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辰这回不睡了，还是一个人霸占了最后一排，无声诡异地瞪着她。
“不好意思哦。”她只能道歉，不过她又没把男生书包弄丢也没弄脏，如果他渴了热了不有的是人会递水打伞的嘛。
“说不说，跟谁？去了哪里？”
齐然紧紧封口，什么都不说。
“我的书包在你那里，你竟然还玩失踪，我有找你哪里都找不到！你去了哪里？人生地不熟，你跟谁一起去了哪里？“孟辰紧盯着她。
她坚决不说。
孟辰一个一个猜测：“迷路走丢了？去逛公园了？身上也没什么被欺负的痕迹。难道……你跟程维去哪儿了？“
齐然的眼神闪烁了几秒。
“快说，你们去哪儿了？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程维干脆坐到她旁边来，看起来非常不满。
“你想什么呢，就是去看一些动物标本。“她闪烁其词地说，虽然没撒谎，不过莫名地心虚。。
“跟你说过没说过离他远一点远一点！？“程维没再追究去哪儿的问题，她并没有不高兴，看起来是保护自己兄弟的样子。”你知道你是什么吗，他是什么。“
好吧，她还是不高兴了。“你们是人我是鬼啊，你们以后能花钱买到天堂门票我只能住便宜的地狱？“
“我看你还是没长教训。“男生不高兴了。
齐然脑子里回放了所有来这里的境遇，她改口温柔地说道，都为这样无力的自己恶心。“你不是很支持程维以后学生物吗。”
“……你知道的太多了。你！”至少男生袒护兄弟的眼神很真诚。“阿维就是这样善良的人，对待家里的下人也很体贴，以至于家里的一个有点姿色就不知好歹的女佣竟然会误以为自己有机会，高攀程家总是缠着他甚至提出多个要求，可是阿维还是依旧宽容的态度，后来被我看到告诉程姨辞了她还把她全家撵出这个城市。”
“原来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难受地“咯噔”一下。“这种事情不会发生我身上的。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你看程维的眼神……你当我瞎吗。我跟他从小到大一直同班，我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你跟她们有什么区别？”孟辰语气很重地说。
齐然脸色脸色很明显地变化很大，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嗓子被卡住了一般。此时的感觉就像是衣服被扒个精光被放在镜头前被人耻笑的样子，在镜头上她第一次看见自己这样羞耻的模样，才后知后觉自己隐藏的无比羞耻的秘密和感觉。“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拿水和平板给我。“男生回到后座。
“嗯。“她掏男生书包。又被教训了，他们这些人的规则，在他们的环境里必须遵从他们的规则。难道自己真的要这样活着吗。她又不是这里每户人家的女佣，要忍受每个人，难道女佣就没人权了吗。为了钱而除了干本事的火还要忍耐其他发生的不平等事情那是这个女佣的选择。
可是可怜石膏男的话历历在目，她何不是一样急迫的心情，很快了，一定要呆到毕业，忍耐到升学。
孟辰斜靠在座位上，玩着游戏，真的是一些人生下来就活得这么惬意工作也轻松地直接获得在高位。可是与她何关呢，她觉得自己生活很充实也很惬意，除了自己后悔小时候更懂事更聪明的话是不是母亲不会走了呢。她不羡慕紫萱的美丽、智慧、财富……只是羡慕她和父母甚至还有哥哥住在一起，有一帮朋友，还有……程维。正大光明地拥有那个无比美好的男生。
而她呢，有点讨厌……孤独。以前只要想到父亲就都觉得没什么，现在觉得只要想到心中的父亲就……也没什么吧。
齐然看着窗外的风景，拿着笔和写了半截的卷子发呆。这件事情是她出了问题，明明因为父亲冻住的心，不能受任何事情影响而变得受影响和脆弱。这个事情，她现在是彻底明白了，多谢孟辰。
她开始做卷子。没有任何感觉，并且毫无杂念。非常好。
“王师傅，用白胡椒和黑胡椒味道上有什么区别吗？
干意粉和新鲜意粉哪个好啊？
店里调的酱料是正宗的意大利料吗？
为什么店里的烩饭和我吃过的味道有些差异呢，都不是本土的味道，可是材料和模样都差不多，怎么会差这么多呢？
……………………“
“打住。”王厨火了忙乎做菜做地满头大汗。“小孩儿你怎么走了一天就吃了一顿饭哪来这么多问题啊。今天周日这么忙你一边儿先自己练习吧。“
“……嗯。“她补充。”就是这么忙我才要加快进度早点能够帮上你的忙啊。“
“小孩儿，学厨艺不是一天修成的，我看你平时踏踏实实细细致致的态度挺好，比现在强多了。这个东西要看感觉，要慢慢来，我也是学了好几年才敢出师的。“
齐然应声。她不是昨天记了一小本子的问题了吗，总不能去查图书馆解决问题，满脑子问号放久了会长毛的。这么想着还是慢慢腾腾地严格按照克度数和步骤去做。虽然感觉很机械化，但是首先摒除原有的习惯和感觉才行。
“好多了是吧。“她自知地问。
“好多了，只是总感觉没之前的好吃。“秦琴答。
“没感情的菜还不如乡村炒面。“花头吃完不忘毒蛇一句再走。
“别理她，你昨天玩得怎么样啊。“秦琴好奇地问。
齐然回答：“花头说的对，我的确是没什么感情像是在做任务的感觉。“一提昨天她就有点忧郁，汇报式地麻木回答。。”六点半集合，不到七点开校车，四个钟头到那里吃午饭，吃完去博物馆。三点回来，七点回校，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谁要听这些啊。“秦琴抬高音调。
“那就没有了。”她说，她没有把欠债的事情说出来，还有对程维羞愧的感觉已经结束了，其他那些因为财富地位家世而造成的不平等事情她不想说给好闺蜜听，也不是多高兴的事情，她也见识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