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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成吉思汗的故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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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真被年轻的阔阔出萨满封为成吉思汗的那一年是四十四岁。

虽然那次在豁纳黑山谷中举行的忽里勒台,已是七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是熟记族谱的蒙古人,至今仍世代相传,牢记不忘。他们知道他们的成吉思汗,在那次忽里勒台上,历举了众安答众那颜的丰功伟绩,且论功封赏,或万夫长,或千夫长,或百夫长,一个不漏。他先封孛斡儿出为右手万夫长,统辖不儿罕山以西,远至阿勒坦山的大片领地;再封木华黎为左手万夫长,统辖不儿罕山以东,远至合剌温山的大片领地,并封给他独一无二的国王称号。接着成吉思汗又叫来豁儿赤老人,感谢老人自始至终追随他,与他同甘共苦。因豁儿赤老人的预言已被应验,成吉思汗兑现了他十多年前对这个老人许下的诺言,即由老人自己从被俘的异族女人中,挑三十个漂亮姑娘带回家,并将额儿的失河以北,远至吉利吉思的大片领地,封给他。

在那次忽里勒台上,成吉思汗不仅封赏了已故的忽亦勒答那颜的儿子,还设法找到了早先被札木合斩首处死的捏兀歹那颜察合安兀的儿子纳邻脱斡,他还真有个儿子活着!让纳邻脱斡像他父亲生前一样,统领捏兀歹人。

凡救过成吉思汗本人或他的亲人的性命的人,全被封为答儿罕,即享有特权的人。他们可身佩刀剑,自由出入汗帐;即使犯了死罪,也可免于追究;而且他们死后,他们的子孙,子子孙孙,都享有这种特权。

与此同时,成吉思汗重新组织他的怯薛部队,吩咐每位千夫长交出一名子弟和十名随从,每位百夫人交出一名子弟和五名随从,每位十夫长及自由民交出一名子弟和三名随从,将他们编入他的怯薛行列,使之壮大为万人之众的亲兵部队。他严申军纪的同时,努力提高他的怯薛的社会地位;甚至特地申明,他的怯薛若与千夫长殴斗,当惩治千夫长。

最后,成吉思汗封他的义弟,那个年轻的塔塔儿孤儿忽秃忽为断事官(即大法官),由他依据成吉思汗的札撒(即口头法令)审断罪案,惩治盗贼。忽秃忽十五岁时,曾一个人在冰天雪地中追击羚羊。那群羚羊有三十余只,除了侥幸逃走的三只,其余的全被他射死在雪地里,结果忙到半夜才回家。得知此事后,成吉思汗对他就另眼看待,格外器重。

忽里勒台结束后不久,成吉思汗就命令他的四狗之一的大那颜忽必来,率军远征额儿的失河西南的合鲁兀人。因合鲁兀人的阿儿思阑汗称臣请降,忽必来凯旋时带他来见成吉思汗。因阿儿思阑汗不曾抵抗,成吉思汗对他的明智行为赞赏不已,将自己的一个女儿赐给了他。这时候,速不台那颜已击败蔑儿乞汗王脱黑脱阿的儿子忽都,并当即杀了他,已凯旋而归。而阴山(即新疆天山)北麓的畏兀儿人,也来人称臣进贡,成吉思汗又将他的另一个女儿嫁给了畏兀儿国王亦都兀惕。这时候,成吉思汗已得知脱斡邻勒的儿子桑昆,在越过畏兀儿领地后,逃至苦散(今新疆库车),被当地人处死。

第二年,成吉思汗命令他的长子术赤,率军远征以斡亦剌人和吉利吉思人为首的森林部族,结果兵不血刃,几乎每一个森林部族都向术赤请降屈服。而这时,成吉思汗四杰之一的孛罗忽勒那颜,在出征叛乱的豁里秃马人时,因迷路被敌军擒获杀死,成吉思汗怒不可遏,要亲自讨伐豁里秃马人。这时候,他的左右万夫长孛斡儿出和木华黎竭力劝阻他,于是他听从他二人的建议,派朵儿伯那颜征讨豁里秃马人,而他本人则率领蒙古大军南下,再次进攻合申,打击唐兀惕人。两年后,蒙古大军直逼合申都城中兴府(今宁夏银川),唐兀惕国王惊恐万分,束手无策,只得向成吉思汗纳女称臣,苟且偷安于一时。

此后,又过了两年,成吉思汗终于带着他的四个儿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和拖雷,统领蒙古大军进攻契丹(金王朝)。从初春打到深秋,蒙古将士攻城掠地,勇猛直前。契丹人先失守会河堡,后失守居庸关,都城中都(今北京)被围,岌岌可危。而与此同时,成吉思汗派术赤、察合台和窝阔台,率军进击契丹西京(今山西大同),又派他的四狗之一的哲别那颜,进击契丹东京(今辽宁辽阳)。

初春出征,深秋收兵,成吉思汗年复一年地进攻契丹人。他迫使契丹国王纳女请和,迁都南京──今河南开封。同时,他又授权他的亲密安答木华黎国王,统领蒙古大军深入契丹腹地。

当他得知乃蛮王子古出鲁克──中亚人称他为屈出律──已由偏僻遥远的吐蕃(我国西藏)逃往哈剌契丹(我国史称西辽)都城八剌沙衮(哈萨克斯坦境内),并勾结花剌子模算端(即苏丹,国王)摩诃末,从他的保护人哈剌契丹汗王耶律古鲁直手中篡得汗位时,便派哲别那颜率领汗王的怯薛部队,追杀古出鲁克。当时哈剌契丹人号称拥有四十万军队,可哲别横冲直闯,所向披靡。古出鲁克本来就胆小,他丢下他的妃子和军队,化装逃走,逃到阴山南面的噶什喀尔(今新疆喀什)。哲别则穷追不舍,最终抓住了古出鲁克,砍下他的头。当时哲别从归降于他的八剌沙衮人那里,征得一千匹白嘴黄马,送给成吉思汗。十多年来,他一直记着被他射死的一匹白嘴黄马;它活着的时候,是成吉思汗最爱的一匹坐骑。

而在哲别追杀古出鲁克之前,花剌子模算端摩诃末,曾默许他母亲的娘家人哈只儿汗拦,截成吉思汗派往巴格达的商队。为便于侵吞那些货物,哈只儿汗一气杀了四百五十名商人。得知这个消息后,成吉思汗独自登上土拉河畔的一个小土丘。他解下腰带,跪拜天神,不吃不喝,在土丘上待了三天三夜。

哲别远征哈剌契丹,杀死古出鲁克后的第二年,成吉思汗便吩咐他的幼弟斡惕赤斤留守老营,并命令木华黎国王继续进攻契丹国,而他本人,则亲自率领号称二十万大军的蒙古部队,越过哈剌契丹,分四路进击花剌子模。随军出征的汗妃,是他年轻漂亮的爱妻忽兰。

成吉思汗命令哲别和速不台分别率一万骑兵,分两路彼此呼应,深入波斯(今伊朗境内)腹地,要他二人马不停蹄地追击已闻风丧胆的摩诃末算端(后来摩诃末因极度恐惧,猝死于里海中的一个小岛上),而他本人则带着他的幼子拖雷(他最喜欢拖雷,称他为那可儿),越过辽阔无垠的红沙漠,最先插到不花剌,切断花剌子模都城与撒马尔罕(当时最繁华的中亚城市)间的军事通道。

这时候,摩诃末的长子,年轻的扎兰丁算端奋起抵抗,顽强作战,但由于他父亲摩诃末算端已闻风丧胆,只顾自逃命,并将花剌子模军队分散开来,一时无法结集,也由于花剌子模帝国的兵权,掌握在扎兰丁祖母秃儿罕的娘家亲戚突厥人手中,扎兰丁无力回天,最终不得不于层层包围中,骑马跃出高崖,跳入波涛滚滚的印度河,挥臂击水,逃往印度。成吉思汗亲眼目睹了这一惊心动魄的壮举,对扎兰丁赞赏不已。

完全征服了花剌子模帝国后,成吉思汗凯旋归来。因成吉思汗屠杀了无数竭力抵抗他的花剌子模士兵和平民;尤其当他的爱孙合失在兴都库什山(今阿富汗境内)中的范延小城中箭身亡后,成吉思汗命令他的蒙古士兵,杀死那座城镇中一切有生命的生物,于是那里的居民全被杀光斩绝,连飞过城垣的鸟儿,也未能幸免;因此,直到今日,许多中亚人,甚至许多欧洲人,在提及蒙古汗王成吉思汗时,仍谈虎色变,毛骨悚然。数百年来,几乎每一位专注于军事研究的学者,都知道成吉思汗说过一句著名格言。那就是:“对我们的敌人来说,没有比坟墓更好的地方!”

当年追击摩诃末算端的哲别和速不台,已绕过位于欧洲和西南亚之间的里海(世界最大的内陆海),穿越伊拉克、阿塞拜疆、格鲁吉亚和钦察草原,从北路回到额儿的失河,与成吉思汗会合。他们在追击溃逃的钦察人时,曾追到斡罗思(今俄罗斯)境内,并在一次佯退后的猛烈反击中,彻底打败了斡罗思人与钦察人的联军部队。

因成吉思汗远征花剌子模时,唐兀惕国王拒绝出兵,违背了他早先对成吉思汗许下的诺言,于是成吉思汗再次出征合申,要彻底消灭唐兀惕人。可遗憾的是,当蒙古大军重重围困合申都城中兴府,而唐兀惕国王已遣使求降时,成吉思汗竟壮志未酬,得病身亡,死于六盘山中,这年他六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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