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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晚上渊一来的时候,一七还没有下班,正在给一位老大爷结账,时不时的看他两眼,渊一在一旁揶揄她,“仔细着点儿,别给人多算钱了。”

一七窘迫,老大爷哈哈大笑。

渊一奶奶过七十大寿,一七本是不该去的,奈何老人家喜欢她喜欢的紧,再者,渊一告诉她,家里父母都不在,三个人吃饭四个人吃饭都是那么回事,让她不用拘束,一七恭敬不如从命。

话说这是一七第一次去渊一家里,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房子,以前总是以为渊一家里不过就是小康偏上的家庭条件,但当车停在这片a市最豪的别墅区,一七才后知后觉的张大了嘴巴,惊讶程度足够塞下一个鸡蛋。

不过后来仔细一想,夏爷爷夏奶奶确实足够豪。店里有规定,要向顾客推荐保健品,那天两个老人来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店长也在,两个老人每次消费总是买够俩人一个月够吃的药量,每次都一大兜的药往外拿。店长是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老奸巨猾”,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了眼夏爷爷夏奶奶,笑开了颜,可能是闻到了钱的味道,踏着那小碎步走到一七身边,“阿姨师傅您来了呀,买瑞舒伐呀,那你们在家有没有吃鱼油跟卵磷脂啊?”

夏奶奶好奇的问,“辅助降血脂的是不?我孙子跟我说过,你们店里有吗?我去看看。”

“哎好嘞,一七你带阿姨跟师傅去看看汤臣的鱼油跟卵磷脂。”

一七汗颜,其实她觉得那玩意没多大用,平常二人吃的药已经够多了,鱼油什么的贵,不想让两位老人再花那个钱,可是店长吩咐了,她不敢不从。但一七没想到,夏奶奶一看,直接就说了句“行”,鱼油跟卵磷脂各拿了两瓶,一七抽了抽嘴角,店长在后面乐开了花。

后来送走了两位老人,店长还没少diss她,一步步的逼问她为什么二人来了这么多次,她一次都没有推荐过保健品,一七欲哭无泪。

渊一在一旁捣鼓捣鼓她,挑眉,“愣啥呢?”

一七摇摇头,随着渊一进了别墅,大门没关,隐约能看见夏爷爷在里面看书。大门口栓了只大黄狗,流着哈喇子,冲一七摇着尾巴,一七“嘿”一声,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大黄狗舒服的闭上眼睛,蹭了蹭一七的掌心,柔软的触感逗的一七哈哈大笑,旁边渊一也泯着嘴,眼睛弯弯。屋里的夏奶奶听到动静,穿着一件针织长衫,看到一七,还以为大黄狗在欺负她,连忙呵斥,“大黄!”

一七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哈哈直笑,夏奶奶摸不着头脑,一七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笑意盈盈,“奶奶,您家狗狗叫大黄啊?”

老人迷惑不已,“是啊。”

渊一在后面解释,“奶奶前几年出门买菜捡到的中华田园犬,老一辈的人不太会起名字。”

夏奶奶不乐意了,“我怎么不会起名字了?大黄不是很好吗,它不是黄色的吗?”

一七咯咯的笑,“很好很好,奶奶,大黄很好,渊一不会说话,我帮您教训他!”说着,佯装打了他一下,三个哈哈直笑。

一七没进门前还以为在这种高档家庭吃饭会很不自在,结果显然是她想多了,渊一家阿姨烧的菜很好吃,夏爷爷亲手煲的汤也很好喝,四个人吃饭其乐融融,一点不显约束。一七已经忘了跟父母在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几年前,又好像是很多年以前,总之,是在遥远的记忆深处,一七突然明白了渊一为什么能够活的如此洒脱,温暖的让人如浴春光,在这种其乐融融的家庭里长大,那种自信从容,是一七永远模仿不来的。

吃完饭又跟夏爷爷打了会斗地主,渊一把把地主,一七跟夏爷爷把把农民,夏奶奶在其中扮演“间谍”,不断在一七与夏爷爷之间运送“小牌”,渊一当做没看见,输的惨不忍睹,整个房子充满笑意。

临走时,一七拿出送给夏爷爷夏奶奶的礼物,虽然来之前渊一交代了只是吃个饭,不用特意买礼物什么的,但一七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故此,在中午渊一跟她讲过之后,一七回去就请了假,火急火燎的跑回家将未织完的围巾手套竣工,晚上渊一来接她时,她也是故意去店里多呆了会。

实在“颇有心机”。

入冬之后,天气着实阴冷的很,一七本就将夏爷爷夏奶奶当成了自己的爷爷奶奶看待,那次在街上看到有人卖毛线,心血来潮的就买了点,打算给妈妈还有两位老人各织一件入冬单品,原本想着等过几天织好了碰到俩老人买药的时候再给他们的,实在没想到,夏奶奶在今天过生日。

怎么着也是七十大寿,做小辈的自然要拿出心意,一七不信渊一没送什么,只是她关系远,或许在渊一心里,没到那个地步,但她那么做了。

一七小心翼翼的将酒红色的围巾系在夏奶奶脖子上,又将同色系的手套戴在夏爷爷的手上,满意的拍手,“正好!奶奶,这样您再出去散步就不会冻着了,爷爷,您平常喜欢骑自行车出门,这样手暖和些。”

两位老人乐开了花,一七礼物不大,心意却实打实的在那摆着。二人做梦都想有个女娃,却只有渊一这么一个孙子,如今看一七,那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渊一看着他们三个人其乐融融的场面,眼睛弯弯,嘴上却是个不饶人的,“怎么爷爷奶奶都有,我的呢?”

一七也喜欢跟他抬杠,“我喜欢爷爷奶奶,又不喜欢你。”

“为什么不喜欢我啊,我觉得我挺帅的。”

“得了吧!”一七假装嗤之以鼻。

四人哈哈大笑。

从渊一家出门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悬挂,北方的冬天很冷,一七打了个冷颤,心里却是暖洋洋的。渊一摘掉自己的围巾转而系到一七脖子上,看到一七迷惑的眼睛,微微红了耳根,小声嘟囔,“给奶奶织围巾,不知道给自己织一个。”

一七笑了,温热的气息让身旁的人更加不自在。

其实他们也没有很不般配嘛,虽然他身边有那么多漂亮女孩,但只要二人在一起了,他肯定会保持距离的。一七心想,渊一肯定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正犹豫着要不要趁此机会表白,旁边的人慢悠悠的开口,“一七,你有什么愿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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