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空晚一边往回走,泪水一边往下流,她很感恩上天让她遇到了卫征则、卫衡,也能理解赵府对她做的一切,如果让她低到尘埃,别人当能幸免,那么她愿意低到尘埃。
回了赵府,生活又成了原来的样子,好像卫衡的到来只是一颗小小的棋子,敲到了水面上,泛起点点涟漪,后来就泯灭了。
卫衡骑着马,人看起来有些低迷,高环几次掀开车帘看他,又不敢说什么,这个王爷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召唤了一名小厮,让他提前赶往南大营去通报。
一两日,卫征则已经收到了高环的前报。
“连城,进来。”
“十三叔和高公公前来劳军,仪式是缺不了的,连城去督办并且安排住下。高公公那里,你这两天就伺候着。”
“是,爷。”他应下了,又站起来说“爷,这是京城来的人,我们这里属于西南边陲,还是要加紧对于安全的保障为好,毕竟……高公公娇弱。”
“也好,你给明成说一下吧。”
高公公到时,已经是五六日后了,卫征则带着一行武士前来迎接。
“楚王卫征则勤躬克勉,沈悫敦厚,驻守西南,卓有战功,特赏赐太阿宝剑一柄,劲弓一张,黄金万两,宝珠十槲,副将连城、明成、于言、于晋赏赐如意两柄,金丝软甲一套,麾下其余人等皆有赏赐。钦此。”
“楚王殿下接旨吧。”
“孙儿接旨,谢陛下隆恩,孙儿定为陛下死守西南边陲,让陛下高枕无忧。”卫征则站起身来,接下了旨意。
“高公公请——”
入了席坐定。
高环打量着坐在帐上的卫征则,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端详过他了。过去在后花园嬉闹的孩子早就不见了,他的面容坚毅,紧闭的薄唇,剑眉英挺,不苟言笑,在这肃杀的大营中,竟让人望而生畏。
“军中无乐,还请高公公见谅——也请十三叔见谅。”
“征儿明知我是好乐之人,存心的。连城,去你们帐下找几个武士来,跳跳这西南之地的鼓舞也不错,再不济,舞舞剑,也是不为过的。”
连城下了帐,召集了几个西南地区本地的武士,他搜查着一下他们身上的衣服。
“你。”
“还有你。”
“元梧,过来。”他看了一眼元梧,拍了拍他的身上,放他一起去。
剑舞变化多端,让高环连连惊叹,几个人旋转着,顶着一个军士在半空中舞来舞去,优游自在。
卫征则默默的饮了一口酒,盯着舞剑的几个人。
元梧看卫征则又低头饮酒,全然不放在心上,待几人旋转到他很近时,剑锋一转,刺向毫无防备的卫征则。
当剑离卫征则还有手掌那么长时,他突然一动,元梧来不及收剑,紧接着被他一脚踹到了营墙上。
“明成——”
明成冲了上来,一把将元梧摁住,绑上一个粽子,拖了下去。
连城本来护着高环,看人已经退下了,忙把他的剑拿过来,往酒中一刺,只听见滋滋滋的声音。
“王爷,有毒。”
“十三叔,高公公,受惊了。”
“哦……哦,还真是受惊不小啊。”卫衡拍着胸脯,输了一口气。
“王爷,这是……”
“我曾经猜疑他是大渝的奸细,没想到他还真是,今天设个局,引他出洞吧。”
“王爷真神人啊。”
“公公过奖了。”
“吓死我了,看他那么近,我以为今天要给你收尸了。”
“还谢谢十三叔啊,要不是你出主意舞剑,我倒是没有理由引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