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项链,打了个电话给黎篱媛,但电话迟迟未能接通。
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她。
我的心中积攒着层层疑云,从前我放任不管,现在我想把它们化解,在雨雪交加之前。
我正打算去黎篱媛家时,她回了一通电话,她说她在我哥家。
黎篱媛和赵无忌?
没错,他们在一起了。
我到达赵无忌家时,他们正收拾着碗筷。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
黎篱媛拉着我一起坐到沙发上:“对不起,没来得及告诉你。”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赵无忌和黎篱媛虽然认识,但几乎没有交集。
“缘分很奇妙!我去旅行时偶遇你哥。然后发生了好多事~我以后慢慢跟你讲~”
我能够想象他们的故事足够演部偶像剧了。
“但你跟赵无忌在一起,就可以出卖我了?”
黎篱媛神色慌张起来,摆手说:“不是的~”
她眼神飘向厨房。
隔了一堵墙的赵无忌似乎收到求救信号似的,从厨房走出来,来到黎篱媛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跟我说:“你别怪媛媛,是我拜托她打电话问你在哪儿的。”
向日葵围着太阳转,人围着爱情转,我也不奇怪。
我识趣地闪身坐到对面沙发上。
“觉兮来想干嘛?”
赵无忌问:“他没去找你吗?”
我把那个项链盒扔在茶几上:“来了,给了这个。”
赵无忌打开盒子笑嘻嘻地说:“他效率很高呀。”
我突然想起觉兮来说的话,他说的“他们”就是赵无忌和黎篱媛?
我跨过茶几到赵无忌跟前,揪着他的领子问:“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黎篱媛心疼了,握着我的手让我放开:“无漾,我觉得觉兮来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坏!他来问无忌怎么哄你回家,无忌说买钻石送你,觉兮来就马上买了。看来他是真心对你好的~”
赵无忌接着说:“他帮你还了借媛媛的钱。”
“什么?”我目光问向黎篱媛。
只见她不住地点头。
觉兮来真的好吗?我只记得两年多以前那个晚上,我衣衫不整的醒来,看见他坐在我床边,任我如何哭求,仍被逼着和他结婚,现在还出轨了。你们的爱情都可以选择,我的呢?
赵无忌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他没跟你说什么吗?”
我问:“说什么?”
赵无忌摸了摸下巴说:“他说他有话想跟你说。”
黎篱媛附和说:“对呀,觉兮来去你家找你没找到,才问的我。”
我笑了,觉得自己有些凄惨,母亲、哥哥和闺蜜都帮着我的仇人。
我提上包,走到门口。
黎篱媛走来,“无漾,对不起,但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好。”
我勉强自己笑了下,但笑得一定很难看吧~
黎篱媛仍是担心我的模样,“我们一起走吧!让你哥送我们。”
我摇头,“我想自己走。”
黎篱媛样子有些失望。
我看向正在穿外套的赵无忌:“喂,送我下楼。”
在楼下,我问赵无忌:“我记得你说过,你会让下属帮忙看着公司,这个下属是谁?”
赵无忌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会问这个?”
我懒得和他兜圈子,直接问他:“是张权函吗?”
他更惊讶了,看来他还不知道我就是将要操办Z&Y集团年终庆典的人。
他说:“是啊。你知道这个干什么?你要告诉母亲?”
我说:“好奇而已。”
知道Z&Y现在暗自掌权的人是张权函,我放下心来。因为我曾一度认为觉兮来会安插人手在赵无忌身边,利用这个人掌控Z&Y。是我混入职场后,也变得阴谋论了吗?
赵无忌为了有把握不让自己的事东窗事发,他探问我:“你回来的事要跟母亲说吗?”
我顺遂他的意:“你不说,我也不说。”
赵无忌放松地甩了甩双手,“那就好。”
离开赵无忌家后,我更不想回住所了,简直空虚寂寞冷啊。和张权函吃饭时,为了故作淑女,饭都没吃饱,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打了辆车去Z&Y拿车,再去了柳香的餐馆。
变成餐馆后,这里也很早就打烊了。整条街除了路灯,门洞里全是黑乎乎的,路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
我敲了敲门,没多久门就开了。
是柳则来开的门:“你还没回家?”
我垂头丧气地说:“没有。我好饿。”
这时柳香也下楼来。
她见到我很欣喜,说要带我去她房间,神秘兮兮的。
我跟着她进了房间,她指着衣柜说:“你打开。”
我一脸疑问。
她眼神示意,让我快打开。
我打开后,良久的沉默。
“柳香,你这是干嘛?”
柳香把我投资的钱全从银行取了出来,摆在了衣柜里。
柳香得意的说:“开心啊!我看到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我拍拍手说:“真好!”
柳香突然拉走我的手道歉起来:“无漾,是我不对,我不该收你老公的钱,但是重新装修花钱,请厨师花钱,买食材花钱,我也是没办法。”
她陈词恳切的。
我被她弄得反而不好意思:“算了。我不怪你。他的钱不要白不要。”
随即我严肃地说,“不过,他不是我老公,是‘未离夫’,知道吗?还有,能不能别帮他说话,这样我真的很生气。”
柳香卖力地点点头。
我转念一想,我既然能原来柳香,为什么不能原谅黎篱媛,一个是被钱迷惑,一个是为情两难。
于是,我发了条微信给黎篱媛,约饭。
也给妖果发了微信,除了约饭外,还问了他为什么要告诉张权函我婚后过得不好。
妖果回答:张权函还爱着我!
我震惊不已。
妖果说张权函自和我分手后就没有谈过恋爱,来Z&Y也是为了能打听到一些我的消息。
一提到张权函,我的心总会揪成一团,我问我自己也还在爱着他吗?
这时,柳则端来两菜一汤,我大为感动,眼泪洇湿我的眼睛。
柳则问:“怎么了?”
我说:“太饿了,看到好吃的,就感动了。”
柳则似乎没明白我说什么,隔着帽子挠着头。
我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