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制着灵力绕着这个东西打转,感受着它传来的气息。
唐理强忍着不适,没有催她。他惊叹于她对内力的强悍的控制程度,精细到毫厘。虽然她人确实是大大咧咧,粗枝大叶,但是实力实在是没的说了。
这大概就是他人说的人不可貌相吧。
赤翎的眉头越皱越紧,她感觉到这个东西像是某种禁制了,上面传来的危险气息,让人难以忽略。
可是,蜀山会有人给弟子下这种危险的禁制吗?只怕会危及他的生命吧。
到底是什么禁制呢…
一般来说,放在丹田里的禁制是禁止被施术者动用内力,但唐理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说明就是一个有触发条件的禁制。
只怕,不是虚丹就是金丹吧。
赤翎小心的撤回内力,唐理感觉到自己的玉府又慢慢恢复到了稳定状态,不禁长舒一口气。她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正色道:“这是个禁制,还是个很危险的禁制,只怕它一发动,你就交代了,你是有什么仇家吗?”
这种危险的禁制肯定不是蜀山下的,蜀山没必要给一个有着这样天资的弟子下这种限制发展的禁制,只有可能是仇家。
唐理咬着牙,没有回答。
居然是这样,居然是这种东西。他本来以为他都可以不再去想那些事,但是他们居然给他下禁制!他已经小心又小心了,只怕是小的时候就已经下在他身体里了。
那些人的狼子野心,果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长久的筹谋。
若不是遇到南子凌的眼睛,眼前又正好有南宫却这种高手,他只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身体里有这种会让他丧命的禁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这个禁制是做什么用的?”
“应该是在你达到一定修为之后,一旦动用内力,就会爆体而亡。我对禁制这种东西造诣不高,实在没办法辨别到底是虚丹还是金丹,只是你已经是筑基中品,若是虚丹禁制,只怕你…”赤翎摇摇头,她对这种东西向来都是以暴制暴,从来没有试过解除的。只是唐理身为人类,实在是太弱了,他甚至没有办法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状,想要解除只怕是难了。
“虚丹?”唐理再次倒吸一口凉气,那岂不是…
赤翎“啧啧”道:“在你晋升之时,乐极生悲,大起大落,下禁制之人的用心何其狠毒,没想到你们还会有这种人。可惜了你的天资,照你这个修炼程度,晋升金丹也只是时间问题,居然有人连金丹真人都不想要,只想要搞死你,你得多招人恨呐。”
唐理冷笑一声,“我可不知道,有的人的心还能如此狠毒。”
“虽然很同情你,但是我没有办法解除哦。”赤翎拍拍他的肩膀,随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有什么想法吗?”
“暂时还没有,”他眼带嘲弄,“总归我距离晋升虚丹还有几年,得过且过吧。”
大不了在晋升虚丹之前自废经脉,他是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去的,他不能让小鸢一个人留在世界上。小鸢还小,他保护不了她,却至少也要陪在她身边。
“你想要自断经脉啊,只能说不愧是你呢。”赤翎笑一笑,他这种把想法都写在脸上的人,现在已经很少了。不是谁都有勇气,自断经脉,在拥有了强大力量之后,去过手无缚鸡之力的日子。
落差太大,若是她,不能肆意活在世上的话,她还不如去死。
“又没有办法,我还能怎么办呢,我这条命,也不是想要就能拿去的。连你都没办法解除,蜀山也肯定不行,我想保住命,就只能这么做。”
“我说我没有办法,又没说我找不到有办法的人。”赤翎抿了一口茶,微笑道:“要是你能给出我感兴趣的价码,说不定我会帮你哦。”
唐理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我不觉得你缺钱,也不觉得你对钱感兴趣,我能出的价码,你大概率看不上。”
“谁说我要钱了,”赤翎嗤笑一声,“我像是那种要钱的人吗?钱对我来说其实也没什么用,我这个人,做事只凭心情,我如果对一件事有兴趣呢,就会去管管闲事。你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让我觉得有趣,说不定我就会帮你哦。”
有趣的事?
唐理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一字一句开口道:
-
“我要毁了南宫家,这算不算有趣的事。”
-
赤翎坐直了身子,眉头紧锁,“怎么又跟南宫家扯上关系了?”
南蜀山,北南宫,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一个蜀山弟子说要毁了南宫家…
“是蜀山的意思?”
“是私怨。”
赤翎挑了挑眉,私怨…她都差点忘了,她和南宫家还有一笔账没有算呢,虽然时间过了很久,她只是懒得去,并不代表这件事消失了。
“好,”赤翎做了决定,“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和南宫家到底是什么仇,而且,我并不是现在就能帮你,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等我把事情解决了,会带你去找人的,总归你也不是现在就要突破,想晋升虚丹你还有的走。”
“真的吗?”这回轮到唐理惊讶了,他没有想到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他还以为他要费好大一通口舌才能说服她,毕竟帮他这件事,于她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说过了,我做事,只凭心情。”没有意思的事,做起来当然磨人,但如果是去给别人找一个很大的麻烦,她倒是很有兴趣。反正她想给南宫家找麻烦,若是有人愿意添一把火,她可是来者不拒。
麻烦多了不压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