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傅谨言冷笑,笑声让唐暮心颤。
“也对,像唐总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知道这种小事。”
“你对手下一步想做什么,你知道,敌对公司做出了什么对你的唐氏不利的地方,你能立马知道该去如何应对,网友的心思,爱好,以及网上的舆论导向,你能知道,可偏偏,你就是不知道一件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百度到的事情。”
说到这,傅谨言突然停顿了下来。
只是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而已,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像是被傅谨言刻意放慢了一样,满到让唐暮有足够的时间看到一些平时她可能会忽略的细节。
比如,那双略带薄茧而又干净修长的手指此时的指关节都开始泛白,柔软舒适的真皮座椅深深凹下去了一块。还有那双一贯冰冷深邃的眸子多了些越细看越可怕的红血丝……
今天的傅谨言,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唐暮将所有的事情重新捋一遍,那只大手不知何时已经从椅子上挪到了她的脖子上。
大手上的力道在慢慢收紧,就像是故意让唐暮感受一点一点窒息的痛苦。
“傅,傅谨言,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放手,你……弄疼我了!”
呼吸困难让唐暮连说句话都难。
话音落,傅谨言真的听话的松开了手。
脸上笑的诡异,让人脊背发凉。
转身,男人伸手拿起放在电脑旁边的抽纸,随意抽出两张,认真仔细的擦拭着刚刚碰过唐暮的那只手。
这动作,像是嫌弃。
嫌弃碰过唐暮的那只手太脏。
像是喉咙里突然被人塞了一只苍蝇,此时此刻,唐暮心里只剩下疑惑恶心和隐忍的愤怒。
“傅……”
“唐总。”
不多时,两人同时开口。
这样的默契让傅谨言微微蹙眉。
这次,他没有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霸道的握住主导权,让唐暮必须要听他的话!
默契的开口让气氛尴尬了两秒,也只有两秒,就被傅谨言给打破了,“坐吧唐总,一会儿我要说的事情很多,会耽误你的一些时间,一直站着听的话,会累。你的青梅竹马会心疼。”
“够了!傅谨言,你到底想干什么?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如果你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生气吃醋,我可以解释!我和季珩言清清白白,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够了!
真是够了!!
这个狗男人是吃错药了吗?为什么问都不问一句就这样给人扣帽子?
吃醋也要有个底线,不是吗?
唐暮激动的情绪彻底摧垮了傅谨言脑中最后一丝理智,有力的大手臂一挥,一沓照片摔在唐暮面前,全是单人照。
季珩言和唐暮的单人照。
照片拍的清晰连贯,让人能脑补到两个人从旅馆里出来的全部过程。
“我记得,我的唐总一直是堂堂正正的,如果真的没什么,季珩言为什么会从二楼跳下去?好好平坦大路不好走?还是说季氏集团的太子爷就喜欢不走寻常路,就喜欢睡别人的女人?!”
“啪!”
女人的人字刚落音,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许是用的力道太大了,唐暮刚刚用来打人的那只手,甚至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傅谨言,我说了,我和季珩言没什么!所以,请收起你的那些猜想和冷嘲热讽!这一切,都是王媛媛做的局,你放心,我会找到证据证明,证明我自己的清白!”
不为别的,只为了她的那个红色小本子!
傅谨言从小到大只挨过两巴掌,全都是面前这个女人给的。
唐暮的话让他身子一愣,但,并没有罢休。
可能是刚刚那一巴掌用尽了唐暮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此时,唐暮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样子让人心疼。
胸膛里怦怦直跳的心像是突然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了一般,疼~疼的让他身子也是一颤。
只不过,这种疼转瞬就消失了。
转身,不再去看跌倒在地的女人,傅谨言将两支录音笔放在唐暮的办公桌上,转身往外走。
“唐总,记得找证据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也顺便证明一下这两人说话内容的真假。一个星期。我的耐心不多,一个星期后,你若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能给你的,也能摧毁。”
末了,就在傅谨言的手握住办公室门的门把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脚步,在后面又补了一句。
卡达!
今儿这声关门声似乎格外清脆,让唐暮的心跟着又是一颤。
唐暮自认自己不是一个脆弱的女人,可,关于她刚刚为什么跌倒,她也说不清楚。许是因为。一直以来傅谨言在她面前一直有所收敛,猛然面对气场和杀气如此都强大的傅谨言,她的身子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唐暮缓过神后,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傅谨言放在桌子上的两个录音笔,眉头拧的紧紧的。
深呼吸的动作唐暮反复做了好几次,她才一一按下这两个录音笔的开关键。
“哦,你说的是这位小姐啊!她和这位先生是我们家的常客了,二楼那间房被他们常年租下来了。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情侣,可后来我发现这两人也不是多光明正大,来的时候不一起来,走的时候更是奇怪,这男的天天跳窗户,后来抹怕出意外,就在二楼那里放了一个梯子。我也就是个来旅的小老板娘,只要客人给钱不拖欠我房租,其他的我都不管的,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这女的这么厉害,老公居然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啊!啧啧,现在的小姑娘真的是……”
“傅……傅总,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我不该一直隐瞒,可是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姓季的那人手上,我实在是没办法啊!我祖上八代都是勤勤恳恳的普通人,这种亏心事我也是第一次做,说真的,自从我知道那孩子没了之后,我每天都生活在痛苦和折磨里。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时鬼迷心窍,是……是唐总自己说的,说那孩子是野种,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