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你17就嫁给我外祖，后悔不？我继续问。
“那时候哪有后悔不后悔，后悔也不能离婚。哪像现在，动不动就离婚！”姥继续低头夹土豆。“我就不乐意吃酸菜，一熬酸菜我就头疼，我就酸菜里放土豆！”
“我说嘛，哪有熬酸菜放土豆的，都是放粉条！”，我夹起一筷子酸菜，里面裹着一小块土豆，土豆被酸菜煮的，外面一层硬皮。“姥，给你，我不吃土豆。”说着把土豆放到姥姥碗里。
吃了饭，我坐在桌边剔牙，姥在洗碗。“姥，你这辈子想想也辛苦，每天每天洗碗做饭，一天三顿，这大东北的冬天，天天萝卜土豆大白菜，真的吃腻死了！”
“可不是，我这辈子光揍（做）衣裳揍鞋，你想得多少吧，一家大小七口，冬天衣服两套，鞋那就没数了，晚上孩子都睡了，我就纳鞋，我年轻时候，一晚上一双鞋！”
“所以现在累坏了吧，你看这也疼，那也疼的！”
姥把碗沥干水，放进柜子，一低头，她就用手扶着腰。“可不咋地！浑身就没好地方，这也疼那也疼的！这两天，我这胃就不好了，疼的我一宿一宿睡不着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