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说到这里,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周才看着陈伯海说不出话,毕竟当年是他周才对不起他。
——“周才,小天呢?”陈伯海在一家接待所找到了周才。
周才不能告诉陈伯海事情真相就编了一个谎言,他嘴唇抖动,结结巴巴地说:“小天他,他坠崖了。”
陈伯海脑子懵了,一时接受不了这个噩耗,他抓着周才的衣襟,质问道:“你不是答应我要保护好小天的吗?你现在给我解释解释。”
周才声音哽咽:“你走后,小天偷偷溜出去找你,你也知道,下这么大的雨,路很滑,小天他一不小心就摔下山崖。”
陈伯海揍了他一拳,“周才,你混蛋。”
周才跪在地上说:“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陈伯海选择原谅了周才,之后他彻底堕落了,他开始抽烟喝酒赌博,想麻痹自己,终于一场车祸带走了他。
陈伯海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去的时候,命运和他开了个玩笑,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你醒了?”一个沧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是谁?”陈伯海闻声看到一个老头子。
那位老者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虽然他年纪过百,但是身上的气场完全不输任何一个成功人士,他看着陈伯海说:“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感觉怎么样?”
陈伯海说:“你救了我?”
老人嘴角一弯:“不然呢?”
“你为什么要救我?”陈伯海对于老人的行为不能理解。
老人说:“听你的语气看来是不想活了。”
陈伯海眼神空洞,说:“对,我早就想解脱了。”
老者拍拍陈伯海的肩说:“年轻人,想死很容易,可是活着很难。”
老人接着说:“你现在是不是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陈伯海说:“是。”
老人说:“那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陈伯海说:“你别白费口舌了,现在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想死的决心。”
老人说:“那就听我说完再死也不迟吗?你儿子不久前去世了,对吧!”
陈伯海说:“没错,坠崖死的。”
老人问:“那你见到他的尸体了吗?”
陈伯海回:“没有,周才说找不到了。”
老人笑着说:“你就这么相信你的好兄弟啊!”
陈伯海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人说:“你就没有怀疑过周才吗?你们一回来他就突然变有钱了,你就没想过他这钱是怎么来的吗?”
陈伯海好像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问:“你知道什么?”
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说:“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你儿子是周才害死的,因为他的软弱与贪婪,他把你儿子卖给了那些村民。”
陈伯海不愿相信:“怎么可能?周才再荒唐也不会这么做的,你这是在信口雌黄。”
“是不是信口雌黄你比我更清楚吧,周才是什么样的人还需要我多说吗?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陈伯海问:“你怎么知道的?”
老人说:“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周才害死了你儿子,你不恨他吗?想想你儿子死的时候是多么绝望啊!他在呼唤着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那种绝望你应该深有体会吧!他可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啊!”
陈伯海彻底被激怒了,他眼神里透出杀意:“周才,我要杀了你。”
老人说:“光是杀了他还不够,你应该让他体会到你的痛苦,失去挚爱的痛苦,你要加倍还给他。”
陈伯海问:“我要怎么做?”
老人说:“你在暗处偷偷观察着他,伺机而动。”
陈伯海说:“我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
老人说:“你就当我路见不平吧!”
老人拿出一张信用卡,说:“这些钱给你,能不能报仇就看你的造化了。”
陈伯海换了一个新的身份,他一直偷偷在暗处观察着周才的一举一动,周才的生意越做越大,周才越如意陈伯海心里的怨念就越深。
所有的怨念在周家宣布结婚的时候爆发了,他盘算着,在周圣伟大好日子的时候杀了他对周才来说肯定是巨大的打击。
赵雯问道:“那方念呢?你和方念是什么关系?”
陈伯海说:“方念只不过是我用来对付周家的棋子而已。”
赵雯问:“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为什么要替你顶罪?”
陈伯海说:“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人是我杀的,要抓就抓我吧!”
周琛叫了警察带走了陈伯海,在警局的时候方念看见陈伯海的一瞬间彻底掩饰不住内心的情感,她拉着旁边的警察说:“It was me,it was me,I killed my fiance.”
方念想要出去,可是却被牢牢固定在审讯室里,她只能透过玻璃看见陈伯海。
赵雯和许鞅进去后看见情绪失控的方念,瞬间明白了,“方念,陈伯海已经承认是他杀了周圣伟。”
方念不停地摇着头:“不是的,人是我杀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放了他吧,我死有余辜。”
许鞅说:“他已经把杀害周圣伟的来龙去脉都交代了,他才是杀害周圣伟的凶手。”
赵雯说:“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替陈伯海顶罪?”
方念说:“你们懂什么?你知道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要不是他我早死了,是他救了我,让我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许鞅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念说:“你们只知道我身世凄惨,可你们不知道对于一个流浪在各地的人来说有一个家是多么幸福的事,陈伯海给了我家的温暖,他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一份依靠。我知道他只是看中了我这张脸,但是我甘愿被他利用,在我心中他就是一个父亲一样的存在,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他。”
赵雯说:“所以你选择了替他顶罪。”
方念说:“没错,反正我已经杀了一个人了,你们自然而然地会因为我是因为丧心病狂杀了周圣伟的。”
许鞅说:“可是你的计划全都破灭了,陈伯海还是被抓了起来。”
“其实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他为了复仇在暗处蛰伏了二十多年,我有什么理由可以劝他放弃。”方念眼角流出了一滴血泪,看上去格外残忍。
赵雯和许鞅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默默退出了审讯室。
许鞅感慨道:“周才间接杀了小天,陈伯海为了报仇杀了周圣伟,方念为了利益杀了方淼淼,然后又因为恩情替陈伯海顶罪。人啊!”
赵雯突然对许鞅说:“许鞅,谢谢你。”
许鞅不明所以,问:“谢我什么?”
赵雯微微一笑,“谢谢你让我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的美好,否则我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许鞅说:“赵雯,如果有一天你迷茫了,一定要紧紧抓住我的手,因为我一定是站在光明的这一方的。”
“可是,我已身在黑暗。”赵雯心里默默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