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工兵从楼梯口刚一出来,就看到非常热闹的场景,这地下区域是一个圆形的空间,外圆的墙壁上,有着很多如同我们走出来的楼梯口,想必应该是各个通道,我连忙回头看下这个通道的编号,A15,并默默的记在心里。
想着如果有机会再从这里出去,或者是去找配电室管理员就还得来这。
我在一转身,那个枯瘦的老头已经推着一个轮椅过来,说是轮椅,不如说是废铜烂铁和废旧的帆布做成的一个架子,推起来吱呀作响,上边坐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没有了右腿,右臂的袖子也是空的。
看着这种场景,我有点慌忙的说:“这。。这什么人,是死是活呀?”
那枯瘦的老头猥琐的笑着说:“呵呵,小兄弟,一看你就还是个雏儿,这都不懂。你们地上的人下来能为了什么,还要我说,倒腾点之前玩意,下来吃喝玩乐,这小护士虽然残废了,但也是个雏儿,你们俩还挺配,呵呵呵。”这老头一边说着一边猥琐的笑着,看的我这一个恶心。
工兵转身对枯瘦老头说道:“行了,没你事了。那电池是公产,别走漏了风声,拆了内壳再出手。”
枯瘦老头点了点头,看工兵不是好惹的主,就缩着头,又走回了A15楼梯口。
工兵看着枯瘦老头走远,转身对我说:“规矩和地下差不多,外人想从特殊渠道进来,都要交出一半的财产,然后他们会配给你一个「向导」,这「向导」的工作你不懂最好,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他们也是为了活着。”
他看了一眼护士,继续说道:“走吧,没有特殊情况我也是不会找她们的,咱刚进来哪里都不熟悉,有她咱会更方便。等咱办完事。。如果能再出去,再给她找个藏身之所吧,只是她这个伤情,希望她能抗的过来。。”
我依然好奇的问:“向导?就这样了还向导,咱不得推着她走么,赶紧找个医疗站把她放那,咱换了物资,找个能走的人至少。”
这时只听护士有气无力的说:“我。。我什么都能干。”
她停顿了一下,身子并没有动,说到:“哼。。你们。。你们也别装什么好人,都是人渣。。我现在人在你们手里,你们随便怎么做,不过你们别过分,否则。。否则我。。我。。我也只是想活着。”
工兵对我说:“如果你把她送到医疗站,不会有任何人管她的,她已经被放逐了。”
然后对护士说:“我们不会碰你,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刚来此地人生地不熟,只希望你能帮我们带带路。”
我也紧接着说:“人渣也有好人渣,现在谁不是人渣。”
“我不是,我不是人渣。”我的左臂传出瞎子的声音:“哎,哎,我可是好人,出了名的好人,跟他们俩不一样,小姑娘,有老夫呢,我比你还严重,咱俩可以搭伴一起过啊,呵呵呵。”
“嗨,嗨,瞎子,这有你什么事儿啊。”我没好气儿的跟瞎子说:“你老在关键时刻没音儿,这时候出来占便宜,信不信我把你给拔了!”
“哎,哎,呵呵呵,站长,站长,没有的事,我也是想安抚一下小姑娘的寻死心情。活着挺好的,笑贫不笑娼吗,呵呵呵。”瞎子坏笑着说着。
这瞎子,哪壶不提开哪壶,我早晚有一天栽他这张臭嘴上。
只见护士听到这里,身体微微的颤着,她整个人就披着一件大号的,一点也不合身的斗篷,带着帽子,看不见她的脸,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脸色一定非常不好看,从她的帽子里传出了几声冷笑,但也没继续多说什么。
我赶紧打圆场,避免这尴尬场景,哎,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本来就一头雾水,再弄出点乱子,别说换装备救胖子,自己估计都得搁这。
我赶紧说到:“呵呵,嘿,您看看,我都忘了介绍了。”我把我的左臂往护士帽子下一伸,只见她先是往后一躲,然后冷笑到:“都死的就剩一个芯片了,还这么不知好歹。”
“哎,哎,小姑娘,话不能这么说,我现在就是看不见了,否则我给你相相面,看看手相,摸摸筋骨,也许能让你转运呢。”瞎子继续调侃道。
我见再让这两个人说下去,非得出事不可,赶紧说道:“这。。这就是瞎子,死的就剩一芯片了,本来还有一点脑子,结果今天在地窖里刚被蟑螂吃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满嘴跑火车,没什么真话。呵呵。”
我觉得我这个圆场打的不错,转身看工兵。
只见工兵皱着眉,那意思好像是说我话说的有点多。没用的别说,这是地下的生成法则,越过这个法则,轻则被放逐,重则当场就要了命。
反正在这个封闭的,人们没有自由的地下空间里,什么都不说,做点能做的事情,才是生活的全部。
我见状赶紧闭嘴,4个人楞在这,谁也不说话,实在是太尴尬了。
最后,还是工兵先打破了沉默:“带我们去个熟店吧,我们要换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