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女和两人打起来,陈露坐上下一趟的摩天轮,虽然面具女受过训练,但是对方可是两个警察,她很快就占下风,形势对她很不利。
顾寒一个反手把面具女推在地上,白若顺势揭开她的面具,一张面容姣好的脸出现在两人眼前,说不上绝色但是也算是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的那一种。
面具女似乎不介意他们二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站起来,把帽子摘下来,长发倾泻及腰,很明显,她的脖子上戴了一个变音器。
面具女气定神闲地说:“看来我不是你们两人的对手。”
白若对面具女说:“我们不会杀了你的,你只要告诉我们k在哪里,我们就会放了你。”
面具女轻蔑一笑,“你真以为我就这点本事。”
顾寒看了白若一眼,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面具女拿出手机,里面的人是许鞅,他被绑在柱子上,腰上绑了一个炸弹,嘴里塞着布,低着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人下了迷药。
面具女面露不屑的神色:“现在主动权还在我的手上,我看看啊!现在离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刚刚好,炸弹半个小时后就会爆炸,你们要是在这里和我纠缠可就救不了他了。”
白若说:“我去拆弹,你在这里拖住她。”
顾寒问:“你可以吗?”
白若眼神坚定:“别忘了,我可是拆弹能手,放心吧,我会把许鞅完好无损地送到你面前的。”
白若走后,顾寒一个人面对着面具女。
经过刚刚的打斗,顾寒知道自己一个人未必能制服她,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拖住她给白若留足时间,他看着面具女说:“我们聊聊吧!”
面具女眼睛一转,问:“聊什么?”
“聊聊你为什么要当一名杀手。”
一开始面具女并不想搭理顾寒,她眼神一撇,顾寒注意到她的耳朵上也戴了一个耳机,心想应该是k在和她说话。
突然面具女态度一转,说:“好。”
顾寒毫不客气地问:“你是谁?”
面具女冷冷地说:“这个无可奉告。”
顾寒继续问:“那好吧,回到刚刚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当一名杀手?”
“那你为什么要当一个好人?”
“因为我是一名警察。”
面具女微微皱眉:“你不觉得这个解释太苍白无力了吗?因为你是警察所以你才是个好人,你是为了要做一个好人才当的警察吗?”
顾寒说:“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没有理由要做一个坏人。”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回答你,我没有理由要做一个好人,当个好人做错一点事就不可饶恕,当个坏人做一点好事就会被当成良心发现,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你是怎么走上这条路,是k逼的吗?”
“她从来没有逼过我,killer成员都是自愿成为一名杀手的,k是我们的保护伞,我们则是她的羽翼。”
“我真的想见见你们这位灵魂性人物,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能让你们对她死心塌地。”
“如果不是她,我们这些人早就死了,她给了我们新的生命,我们自然而然地服从她。”
“你杀了那么多人心里不会愧疚吗?”
面具女冷笑道:“愧疚,killer的每一个成员原本都是无辜之人,但却受到了不公的待遇,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别用这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看着我,我真的觉得恶心。如果这世上真的这么多好人,那我也不会走到今天,曾经我像他们求救,他们给我的只有漠视。”
顾寒问:“你曾经遭受了什么?”
面具女先是笑笑,然后眼神一变,说:“你真的在意吗?你现在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于你而言我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怎么可能会对我同情心。”
顾寒解释说:“我想知道你的过往,不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是我真的想知道。”
面具女冷冷地说:“没什么好说的。”
顾寒说:“你不愿说我就不强求了。”
面具女把一只手背在后面,眼神似曾相识,顾寒在她的眉眼里看到了琳达的影子,恍惚间,顾寒轻轻唤了一声:“琳达。”
面具女轻抬眉眼,轻笑道:“看来你也是一个多情之人啊!”
顾寒强装冷静,说:“你们把琳达怎么了?”
“你猜啊!”
“说。”顾寒目光里含有怒气。
“放心,我们没伤害她。”面具女看到顾寒的反应很是开心。
与此同时,白若顺利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许鞅,白若晃着许鞅的身体,“许鞅,许鞅。”白若叫了他几声没有回应便没有继续叫,他看着许鞅腰上的计时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站起来,走到咖啡馆的储物柜,然后拿出一个工具箱。
白若小心地把炸弹的外壳取下来,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k对他说的话,“松田阵平死于爆炸。”一想到这里他莫名地后怕,多年的拆弹经验瞬间使不上来,他的双手颤抖,看着裸露在外面的红蓝绿三条线,他不知道该剪哪条线。
还剩五分钟,白若迟迟不敢下手,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并不是怕他的生命安全,他是怕不能把许鞅好好地送回顾寒身边,他死了无所谓,按照与k的约定,他死了,陈露就能活下来,他的命可以自己掌握,但是陈露命不由己。
许鞅慢慢睁开双眼,看到白若焦急的神情,又看到自己身上的炸弹,他说:“若哥,你走吧!来不及了。”
白若说:“臭小子,说什么呢?还没有到最后一刻,为什么要放弃,你哥就是这么教你的?”
许鞅平静地说:“若哥,你剪吧,我相信你。”
白若还是不敢下手,“傻小子,既然是三分之一的几率活下来,那就等到最后再剪,万一失败了还能多活几分钟,也不亏。”
许鞅笑笑说:“也行。”
两人看着计时器上的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心都提到嗓子眼。在最后十秒,白若看了许鞅一眼,然后剪断了绿色的线,计时器停止了,他松了一口气,连忙把炸弹拆除。许鞅和白若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刻,远处发生了爆炸,听声音应该是两个地方同时发生了爆炸。
白若看向摩天轮的方向,那个地方冒着滚滚浓烟,一瞬间,白若怔住了。
耳机里传来k的声音,“她还是选择了替你死。”
许鞅看到另一处爆炸的地方,那是游戏厅,他的泪不由分说地掉了下来。
白若和许鞅奔向两个爆炸的地点,一瞬间他们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k的目的达到了。
许鞅看着游戏厅里的熊熊烈火,大声喊着赵雯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到最后嗓子哑了,趴在地上,双拳捶着地,所有的悔恨汇成一滴滴泪落在地上。
白若来到摩天轮下,看着最高点的摩天轮,燃烧着,如同初升的太阳。
面具女对顾寒说:“我们还会再见的。”
顾寒没空搭理她,他找到许鞅,看到他生不如死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心疼。
白若站在摩天轮底下,一滴泪滑落,滴在地上,浇不灭他的心火。
K留给了他一段话:顾寒,陈露托我给你带几句话。其实以为我身份,完全可以保住她的性命,可她偏要赴死。她放不过的不是这个世界,她放不过的是自己。即使没有你或者成为有那么个人出现,她的下场也未必好到哪去。她的心乱了,还记得初见时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可真叫人怜惜,那副模样倒是为我成就了不少大事。她成为杀过人,她是干净的,也算是我手下唯一一个手上没有沾染鲜血之人。我这个人从不强求别人为我做任何事,我向来以理服人。不想为我做事的人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陈露服从与我,听命与我完全是为了报答我当时的救命之恩。我说那么多是想告诉你,你爱她,并没有那么不堪。她最后让我告诉你,好好当个警察,这一辈子都不要再想起和她有关的事。其实这也是我所想的,你是个好对手,要是有机会到真的想好好与你较量一番。行了,我言尽于此,这么想随你吧!
…………
三天后,许鞅浑浑噩噩地站在窗前,眼神空洞。手机里唯一存的照片,就是上次去英国时刘瑶传给她的。现在他一闭上眼就是赵雯惨白的脸,那个场景总能事无巨细由浅入深地回忆起来,不停地折磨着他。
顾寒看他这个样子实在是于心不忍,他曾经也体会过这种感觉,治疗的方法也只有时间了。
白若呆呆地看着陈露的照片,即使他不愿意承认对陈露莫名的感情。但在看到她义无反顾替他而死的时候,他知道骗不了自己,他爱上了她,即使两人立场不一,即使她是杀人如麻的罪犯,都不能否认他已经深深爱上了她,这是白若人生中第一次脱轨。
顾寒来到白若家,白若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淡淡地说:“顾寒,我是不是错了?”
“你错在哪?爱上了陈露,还是背弃了你的信仰?”
白若叹了口气,伤感的表情凝聚在他脸上,他摇摇头说:“都不是,我只是后悔从来没有告诉她,我爱她。”
顾寒说“她知道的,而且她对你说过的。”
白若费解地看着他,顾寒拿出六张卡片,放在白若眼前。
白若问:“什么意思?”
顾寒解释道:“六张卡片是的字母分别是D,C,E,C,H,B,对于二十六字母表中的43,53,82,对应九键键盘上的的字母ILU,I love you。”
这一刻,肝肠寸断,灵魂破碎。
……(尾声)
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躺在床上,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露出来耐人寻味的笑容,浑身散发着妖邪的气息。
任然走到她旁边,嘴角一弯,k看着她说:“欢迎回家。”
所谓浴火重生也不过如此。
银色的月亮怎么可能挣脱夜的束缚,一片乌云随意遮住它的光芒,人心再光明也会被欲望笼罩。
死亡,是你的终点,而我是你的起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