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一躺在床上,用枕头蒙住了自己的头,之前那惊艳一刀还历历在目,但当时的感觉却一丝丝都想不起来。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常太一不想起身,只是道了声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那书生,破烂衣裳已经被换掉了,身上穿着的是一身不亚于当时常太一送他的一身衣裳。
“常公子。”书生对常太一作了个揖:“今日之事,当真是要多谢常公子了,我欠了您两次了。”
常太一将头埋在枕头里,只伸出一只手来招了招:“无妨无妨,还有什么事吗?”
书生摇了摇头:“大事倒没什么了,只是需要回去看书,明年的科举只往能中榜了。”
“你还有带书来?”常太一将枕头扔到脚后跟,直起身来问道。
“那倒没有。”书生笑了笑:“只不过这屋子里,倒是有许多的圣贤书,大多数都是我不曾看过的。”
“有吗?”常太一疑惑的问。
书生笑了笑:“有的。”说着,书生他左顾右盼,对着常太一一作揖,道:“失礼了。”便向着一侧走去。
那是一个书架,书生在书架上扫了一眼,之后从中抽出了一本来,随后对着常太一摆了摆:“譬如这本,我那儿就没有。”
常太一仅有的一丝兴趣也没了,他本就不喜读书,摆了摆手:“你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书生面露喜色,连声道谢,便要离去,常太一却忽然起了性质:“等等。”
书生转过头去,看向常太一,面露疑色:“常公子还有何时?”
“本公子现在无趣的很,你给本公子想个好玩的。”常太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走进几步靠近了书生问。
书生后退了一步,笑了笑:“这……我也就是个酸儒书生,哪儿能懂什么游戏,每日不过读读书,捡捡柴……”
“是不是还漏了个调调情?”常太一翻了一个白脸,让书生羞红了脸:“这……这……羞煞我也,还望常公子莫要再说了。”
常太一转身又坐在了床上,随手取了床边一串葡萄放入嘴里咀嚼,最后随口将核籽吐在地上:“你若能说出个有意思的游戏,本公子便不说便是。”
书生一听,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个注意来恰闻此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儿,常太一努了努嘴,书生便去开了门,进来的是苏良。
“太一哥。”苏良对常太一一作揖:“你还好吧?”
常太一撇了苏良一眼:“无事献殷勤……说罢,什么事?”
苏良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太一哥你可知道之前那苏小娘子的住处?”
“苏小娘子?”常太一笑笑,忽而恍然大悟:“哦,是了,怎么?对人家有意思?”
“太一哥哪里的话。”苏良连连摆手:“只是那苏小娘子功夫不错,使得一手好枪,爷想找她养养招罢了。”
“养招?若是次等喽啰,你爹的官府里捕快无数,要点功夫那捕头本公子也见过,功夫不错,若要更强,那谁能比上阿虎?你却……为何要找个小娘子养招?”
“这……她与爷……那个,势均力敌……嗨太一哥这你就别管了。”
“哼。”常太一对苏良翻了个白眼,又吃了颗葡萄道:“罢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你出去找找他,要叫上元徽他们吗?”
“不不……不必了。”苏良一听连连摆手拒绝,常太一倒也不坚持,便把书生和苏良都轰了出去,自己换了一身衣袍,之后推开了门:“走吧,估摸着还要打听一下她的住处呢。”
苏良疑惑:“当日她不是跟你一起吗?看你们关系……好像也不错?为何太一哥你会不知她是住处?”
“多管闲事。”常太一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人家住址你挺开心的?”
“不不……这是哪里的话。”苏良笑笑:“挺失望的。”
看了书生一眼,常太一让书生跟上,书生本不情愿,直到常太一开出了一个难以拒绝的价格后,书生这才跟着常太一离了常府。
来了街上,常太一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书生和苏良跟在身后。
见了个卖糖葫芦的老伯,常太一缓缓走去,也不问价钱直给了老伯五锭银子,将一草棒的糖葫芦全部取走,之后随手扔给身后的书生,取了一串握在手里一面吃一面走。
走了一会儿,苏良有些按捺不住了:“太一哥……这……我们到底要走哪儿去啊!”
“不要多嘴。”常太一回了一句,仍我行我素的朝着前头走,忽而苏良止住了步伐:“等等。”
常太一扭过头去问:“怎么了?”
苏良走至一家小铺子边,小铺子里卖的是一些女子的首饰。
那卖家见苏良停下,便扯起嗓子嚷嚷了起来:“哎呦,这位公子,来瞧瞧我家这些,都可是高档货!送给心仪女子最是好!”
苏良撇了撇嘴:“什么心仪女子,不过是那人功夫绝佳,想要与其喂喂招,又不想空手而去罢了。”
常太一凑了脑袋过来:“人家不过随口一提,你解释的这么清楚做甚?”
卖家殷勤一笑,取出一袋子包袱打开:“若是如此……那定是个英姿飒爽的姑娘,这些温婉的小物件怕是瞧不上眼儿,不如试试看这颇具戾气的玩意儿?这些玩意一般人可驾驭不了。”
苏良闻言,伸手取了包袱里一柄长枪形状耳环,端详片刻:“不错,我要了。”
说着便结了账,卖家高兴一笑,将这耳环包了起来,递给了苏良。
苏良接过耳环将其收好,便对常太一点了点头,常太一叹了口气,接着朝前走。
忽然常太一不知何时走到了林家的大门口,林家比起钱家距离常府更远,但出了常府那档子事儿,林家的家仆都是将常府人从下人到常世明全认了个遍,见常太一来了这,当即一颤,许久不曾见常太一有动作,这才松了一口气,却还是盯着常太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