上来,眼见着便往她细嫩的脖颈掐去!
方才差点误伤她的人,却默默将剑收了起来。
“不是吧,分不分得清敌友啊,说真的我不是很懂你们,我真的只是路过——”
话音未落,她取下断肠向前一掷,手结独占印,一声娇喝:“临!”
簪子的尖端扎进了伸来的那只手上,簪子与皮肤接触的地方冒出了白烟,那人怪叫一声,赤翎身形微动,照葫芦画瓢地反掐住他的脖子。
她轻描淡写的将簪子取下,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道士,语气慵懒:
“好久不见啊,道长。”
“好久不见,南姑娘。”
唐理面无表情,他真是没想到,他走到哪都能遇到她,真是谜一样的缘分。不过,他眯了眯眼,那支玉海棠簪子,同他上次见到的时候,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我看看,哎呀,是只八百年的狸猫呢,它犯了什么罪啊唐道长?”她笑嘻嘻地问,手上却没有松开,狸猫妖在她手里毫无反抗之力。
虽然这厮敌友不分,但她内心还是偏向妖兽一边的,她可是还记得唐理为了逼她出来斩杀了七名隼族的事呢。但之前的相处,他又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人呢啊,真是矛盾。这狸猫妖的实力与他相去甚远,不可能能跟他对峙这么久啊。
怎么回事啊?
算了她可想不通。
“它偷了我的钱袋。”
“就这样?”她看了看手中的狸猫妖,“我还当他欠你几万两呢。”她将他放下来,下了个禁制。方才她释放着威压,如今收敛起来,他才有了喘息之机。
“你偷了他钱袋?真是的你傻呀,好偷不偷偷道士的,脑子白长了你。”
狸猫妖很委屈,“道士又不是在脑门上写着‘道士’两个字,谁知道他是个道士嘛!”
“总之偷东西就是不好!”她戳着他脑门,“把钱袋还给人家。”
他赶紧掏出钱袋奉上,下手那么狠,他还以为要收了他呢。
唐理接过钱袋,收回怀里。
赤翎聊有兴趣的看着,“哟,道长转性子啦,居然就这么轻轻放过啦?”
唐理瞥了一眼她,淡淡道:“修行不易,既未杀人,也未放火,为何要杀?”
所以那七名隼族杀人了?她脸色忽而冷了下来,杀人的是她,可他又何曾放过它们?狸猫妖察觉到气氛忽然不对劲了,趁他们不注意逃之夭夭。
“南姑娘?”
“我有些乏了,就不打扰道长了。”赤翎语气淡漠,她出来是为了找乐子的,现在反而惹了一身晦气,真倒霉。她重新将簪子簪回发髻之中,转身离去。
他脚步轻点,挡在她身前,紧皱眉头:“你怎么了。”
她扫了他一眼,径自往前走,“关你什么事。”
他又挡了几次,她心头无名火起,瞪着他,“你到底要干嘛?”
“你出现在这里,证明你一直在往北方走,”他看着她的眼睛,“你和南宫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只觉得好笑,“道长身为蜀山中人,怎的如此关心北方南宫家的事?我与南宫家确实有些渊源,不过,似乎我没有这个义务告诉你。”
她不想再和他耗,小麒麟估计要醒了,她得回去照顾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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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回头就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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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算回去照顾的小孩正向她走来,脆生生道:“却姐姐。”
她顾不上旁边唐理的目光,疾走几步,“你怎么来了?”她下了禁制,别人进不去,却忘了他是能出来的。只是出来归出来,他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南子凌从衣领间拿出勾玉,“却姐姐教过我的,只要有某个人的气息,就可以凭它找到人。”
是,她是教过,可他就用的这么熟练了吗?勾玉是她的羽毛所化,自然有的是她的气息,可是…
她叹了口气,板起脸道:“以后若我不见了,你就乖乖在原地等我,却不可自己行动,知道么?我会找你的,你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
他乖巧的点点头,“知道了。”
唐理踱步过来,尝试着问道:“这…是你儿子?”
赤翎懒得看他,翻了个白眼答道:“这是我弟弟,南子凌。”
“你弟弟?”他的目光在他俩脸上转了几圈,摇头道:“一点都不像。”
“那你还说他是我儿子?”
去——你的!她知道她这个样子不好看,但是有必要这么直白么?!他没见过她原来的样子是多——么惊为天人!赤翎气得说不出话,她还是第一次被别人鄙视生的不好,她觉得这初体验真是糟透了。
她白眼翻到天上去,更加不想和他好好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