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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恋歌

一路走向江心的游乐场,安琪儿还在向蒙娜询问长青学院的事,杰瑞依然脑子懵懵的,还未缓过劲来。“这是克里斯汀!”路过了一座冰雕,安琪儿立刻被吸引了。是圣魔导师的雕塑。

“每年都会有圣魔导师的冰雕展出。今年是教授风格呢。”蒙娜在一旁讲起了枫林镇关于圣魔导师的风俗。

枫林镇可是圣魔导师的故乡,每年丰收季都有他的冰雕,去年是克里斯汀穿着简洁修身的战法师袍,高举法杖,一脸冷峻严肃,描述的是在驱魔大战中那场笼罩万里的流星火雨。今年是穿着魔法教授标准华丽,象征身份的法师长袍,托在鼻尖的金边眼睛,低头一脸专注地阅读手中蓝色的冰系法典,这应该是在描述克里斯汀研究冰封符咒的情形。冰封符咒是第一个让未觉醒天赋的普通人也可以运用魔法击杀恶魔的发明。

关于克里斯汀的长相没有公认的权威记录,各个版本的传记里的画像都不尽相同。历史人物嘛,还是没有照片的那种。

莲儿扯着廖远已经跑出去好远了,莲儿活泼的性子一会儿被冰龙吸引,一会儿又跑到麋鹿的脚下。莲儿虽然一直生活在枫林镇,但还没有在丰收季上玩的这么开心过。这也许是她今晚如此兴奋的原因吧。

越来越靠近江心了,喧闹的人声隐隐传来,莲儿和廖远已经等在门前,挥手招呼杰瑞几人赶快过去。杰瑞加快了脚步,脚下的冰层还有防滑的特性,走起来比在马路上还要稳健。

进了游乐场,蒙娜的雪貂被吵醒了,打了个哈欠,一溜烟的窜到蒙娜头上,安稳的站在蒙娜盘起的发髻上,好奇的东张西望着。

和现代都市的大型游乐场一样的氛围。只是千奇百怪的游乐项目和琳琅满目的商品是异界特有。一路玩一路吃,虽然玩的和吃的都不一样,但和朋友逛游乐场的心情无论是在地球还是异界都是相同的。何况还有心仪的小姐姐陪伴。

顺便给艾莉亚和小艾克买了纪念品,谁让她们现在还在演出呢。是枫林镇特有的工艺品,冰火恋歌。冰晶包裹的火枫树的种子。经过魔法手段处理后,火枫树的种子会在冰晶里一直缓慢的燃烧,据说只要不被破坏,可以这样烧上一年,刚好到来年的丰收季。种子熄灭的时候也就是冰晶消融的时候,像是一对誓约的恋人。而且熄灭的种子埋到土里,运气好还是可以发出嫩芽的。

好像这样的纪念品是给情侣的。不过,管它呢,杰瑞只是很感动于两者相拥而逝,却孕育新生命的含义。

年轻快乐的聚会总是短暂的,开怀大笑间周围人群渐渐散去,场景里的耀眼灯光暗淡下去,杰瑞几人往岸边走着,还有冰层下的萤石蟹微弱的光和星光交映。

“晚安,明天见。”蒙娜和廖远结伴先行了,约定明天给杰瑞和安琪儿送行。

莲儿困了,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牵着杰瑞的手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前行。

“你住哪里?今天玩的太晚了。”杰瑞问着安琪儿。

“一起走吧,先送你俩会旅店,我住的离旅店不远。”

一向话多的杰瑞这会找不到话题了,两人并排走着,像是第一次约会的情侣。杰瑞一手牵着的莲儿已经彻底睡着,杰瑞只好背着她走。

人群散去后,街上的凉意渐深,已经深秋了,这个寒风,也许一觉醒来就是漫天大雪。

“今晚的叶子依然翠绿如昨夜~月儿请不要再害羞~”安琪儿小声哼起了婉转的小曲,是杰瑞完全没有听过的旋律,优雅的夜曲,让人陶醉。

“今晚的露水依然晶莹如昨夜~雀儿请不要再担心~”陶醉间曲子已经唱到了第二段,虽然杰瑞不清楚歌词,但已经可以跟着哼唱了。

“这曲子真好听,你的声音也很好听。”非常直接的赞美。确实,安琪儿的嗓音真的像黄鹂一样清脆。在寒风吹袭的夜里,声域显的更加悠长。

“我家乡的曲子,小时候我妈妈经常会唱给我听。”风吹散了安琪儿的长发,安琪儿从口袋里拿出了翠绿的发绳扎住了头发。

“你能再唱一遍吗?我想我快学会了。对了,这曲子叫什么?”说着,杰瑞轻轻哼起了这个旋律。

“树鸣。这首曲子是树的鸣唱。你喜欢的话,我教你啊。”

安琪儿放慢了节奏,耐心地演示着曲子独特的旋律。杰瑞轻轻地跟唱,用心记忆着。

不知是否因为杰瑞未觉醒的歌唱天赋,两人的合唱出奇的合拍,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知安琪儿是否有与杰瑞同样的感觉。唱着唱着,就到了旅店门前。

“对不起,身为男生,却无法送你到家。”杰瑞还背着莲儿,只能先把莲儿送到房间,所以就无法送安琪儿回家了。

“没关系,绅士先生,别忘了我可是快要高阶的火系法师。”安琪儿冲杰瑞眨了眨眼。“快送莲儿上楼吧,外面太冷了,小心生病。”

安琪儿微笑着目送杰瑞背着莲儿走进旅店。然后长长出了一口气,从胸口拿出一个吊坠,在灯火暗淡的夜里泛着幽幽的蓝色光芒。安琪儿入神的看着,默默说到“母亲,是你在提醒我吗?”

良久,安琪儿才回过神来,双手将蓝色的吊坠握在掌心,坚定地低语道:“母亲,我也感到了杰瑞是个好人。我相信他,也相信你。”

还不知道已经被发了好人卡的杰瑞将莲儿安顿好以后,回到房间就看到桌子上的纸条,是艾莉亚留的:“小杰瑞,姐姐演出这么辛苦,你还玩到这么晚。早点休息,明天八点就启程。对了,杨婆婆说要把莲儿托付给你,明早你自己和婆婆说吧。”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把纸条丢到一边,一股困意袭上脑门,杰瑞一头扎倒在软绵绵的被子里,呼呼大睡起来。

另一处的安琪儿却是一夜没睡。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宅子里收拾着远行的行李。其实这个宅子,安琪儿也是刚住了不久,宅子里有很多留给她的东西,安琪儿一直也都没取出来过。这次要远行,安琪儿想了好久,才决定取出父亲留给自己的东西,带在身上。因为心里打定主意不会再回到这里,回到这座只有冷清的房子。

最后一次,安琪儿认真地游览宅子的每一个角落。身边悬浮着照明的火球,安琪儿没有刻意操控火球,所以火焰是最自然的形态,会随着气流摇曳,在周围映出斑驳的影子。逛了一圈,最终回到了大厅,回到了一副巨大的油画前,画中的年轻夫妇深情地注视着彼此,身前的摇篮里一个懵懂的婴儿吮着手指呆呆地望着他们。

“再见,爸爸妈妈。不用担心,女儿马上可就是高阶法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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