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则来了，坐。”卫衡看他远远的站着，忙招呼他，他的这个侄儿可不是一个爱好音律和女色的人，跑到这里来，真是有点儿稀罕，莫不是来监视自己，催他去忙军务，得招呼好呀。“稀客呀，稀客。”
“十三叔过的好不悠闲。把这军中之事都扔与我一人。”他并没有坐下，还是远远的在高台下站着，江空晚看了，只觉他的眼睛像是一块琉璃，发着淡漠的流光。
“我本就是闲人，只会听听小曲，读读书，欣赏风月。”卫衡抿了一口酒，笑到，继续欣赏眼前的舞乐。（卫衡：哼，臭脾气，跟你叔叔我装样子！你穿开裆裤的时候我都能骑马射箭了。）
“十三叔才是活的最聪明的人啊。”卫征则略带嘲讽，不过他们之间关系相熟，卫衡也不生气。
卫征则想到，他不曾认真的看过这个女人，那天在马背上匆匆一瞥，只是觉得很干净，很清冷，像雪莲，那天在中军，只觉得她脸上带着凄楚，今天仔细瞧了，才发现她略作了修饰，能在这里为十三叔跳舞，应该是有心之作吧。
女为悦己者容，她是为了十三叔吗？
他不由看向了卫衡。（卫征则：对比一下好像我更有男人气概啊！卫衡：叔叔我长得好，又会哄女人。卫征则：我一心一意。卫衡：有用吗？）
不出她所料，接近卫衡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他的知音，在这西南边陲，能欣赏上一段这样的舞姿，的确让被父皇流放到这里处理军务的卫衡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尤其是和卫征则一来二去的目光交汇，让他觉得更加有趣。难怪这小子会跑了这里来，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知小姐名讳，师从何人？”他回头示意左右，“赏酒。”
“卫将军，舞艺不精，献丑了。我姓江，名空晚，师从周敦吾先生。”
“好名字，尊师原来是周老先生，这么说你我也算同门师兄妹了。我向他请教过填词。”卫衡举起酒杯，“让我们师兄妹满饮此杯，在这雪山之下，有如此乐事幸事，快哉快哉。”
过去在侯府，她从未沾过酒，今天初次饮酒，只能压抑着口腔充斥的酒味，勉强喝下去，毕竟她是为了接近卫衡。
“来，满上，再饮一杯！”
站在她身后的卫征则一眼就看出了女孩子的不适，饮完酒，她的耳朵有点微微的发红，表情也不似好酒人的愉悦。他一步踏上前，拿过酒壶和酒杯，倒了一杯。
“既然如此良辰美景，快意人生，借十三叔酒宴，我这个粗人也能一睹姑娘舞姿，这杯酒，我敬十三叔，还劳烦姑娘再为我等助兴，快弹几曲。”
“好，好。”
她连忙站起来，朝他福了福身子，若不是他刚刚解围，只怕是会出洋相。冷风一吹，脸上的热气消散了不少，她又重新拿起琴，弹一曲时下流行的曲调。
她不自觉看向卫征则，感激的眼神，流露出点点星光。又猛然一看他手中的酒杯！啊，这个酒杯她刚刚用过啦！男女授受不亲！（卫衡：咳咳，侄子，你得谢谢我给你创造机会让你英雄救美，有表现的机会，还间接接吻了呐！军务，你就替我处理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