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周才和我约定一起去西南边境淘点古董,没想到刚到那里就下起了大雨,那时候我们在森林里迷了路,找到一个小村庄停脚……”
——“周才,这雨越下越大,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小天身体受不了。”陈伯海看着体力不支的小天。
周才说:“行,我们再往前走走,找一个地方落脚。”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周才看到远处有一个村庄,那个村庄破旧而朦胧,被雾气笼罩着。他回头对劳累的陈伯海说:“老陈,前面有一个村庄。”
“太好了。”陈伯海看着儿子说:“儿子,再坚持一下,等会就可以休息了。”
三人走到村庄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气息,要不是有烟火气就真的以为是座死城。
周才看着周围破败不堪的样子说:“这里是这么怎么破败,这房子怕是风一吹就倒了吧!”
陈伯海平时喜欢研究历史,看到这村庄说:“看样子这村子至少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这里的人常年与世隔绝,应该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一百多年,那就代表这个地方有古董,太好了,我还以为这次会无功而返呢!”周才一副财迷心窍的样子。
“你收起那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抢劫呢!”
小天扯着陈伯海的衣服说:“爸爸,我饿。”
陈伯海看着萎靡不振的儿子,安慰道:“儿子,再等会就有热腾腾的饭吃了。”
周才看到这状况,“老陈,你说,我们出来淘古董,你带着儿子是什么回事?”
陈伯海说:“你难道要我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吗?”
周才说:“好好好,当我没说,不过这个鬼地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人呢,都跑哪去了。”
陈伯海说:“周才,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下这么大的雨,谁会出来啊!”
周才尴尬一笑,“也对啊!”
这时候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打着伞出来,他身上的衣服是民国时期的长袍,看样子外面的变化根本没有影响到这个偏远的小村庄。陈伯海上前问道:“老人家,我们迷路了,能不能收留我们一晚。”
老人看了三人一眼,然后不冷不淡地说:“跟我来吧。”
周才笑着,看了一眼小屁孩,“小天,有饭吃了。”
三人跟着老人来到他的家里,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香火气,三人不约而同地咳嗽,顺着气味飘来的方向望去,他们发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神像。
再看整个屋子的装饰,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符咒和香包,看样子是祈福用的,三人坐下,老人给他们倒了水。
“谢谢。”陈伯海拿出一百块钱想要递给老人,周才看到了连忙说:“你是不是疯了,这钱都够我们在宾馆里住好几天了,这个地方不用给这么多。”
老人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不用给我钱,反正在这里用不到。”
周才说:“看到了吧,他不要,赶紧把钱收起来。”
陈伯海嫌弃地看着周才,然后帮着老人烧材,陈伯海和老人套近乎,“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广,你就叫我王老吧,这里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王老,这个村子的人都没出去过吗?”
“一百多年了,除了打仗的时候见过外人,其余时间都没见过外人,我们也没出去。”
“那你对外面的世界不好奇吗?”
“有什么好好奇的,外面就算是反了天我们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外面现在不打仗了,人们都过得很幸福。”
“幸福吗?要是幸福,你们怎么会往这个深山老林里跑。”
陈伯海瞬间哑口无言,尴尬一笑,继续说:“王老,我看这个村子的人都供奉了这个神像,是谁啊!”
王老说:“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哪位神灵,只知道他世代都守护着这个小村庄。”
周才噗呲笑出了声,“什么嘛,靠一个神像就可以万事无忧了吗?”
陈伯海瞪了周才一眼,然后笑着对王老说:“王老,我这个朋友口无遮拦,你别放在心上啊!”
王老看上去就是被激怒的样子,别人都说千万不要侮辱一个人的宗教信仰,否则你永远不会想象到你会是什么下场。
“看样子这雨还要下很久,你们就在这儿休息,不过千万不要到处乱逛,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王老慢慢悠悠地回屋,周才看着小天说:“吃完了就赶紧睡觉。”
“嗯。”
夜晚,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周才和陈伯海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周才说话:“老陈,你说这次我们能不能淘到好东西啊!”
陈伯海看着熟睡中的小天说:“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你不觉得这个地方挺慎人的吗?”
周才说:“确实,这个村子里的人神神道道的,感觉被鬼附身了一样。”
陈伯海说:“周才,等雨停了我们就走吧!”
周才说:“行,不过走之前我得看看这个村子里有没有好东西。”
陈伯海说:“你不要命了,没听到王老刚刚说不能乱走吗?”
周才说:“你别听那个老头子说的废话,他越是不让我们乱走,就说明这个村子里一定有好东西。”
陈伯海说:“你啊,就是鬼迷心窍了。”
周才有理地说:“我们来这个地方就是想找好东西,总不能大老远地来这儿什么都不带回去吧!”
陈伯海说:“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还是小心点。”
陈伯海抱着儿子,周才也闭上了嘴,第二天早上,周才和陈伯海就被喇叭的声音吵醒了。
“干什么呢?”周才恼怒地说。
陈伯海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不知所以然。
周才穿上外套,推开门看到一群人聚集在村子中间的空地上,每个人都穿着长衫而且都是男人,他们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做法事。
“进去。”王老突然出现,严厉呵斥他们。
陈伯海问:“王老,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做法事,这雨已经下了半个多月了,再这样下去整个村子就要被淹了。”
陈伯海说:“可是,这样做没有任何用处。”
陈伯海好歹受过高等教育,看到这种封建迷信的事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只是除了向上天乞求,我们别无他法。”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这不关你们的事,如果你们再管不该管的事,小心你们的小命。”
三人回屋后,周才跟陈伯海商量,“要不你先出去找人吧!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我们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陈伯海说:“可是,小天呢!”
“没事,我帮你看着,不会有事的,你想想我们三个不能一直困在这里吧!我又是个路痴,只能是你了。”
陈伯海看了一眼小天,然后说:“好,我先出去找人,你们在这里等我。”
“好。”
村里的法事结束后,陈伯海拿了一些行李就启程了,临走前叮嘱周才,“你一定要看好小天。”
“好,你放心。”
小天用稚嫩地语气说:“爸爸,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