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泉把你从火海中拖出来,她乱了命谱,应该受到惩罚!”红婆的语气有些狠厉,她紧攥着手心,眼中闪过杀气。
“是她救了我。”扶苏语速放缓,声音中的温情和这阴暗之地格格不入,“她救我一命,我替她受罚,互不相欠。”
“扶苏!”
“红婆,这是我消失之前的唯一一个愿望,你...能帮帮我吗?”扶苏打断了红婆要说的话,恳求道。
红婆愤愤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石坛。周围又回归沉寂,微弱的烛光悄悄的熄灭,黑暗再次席卷了石柱,锁链无力的动了一下,再没了声音。
房间的门铃响起,陆泉拖着宽松的睡衣走出卧室,懒洋洋的开了门。西装革履的爱德华走进来,刹一看真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
陆泉关上门,跟在爱德华身后走向客厅,直白的开口:“我需要你的帮助。”
爱德华把外套脱下来放在了沙发肘,正经的说:“陆泉,你应该先想好回报。”
“你想得到什么,我可以替你拿到。”陆泉对上爱德华的视线,高高在上的说。
爱德华挑眉,“你是在求我帮助,不是要挟。”
“你想办法把纸条塞给我,不就是想让我来找你吗?”陆泉不以为然。
“席琳和你都在找海洋之眼,你说我帮谁?”爱德华颇为得意,在这场牌局里,他才是制定规则的发牌者。
“你也在找海洋之眼,不是吗?”陆泉冷笑了下,反问。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谁也不谦让。爱德华从手提包中拿出一本厚重的古书,放到陆泉眼前:“这上面有关于海洋之眼的记录,我认为你用得到它。”
陆泉好奇的翻开书皮,纸张都已经泛黄,里面的文字夹杂着古英语和希腊文,她快速的浏览了几页,其中的一些信息她并不了解。
“我曾在凡尔赛宫见到过其中一块,它被当做世间珍宝藏了起来。”爱德华靠在沙发背上,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摩擦着,他看向聚精会神看书的陆泉,诚实的开口。
“什么时候?”陆泉来了兴趣,追问。
“波旁王朝,路易十四时代。”爱德华肯定的回答。
陆泉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后来你并不知道它的下落了?”
爱德华抿了抿嘴角。几百年前的东西,谁知道后来又辗转到了哪里,
“当时拥有它的是一个精灵,十四的情妇之一。”
陆泉会意的笑了笑,“我猜你不是因为它是海洋之眼而记住了它,是因为那个情妇吧?”
“陆泉,”林江渚坐在副驾驶上,扭头看向开车的人,“你相信有不死之身么?”
“怎么了?”陆泉轻松的笑着瞅了林江渚一眼,嘲笑道,“你这是完全混乱了戏里戏外?”
“我相信。”林江渚收住了笑意,极其严肃的回答。
陆泉听出来林江渚声音中的正经,她看向林江渚,“我不知道有没有不死之身,但我一直都认为,所有存在最终都是会消亡的。树木也是,花也是。”
林江渚胳膊肘抵在车窗边沿,“我想了解了解你。”
“怎么?你想了解什么?”陆泉看着前方的道路,向左转了弯。
林江渚似笑非笑,“我想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
“我没有小时候的照片,”陆泉真诚的说,“小时候家里穷,没钱照相。”
“那就没有一张吗?”林江渚不放弃的问。
陆泉装作思考的样子想了想,最后还是遗憾的摇头:“我倒是希望能留下。”
“你来英国不止是为了我吧?”林江渚试探着问,“我想知道你来的真正原因。”
陆泉扭头认真的看着林江渚,“只是你,真的,”她担心林江渚认为自己的回答敷衍,又加了句,“我想不到有其他的原因,除了你。”
“那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林江渚毫不掩饰的问。
“刺啦——”车胎在地面划出明显的痕迹,陆泉踩了急刹车,她把车辆停靠在路边,皱起了双眉,“你以为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你为什么要接近我?”林江渚冷漠的询问,“你不是我的粉丝,也不是我的竞争对手。我不相信你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我视线里,”他勒着安全带,身子前倾靠近陆泉,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想得到什么?”
陆泉咽了咽口水,她感觉自己呼吸有些不畅,胸口像是被万斤重的石头压着,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林江渚解开安全带决然的下了车,陆泉无助的靠在椅背上,隔着前车窗看着林江渚离开的背影,在他快要消失在视线的时候又缓缓启动车辆跟在了他身后。
林江渚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他虽然一直都没搞清楚陆泉出现在她身边的原因,但完全没想到她只是为了得到一双眼睛。他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席琳的一番话毁掉了陆泉在他心中的所有形象。
回到酒店后,林江渚又开始后悔自己晚上的莽撞,他都没听一句她的解释。他想起来他下车的时候陆泉眼中的绝望和悲痛,她肯定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质疑。
越想心里越难受,林江渚决定现在就去找陆泉,刚站起身,门铃“叮”的响起来,他一阵狂喜,以为是陆泉,于是飞速的跑去开门,“席琳!?”林江渚怎么也没想到是会席琳。
满脸血的席琳正难受的靠在墙上,费力的摁了门铃。林江渚震惊又慌张的把席琳扶到屋里,她身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我叫救护车!”林江渚把席琳安置在沙发上,拿过手机准备拨通号码。
“不...”席琳虚弱的拦住了林江渚,“不能。你现在去前台人员那里,我需要急救药箱。”
看到席琳坚决的眼神,林江渚为难的放下手机,转身快速的离开了房间。人一走,席琳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她平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均匀的呼吸着等待人回来的声音。
林江渚不太熟悉的为席琳的伤口消毒,“嘶!”席琳疼痛的无关扭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林江渚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抱歉的说,“我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