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化敌为友
耳钉男次日去向虎爷表功，虎爷的名字叫康虎，圆脸光头，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格外显眼，手里经常盘一崖柏手串，脸上总是笑咪咪的。耳钉男叫李飞，20多岁。虎爷问：“昨天的事儿办的怎样？”
李飞递上去8000元，说道：“这是昨天老郭给的，然后，又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虎爷上去就一个嘴巴子，说道：“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李飞赶快又掏出2000元，战战兢兢的说道：“过几天虎爷生日，小的想攒点钱，给虎爷买样好礼物。”
虎爷说道：“该怎样处罚？”
李飞吓得脸色煞白，他拿出匕首。
虎爷说道：“念你是初犯，断一截小指。”
这时，一个手下走到跟前，说道：“郭成涛打电话，说来拜访你。”
虎爷说：“这样安排......你这就打电话让他过来。”
再说郭成涛，备了两万块钱的礼品，来见虎爷。一个年轻人向虎爷禀告。
那年轻人说：“虎爷在安心斋看字画，你等一会儿。”等了一个小时还不见虎爷，郭成涛说：“大哥，要不你去再去通禀一下。”
那年轻人只好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说道：“虎爷让你进去。”
那年轻人让郭成涛换了鞋，进了一个房间，墙上挂满了字画，博古架上都是崖柏，瓷器，青铜器，琳琅满目。
虎爷见郭成涛进来说：“郭老板，最近生意还好吧。”
郭成涛说：“托虎爷的福，还可以。”
虎爷说：“听说你在市中心买一套房子，还是全款的。”
郭成涛说：“十几年的积蓄就买了一套房子，还贷了一部分款。”
虎爷说：“你东郊刚开的酒楼，生意怎样？”
郭成涛说：“刚开始做，没啥生意。”
虎爷说：“我最近花了两百万买了一个瓶子，郭老板来看看，这百蝶瓷瓶怎样。”
郭成涛那懂这个，虎爷拿起瓶子说：“这是光绪妨乾隆的花瓶，官窑。这种百蝶瓶在全国不多，也就几对，这个瓷瓶很大气，你看这金线，可是纯金的，上面的蝴蝶也很灵动。郭老板，你看这瓶子怎样。”
虎爷把瓶子反过来，说道：“你看这个款......”这时虎爷的手机响了，虎爷说：“你先拿着，我接个电话。”
虎爷走一边去接电话，电话里说：“虎爷钱已到账，230万。”虎爷说：“让刘老板来取瓶子吧。”郭成涛怕这瓶子砸他手上，赶快去放原来的位置，刚走了一步步，就感觉全身一麻，拿瓶子的手一抖，瓶子掉了，碎成了几片。
虎爷也听见了声音，一看，心疼的说：“哎呀，这可怎么办，买家说一会儿来取货呢。”
郭成涛吓傻了。
这时，又进来一个手下，说道：“虎爷，刘老板来取百蝶瓷瓶了。”
刘老板一进来，看着那百蝶瓷瓶碎了，说道：“虎爷，既然碎了，我也不说了，你把我的钱给我，另赔偿损失20万，我也得向卖家交代，赔违约金。”
虎爷倒也是爽快人，说道：“黑子，给刘老板转250万。”
刘老板伸出手说道：“以后再合作。”走了。
虎爷说道：“郭老板，这咋办，赔偿吧。”
郭成涛嘴里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没钱，我没钱。”
虎爷说道：“郭老板，这样吧，虎爷也是讲理的人，一星期之内，你赔我一只百蝶瓷瓶。”
黑子来了说到：“虎爷这是给刘老板的转账单，你看一下。”接着说：“这单生意，除了一只百蝶瓶，赔了50万。”
虎爷说：“不是赔了20万，咋会赔50万。”
黑子说：“咱200万买的，卖230万，赚30万，现在，瓶子没了，又赔刘老板20万，20万加30万，赔50万。”
虎爷说：“对对。”接着说：“郭老板，一星期之内，你赔我一只瓷瓶，再加50万，过期不赔就拿你的两个酒楼来抵吧。”
又对黑子说：“黑子，你去打印一份协议，让郭老板签个字。”一会儿黑子拿协议过来，只见上面写着：
协议
甲方：郭成涛身份证号：******************
乙方：康虎身份证号：******************
由于甲方的疏忽，失手打碎了乙方的一只百蝶瓷瓶，经专家鉴定，此瓶系光绪妨乾隆年间的官窑，价值200到300万，（另附百蝶瓷瓶鉴定书）经双方友好协商，达成以下协议：
1.甲方在一星期之内，赔偿乙方一只同样的或同等价值的瓷瓶，或250万元。
2.如果甲方在一星期之内做出赔偿，如不能赔偿，自愿以其名下的两家饭店抵押。
3.本合同如有不妥之处，双方协商解决，如协商不成，由户口所在地的人民法院仲裁解决。
4.本合同一式两份，每人各执一份，经双方签字后生效。
甲方：
乙方：
见证人：
*****年元月3日
虎爷说：“郭老板，签字吧。”
郭成涛糊糊涂涂的签了名，按了手印。
上午11点，饭店已渐有吃客了，姜晨和几个厨师还在忙活着备菜。一个厨师说：“老板备厚礼去见恶虎了，咋还不来。”他们私下都叫虎爷是恶虎。
另一个正切菜的说：“恶虎也真不是玩意，每月给你交保护费，你还惦记人家的产业。”
一个炸辣椒油的厨师说：“你不知道，恶虎的老婆就是霸占他师兄的，他专爱找少妇，听说是害了他师兄，把他嫂子霸占了。”
正切菜的厨师说：“老板对咱真好，上次我妈生病，老板一下预支了半年的工资，到现在还没还够。”
炸辣椒油的厨师说：“前几天，老孟叫我吃饭，想让我去给恶虎干，并且，想让我把红焖羊肉和烤肉的配方弄来，你想，老板对咱像亲人一样，我能这样干吗？”
一个传菜的服务员说：“老孟也太不是玩意了，幸好他没偷走红焖羊肉和烤肉的配方，要是他都偷走了，咱牧兴市这个小池塘也容不下他了，还不去天上给玉皇大帝当厨师。”大家都笑了。
这时，郭成涛踉踉跄跄的走来了，只见左手拿两张纸，右手拿一个袋子，他把纸和袋子往桌子上一扔，说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姜晨一看协议和碎瓷片，气炸心肝肺，说道：“没公理了，我明天去给你讨回来。”说完就走了。
郭成涛晕晕沉沉的也不知道大家说什么，趴在桌上，直叹气。
再说虎爷把郭成涛送走，召集门人说道：“黑子，这件事儿你立了大功，这是两万块钱，给你的奖励。”
黑子说：“谢谢虎爷。”然后又拿出一万块，说道：“虎爷，这事儿要是没有刘老板的帮忙我也不能完成，我想把这一万给刘老板，当时我来虎爷门下，也多亏刘老板介绍。”
虎爷说道：“很好，做人不能忘恩，听说你对咱歌舞厅的小宁有点意思，今天小宁不接客，专门伺候黑子一天。”虎爷又接着说道：“虎爷做事儿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错必罚，再有中饱私囊的事儿，可不是断一截小指就能完事的。”
那刘老板叫刘福，也是虎爷的手下，刘福说：“谢谢虎爷，谢谢黑子。”
虎爷又说：“昨天坤子，李飞，大壮，小卫也有一点功劳，一人奖励一千。”虎爷接着说：“刘福今天扮演的老板也确实有模有样的，等把郭记饭店收过来，就派你去做老板，让你过过老板瘾。”
刘福说道：“谢谢虎爷栽培。”
有人问了：“郭成涛拿着瓶子稳稳的，为何会掉地上呢。”原来这都是套路，郭成涛立的地板布置有暗线，进安心斋换的鞋底是导电的，当他拿着瓶子的时候，向前一挪步，形成跨步电压，浑身一麻，瓶子就掉了下来。这玩意都是黑子设计控制的。
第二天下午四点，虎爷正悠闲的喝着下午茶，一个手下进来，说道：“一个人，腿有点跛，拿一清代的瓶子说让虎爷掌掌眼。”
虎爷问：“你见瓶子了吗？”
那手下说：“看了，用以木盒装着，好像和昨天碎的一样，盒子很精致。”
虎爷想了想：“让他进来吧，叫上几个弟兄过来。”
那手下去传话了。
姜晨进去，见虎爷笑呵呵的坐在一茶台边，看见姜晨进来，笑着说道：“兄弟请坐。”忙又吩咐人上茶。
姜晨说道：“在下有一祖传的清代瓷瓶，听说虎爷爱好这个，特请虎爷给看看。”
虎爷说：“好说，好说。”
姜晨打开盒子，取出瓷瓶，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虎爷一看奇了，这不就是昨天打碎的那个吗？虎爷走到跟前，拿起瓶子，准备细细的端详，突然虎爷感觉手一麻，瓶子掉地上了，碎了，比昨天那个碎的还惨。
虎爷说：“你搞鬼。”
姜晨说道：“虎爷，你不小心把我的百蝶瓶给弄碎了，赔吧。”有人说了，昨天不是碎了吗？怎么今天又好了。昨天，姜晨一看瓷瓶碎了，但是都是大块的，就找了个匠人给修补好了，然后装上盒子就去找虎爷。姜晨还弄了一根瓷针，在虎爷看瓶子时，发了出来，虎爷才失手给打破了。
虎爷手下也进来了，一个用匕首架在了姜晨的脖子上。
虎爷说：“就是我打碎的又怎样，不但打碎瓶子，还要打碎你，哈哈哈......”
姜晨平静的说：“听说昨天你的一只假瓶子买了250万，你也就给我250万算了。”
虎爷说道：“还没听过虎爷赔别人的，都是别人赔虎爷哈哈......郭成涛是你什么人，不过这已不重要了，再有5天，郭记就成虎记了。”
姜晨说：“我既然敢来，就有制服你的办法，要不打个赌，怎样？”
虎爷看着姜晨，心想：“这人冷静的出奇。”说道：“赌什么？”
姜晨说：“我赌你会赔我250万。”
虎爷哈哈大笑说道：“我就是同意，我这十个弟兄还不同意呢。”虎爷一摆手，示意动手。
只见姜晨向一道闪电，嘴里数着，10，9，8，7，6，5，4，3，2，1。刚数完，地上已躺下10个人，姜晨自言自语道：“退步了，九秒就该搞定，却用了十一秒。”这十个人右胳膊全部脱臼。
虎爷被姜晨身上的杀气惊呆了，还没见过这样厉害的高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突然，他掏出一把枪，对准了姜晨，说道：“你有枪快吗？”
姜晨说：“虎爷，会玩枪吗？要是弹夹都不知道装，还玩什么枪？”虎爷一愣神，只见手中的枪已到了姜晨的手里，并且顶住他的头。姜晨笑着说：“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人，还能相信谁？”
姜晨把手枪放在茶台上，说道：“虎爷，能谈谈条件吗？”
虎爷过来，慢慢的走到茶台边坐下，眼睛却一直看着那把枪。姜晨慢慢的踱着步。忽然，虎爷猛的一向前，伸手就把那把枪夺在了手里，又瞄准了姜晨的头部，虎爷说：“这次你还有啥话可说？”
姜晨说道：“在我面前，最好别耍心眼，要不信你开枪看看。”接着，厉声说道：“你敢吗？你敢吗？”
虎爷的手扣动了扳机，只见姜晨还在那稳稳的站着，虎爷的手已被炸的血肉模糊。
姜晨说道：“我跟你说了，别在我面前耍心眼，你就是不听，刚才我已经捏扁了枪管，能不炸膛吗？现在能谈条件吧？”
虎爷吩咐那十个人下去，说道：“谈吧。”
姜晨说道：“能屈能伸大丈夫。第一，和郭成涛老板签的合同作废，本身你的瓶子就是赝品；第二，亲自去向郭成涛老板道歉，让你的小弟知道，以后在郭记饭店吃饭是有规矩的；第三，不要把咱动手的事儿说出来，你就说是听信了手下的谣言。还有如果你想找我报仇的话，可以试试，你可以上世界顶级杀手网站打听打听，血狼的名号。”
虎爷说道：“我答应你。”
姜晨说道：“虎爷快人快语，爽快。虎爷今年也有59了吧。”
虎爷说道：“虚岁60。”
姜晨说道：“虎爷打拼半辈子，攒下的家业不容易，你名下的歌舞厅，饭店，宾馆，等一年也能分个几百万，你的孩子也有自己的事业，差不多就行了。对于你收保护费，你不见他们都是社会的底层，一月也挣不了几个钱，真是逼急了，他们会拼命的，你想，那些小商贩本就没几个钱，跟你这资产几千万的虎爷比，谁的命值钱？试问一下，虎爷晚上敢单身出来吗？现在讲究抱团取暖，都反对你了，你的路还能走远吗？国家现在对你们这种人也是深恶痛绝，总有一天会对你们下手的，希望你能好自为之。”虎爷陷入了沉思。
姜晨接着说：“试想今天的事儿，假如说是虎爷把我赢了，我能和你这样轻松的谈话吗？”姜晨拿起那把枪，双手一用力，只见那枪已经变形，不能用了。姜晨拿出笔写了一个配方，说道：“这是一个羊肉汤的配方，别老惦记着我们的红焖羊肉和烤肉配方。”
姜晨站起身，拿起虎爷的那份协议，走了。虎爷赶快让人包扎手伤，给手下治疗。
这就是江湖，当你的实力弱的时候，随时就有可能被欺负，一旦你的实力暴涨，欺负你的人就会变成了帮助你的人，你的实力还会越来越强。
这正是：恃强凌弱不可取，强中更有强中手。有钱助善福报多，富贵安享直到老。
转眼间到小年了，这天，郭成涛拿出20万给姜晨。
姜晨说：“我的工资已经给过了。”
郭成涛说：“兄弟，我知道上次虎爷要咱酒店的事儿是你帮的我，我一直想感谢你，怕你不接受，这20万你先拿着，你和韦言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很多。我已经想好了，我的市里两家酒店，还有七星泉的一家酒店，咱们共同经营，一人一半股份，钱再好，也不及兄弟的情谊。”有一种情谊，虽不是兄弟，却比兄弟更好。
姜晨说：“我不要，我也是看中你重情义，是个汉子才帮的你。”郭成涛还坚持给。
姜晨说：“这样吧，咱们过了年成立个公司，主打餐饮连锁，一是在全国各地开饭店，连锁经营，二是对于想上红焖羊肉的酒店，咱们给提供配方，这20万就当是我的入股资金，挣钱了再说。”
郭成涛说：“我也有这想法，咱们要广泛吸收人才，争取像肯德基一样，遍地开花。”
腊月二十四，虎爷打电话给姜晨说道：“兄弟，下午3点来哥哥这喝茶吧，哥有件事儿给你说。”虎爷自从得到姜晨的羊肉汤配方，生意是很好，有几个饭店直接改成虎记羊肉汤馆。虎爷觉得姜晨说的话很有道理，就把精力全放在了做生意上了，把手下商家的保护费也降低了一半，还严格约束手下，尽量的少惹事儿。
姜晨说道：“行。”
到了虎爷的茶室，虎爷让手下的都下去，说道：“这有一辆哈弗H8，户口手续都办起了，送你了，以谢你的羊肉汤配方。”
姜晨知道虎爷的为人，说道：“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虎爷又说：“你知道刘鹏这个人吧，上次他买通我的一个手下，让教训你一下，后来，我听手下说去了四个人，落荒而逃，当时不知道是你。昨天，他直接来找我了，说让我废你一条胳膊，我说，不做，我这段时间，已很少做这种事儿了。他又说，给你出双倍的价格，我说是谁能让他出双倍的价格，就顺口问了一句，做谁？他说：姜晨。我一听，说道，那个姜晨。他说：就是在郭记当厨师的姜晨。我说：做不了，又劝他一句，希望你不要与他为敌。他没再说话，就走了。”
姜晨说道：“我说呢，上次回家时，遇见了四个人，我还以为是，抢劫的，原来是有预谋的，谢谢虎爷。”
虎爷又说：“那刘鹏肯定去找龙爷了，你最近要注意呀。兄弟呀，上次你给我说的话，真是金玉良言呀，我的手下都是奉承我的，我虽然做过错事儿，但也有无奈地时候，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我现在还在，假如我不在了还有豹爷，狗爷......说不定他们比我还狠。你看我收藏的那些字画古董，还不都是为那些贪官准备的，他们只知道虎爷厉害，心狠手辣，可谁又知道比虎爷厉害的人多了去，吃人不吐骨头，表面一套光面堂皇，后面哎......”
姜晨说道：“古往今来，凡事以百姓为念的，百姓也想念着他，凡事以百姓为恶的，百姓也厌恶他。”
姜晨从虎爷那走了，开着虎爷给的白色哈弗，心想，虎爷下去了，还有豹爷、狗爷.......受苦的不还是那些处于底层的人。还是张养浩说的好，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姜晨今天没去饭店，本想和韦言去看电影，可打电话，韦言临时有事儿，回家晚。姜晨和她约好时间，去接她。
姜晨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走着，城市的霓虹灯已亮了，路上形形色色的人流，来来往往，不知道忙的什么，是为一口饭？是为有一个栖身之地？还是为心中的一个梦想？忙忙碌碌，利来利往，有的人图名，有的人图利。
姜晨看到了一个小酒馆，看来生意还挺好，他把车停好，就进去了。这是个家庭式饭店，夫妻两口经营，有8张桌子，姜晨进去，人已满了，老板娘身兼数职，服务员，收银员，传菜员，再加上洗碗工，每当坐下来算账的时候，她才有点轻松。当收钱宝盒传来，微信已收款120元，支付宝到账90元时........老板娘总是眉开眼笑的，吃客们都喜欢看老板娘笑，因为老板娘一笑，白嫩的脸上露出两个小酒坑，很是好看。吃客们更愿意欣赏老板娘上菜的姿态。吃客们都爱听老板娘的传菜声，因为老板娘一喊起来，那声音就像月下的黄莺，婉转嘹亮，既带着江南女子的柔软甜美，又有北方姑娘的粗犷豪迈。
老板娘忙招呼姜晨，说道：“这位小哥，几个人呀？刚拖得地滑，你慢点。”
姜晨的腿已基本看不出毛病了，但还有一点点的跛，姜晨听到老板娘这话时，不由的一阵感激，说道：“谢谢，就我一个人。”
老板娘走到一个桌前，说道：“这位大哥，能不能让这位小哥坐这里，拼一下，四海之内皆兄弟吗。”
这个人看来有三十五六岁，邋邋遢遢的，胡子好长时间没刮了，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这人说道：“请坐。”
姜晨坐了下来，报了两个特色小炒。要了一瓶光瓶汾酒，一会儿老板娘上来一瓶汾酒，一小碟花生米，老板娘打开瓶子，给姜晨满上。说道：“兄弟你先慢用，菜一会儿就好。”说完扭头就走了。
空气中还弥漫着酒香？菜香？还有老板娘的体香？
姜晨吃了一颗花生米，又喝了一口酒，汾酒的清香从喉咙一直冲向脑部的每一个神经末梢。姜晨并不喜欢酒的味道，却喜欢那微醉朦朦胧胧的感觉。他并不喜欢喝酒，却喜欢借酒来抒发情怀。他也不喜欢一个人独饮，却喜欢彷徨时借酒来提高自己的思维。
老板娘上齐了菜，姜晨吃着喝着。对面坐的那人正往杯里倒酒，酒却没有了，姜晨拿起自己的酒，给对面的人满上了。那人说道:“谢谢。”
两人坐同一张桌子，就聊上了。那人说：“我叫刘笑痴。”你呢？
姜晨说道：“我叫姜晨。”俗话说：“人逢知己千杯少。”姜晨和刘笑痴还真对脾气，刘笑痴说：“都说我是醉的，可醉人最醒，笑人痴醉。”
姜晨说道：“为人须有三分痴狂，却笑痴。”
刘笑痴说：“贪，嗔，痴，为佛教三毒，为恶之根源，又称三不善根，我名笑痴，可自己何尝不是，不明白事理，是非不明，颠倒妄取。”
姜晨说道：“痴有愚痴和明痴之分，愚痴，痴迷于无明烦恼，痴迷于幻化的假象，不肯回归本性，痴迷于世俗的功名利禄，贪得无厌.......而明痴则是，痴迷于科学研究推动社会的进步，痴迷于佛法教化人类向善，痴迷于书法绘画给人以美的享受........兄台叫笑痴，可笑痴。”
刘笑痴说道：“兄弟高论，以后不叫笑痴，改名小痴。”两人一起大笑。
一会儿，一瓶酒就没了，姜晨又让上了一瓶。两人的第二瓶刚喝上，只见门外进来3个人。前面的那个人走到姜晨的桌前，说道：“老刘，骗人骗到龙爷头上了，你说吧，该怎么办？”
刘笑痴说道：“咱们外面说吧。”喊道：“老板，结账，这位兄弟的也算我的。”
老板娘说道：“这位兄弟已付过了。”
刘笑痴和他们三个出去，姜晨也跟着出去。
刚到外面，一隐蔽处，只见前面的那个人突然出手，一拳打在刘笑痴的肚子上，刘笑痴疼的弯下了腰。后面的人也上去，准备动手，他刚一伸手就被一大手给抓住推到一旁。
一个人说道：“呀喝，谁的裤裆开了把你给漏了出来？兄弟给我打。”他们一起围上了姜晨，姜晨一拳一个，打的他们三个落荒而逃。
姜晨说道：“不要紧吧。”
刘笑痴说：“打一拳没事儿，谢谢。”
姜晨说：“你住哪，我送你走吧。”
刘笑痴说道：“好。”
刘笑痴住的地方离这不远，他经常步行来这喝酒。这是西城郊区，姜晨把他送到住处，刘笑痴说：“来家坐坐吧。”
姜晨跟他一起进去了，他的房子里很干净，墙上挂满了国画，书法。房子的中间放着一张大案，国画颜料摆放的整整齐齐，还有一副未完工的画。
刘笑痴说道：“我是个画匠，前几天，龙爷在我这买了两幅画，石涛《溪南八景图》的其中两幅，我要了4000元，后来龙爷派人找来，说我骗了他，要的价格高了，这画假如说是我画的，落我的款，能卖2000到3000元，但他买走的是我妨张大千的，（现藏在上海博物馆的一本《溪南八景图》册原来有八开，后几经劫难，原本只剩下四开，为上海收藏家厐元济所得，1940年初秋，因此册早先完整时张大千通临过一遍，故厐元济请张大千为他收藏的仅剩四开的原本照临本再补临失去的四开，得以仍复八开，虽非原貌，但也给观者一个全貌。）宣纸用的是民国的宣纸，并且做了旧，如果懂行的都知道，4000元的价格可以说是白送的，可碰上一个龙爷，不懂还附庸风雅，硬说我骗了他，后来让我退2000元，我惹不起，已退了，还是不依不饶。”
姜晨说道：“为何不做自己的，非要做假的呢。”
刘笑痴说道：“古往今来，为何有好多字画能得以流传下来？是因为临本的缘故。古代没有照相技术，欲使一件作品流传或被拥有者以外的人欣赏，唯一的方法就是做出尽可能与原作相近的仿本。也就是所说的赝品，唐代的程修，己喜欢作假的王羲之作品取乐，宋代的米芾，也喜欢作假，张大千更是喜欢作假。张大千要是不做假，拿什么来养活四房姨太太。我画一四尺的山水，最多卖1000元，假如落款落成当代名家***的，就值3000元，或5000元，假如我用道光年间的宣纸画，有可能卖两万三万，这也是假画多的原因，利益驱使。”刘笑痴拿起一紫砂壶，嘴对嘴喝了一口，一股酒香夹着茶香飘了过来。
姜晨说道：“你也作假吗？”
刘笑痴说道：“在我眼里没有真假之分，只有好坏之分，李**仿范**的作品，范**就说，李**的仿品已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甚至比我自己的更好。殊不知，赝品也有369等之分，张大千的一幅假画，照样拍个几千万。搞艺术是一个沉淀修炼的过程，有的人忍不住时间煎熬，退出了。搞艺术还需要大量的金钱投入，光每年买纸，买墨，买颜料的钱，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如果想要出名，还得办画展，书展，都得大量的资金注入，还得一些大老板的包装，欣赏，追捧。穷人家的孩子不是与艺术无缘，而是不容易成功。现在搞艺术的要不有个好爹。如果是漂亮的女的，条件放宽了一点，要不有个好爹，要不有个好干爹。必要的时候还得为艺术献身。哎，为艺术奉献终身的人比比皆是，大部分却穷困潦倒，而那些写丑书、屎书的大师们却大肆张扬，颠覆了人们的审美观，最关键的还是钱在作怪。”
刘笑痴又押了一口酒茶，说道：“我今年32了，谈了个女朋友，嫌我穷，走了。为了生活，为了艺术，我不得不做一些赝品来增加点收入。真做假时真亦假，假做真时假亦真。”这时，姜晨的手机响了，韦言说:“一会儿下班，你来接我吧。”姜晨和刘笑痴互留了电话告别。
姜晨接着韦言。韦言说：“虎爷咋送你一辆车了。”
姜晨说道：“你不知道，上次我帮涛哥把饭店争取过以后，为了防止虎爷报复，我给他一个羊肉汤的配方，现在本就是喝羊肉汤的季节，那虎记的生意一下火了起来，有几个店已经改成了虎记羊汤馆。宝贝你是不是也饿了，走，我带你去尝尝。”
韦言说道：“好的。”接着说：“你喝酒了。”
姜晨把刚才和刘笑痴的事儿说了一遍。说道：“没查酒驾的，都快过年了。”
韦言说：“小心为妙。”
姜晨和刘笑痴喝了点酒还没有吃饭，就被几个小混混给搅得没心情了，姜晨和韦言一人要了一碗羊肉汤，切了点饼，正喝着，一个人过来了，这人的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说话妖里妖气，尖着个嗓子说道：“光喝汤有什么用，不弄点羊鞭补补，怎么能把这样的美人伺候好，大家说是不是。”
已晚上11点多了，吃客已经很少了，有几个喝羊汤的都是附近给虎爷看场子的人。姜晨说道：“趁我还没有发怒，最好给我滚一边。”
那人走到韦言跟前说道：“小美女，要不让我给你加个鞭。”
正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过来一个人，走到那五彩头的跟前，一个巴掌下去，打的他一个趔趄，那人说道：“大哥，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大哥海涵。”又说道：“虎爷是怎样说了，调戏顾客怎样处罚。”
只见那五彩头伸出双手，打了自己20个嘴巴子。那人又说：“你惹得是虎爷的贵客，再加10个嘴巴子。”那人又打了自己10个嘴巴子，问姜晨：“大哥，你看这样处罚，行不行，你要是不满意，我让他再打。”
姜晨说:“算了吧。”
那人对着五彩头说道：“还不赶快谢谢大哥。”那人赶快过来道谢。
姜晨吃过饭以后就走了。
姜晨走后那人说道：“以后长点眼，没看见他开的车，那是虎爷送的，以后只要他来咱这吃饭，不要收钱，咱们的羊汤配方都是他给的。”众人惊诧不已。
姜晨和韦言回到家，姜晨说：“你以后身上也要放点针，我给你弄几根带麻药的，有危险了最起码能抵挡一阵。”
韦言说：“嗯。”
姜晨坏笑着说：“在饭店没有吃到鞭是不是很遗憾呀。”
韦言笑着说：“我才不吃呢。”
姜晨说：“可是你说的，不吃鞭，那我一个人睡了。”说完，扭头就走。
韦言说：“你要是走了，以后可不要再来找我。”
只见姜晨猛的一扭身，把韦言扑在床上。
两人闹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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