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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弘农武学汇通集

城东赌坊今日的火爆程度不亚于昨日,因为昨日开盘下注有很多是观望者。投钱的有不少,但看热闹的也不少。但今日在此的可都是真实压了钱的,这虽然人数变少了,但热情却高涨了许多。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很关注今天通集的比武输赢,这关系到这在场众男子今后的幸福生活。因此有很多人在这大会开始前就交流压盘心得。

“诶,不知赵兄昨日压了谁?能不能与李某透露透露?”

“不瞒李兄,昨日赵某接到内部消息,说那钱肖绝对是今日武林大会的黑马呀。”

二人在桌上刚说一句,一个人锦袍衣着之人突然走上来

“钱肖?赵兄说的是那雍州来的天阶高手不成?”

看来的说话之人,那赵姓男子起身笑道:

“原来是钱兄,请坐请坐。我与李兄方才谈论那人确实是那雍州的猛人,年仅二十五便已入得天阶,即便是一品实力,那也让我等凡夫俗子望而却步啊。诶,说起来这钱肖与钱兄还是本家,说不定祖上有何血脉联系呀。”

钱姓男子一番苦笑道:

“赵兄哪里话,人家钱肖是那雍州望族钱氏,与我一个酸秀才有何关联,还望赵兄不要开这种玩笑才是。”

“哈哈,赵某开个玩笑,还望钱兄莫要见怪。那我等回归正题,不知钱兄昨日压了何人?莫不是也同赵某一般,压力这钱肖不成?”

“赵兄哪里话,钱某可没有什么内部消息,只是拿了一顿酒钱,压了几个无名之辈罢了。钱某就搏它一搏,无名之辈的赔率尚可,若是中得一个,那钱某也算回本了。不中也无关系,钱某在此也就图一乐子,倒是赵兄和李兄好雅兴,中此一发可抵我等酸秀才两年的笔墨钱呐!”

“哪里哪里,李某人也是和赵兄随便聊聊打发时间罢了,在此地相逢也算有缘,咱们边吃边聊?来钱兄,赵兄,喝!”

“哈哈哈,今日遇二位仁兄,甚是欢喜,来,我钱某敬二位一杯。”

类似于此类的寒暄在赌坊的桌子上随处可见,多是分析局势,交流心得之人。

杨哲和杨寻今日早上从家中出来后,特意在街角简单准备了一下,就为了此去赌坊更为顺利。

二人来到赌坊,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侍者拦住了二人,侍者没说话,而是指了指旁边的巷子。二人会意后就走向那个巷子,里面赵罡似乎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俩了。

只见赵罡从手里的一个灰布包中拿出一些胡子头发之类的乔装物品递给二人说道:

“你俩戴上这假胡子和假发,随后我等从通集武林大会会场的其他门进,就不从正门进了,你们到时就跟着我就好。”

杨寻看着这一堆乔装物品,有些嫌弃的说道:

“赵叔,有必要这样吗?也太小心了吧,而且戴上这东西我觉得更明显吧。我俩这也不像大叔模样,戴上这东西岂不是更奇怪,就像贼喊捉贼一样。”

赵罡听到杨寻抱怨,他眼睛看着杨寻猛地一瞪,杨哲瞬间知道了这传递的信息,不过就是想说

“你怎么这么多事儿,我这都是冒险带你去了,你还这么多要求,不想去的话可以滚蛋!”

就这样长的一段意思,赵罡用一个眼神表现的淋离尽致。于是杨哲赶快压下杨寻抬起的那只拿着假胡子晃来晃去,尽显嫌弃的手道:

“赵叔,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嫌弃这个胡子太难看了,不太符合他的气质。没有不想乔装打扮的意思。”

杨哲说了好话以后,杨寻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分,于是乖乖戴好假发假胡子。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他不能给赵罡找到借口再给他送回去。赵罡看见二人服软,于是收起眼神,傲娇的撇过头,心里可能在想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随随便便一个眼神就能吓死你们,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得寸进尺。”

等二人弄好以后,赵罡示意二人跟在他后面。于是就从巷子里出来上了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他们三人,因为造型奇怪,还不经意多看了两眼。据说这条街东头卖豆腐的“胖西施”最喜欢这样“粗犷毛多”的强壮男人。二人从她的豆腐摊前走过,只见豆腐“胖西施”整理了一番衣着,撑着自己那摇摇欲坠,快承受不住的陈年木头豆腐摊,不断的给二人抛媚眼。在她嘟嘟嘴的瞬间,脸上的肉都像在诉说着“我喜欢你”。

经过这么一弄,杨寻和杨哲当然不知道豆腐西施的想法,所以他俩觉得是不是出门就被盯上了,明明做了乔装措施啊,怎么还这么受关注,感觉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这怎么回事?二人纳闷之时,行走动作也变得越发谨慎和不自然起来。

发现二人异样的赵罡说道:

“你们走的自然一点,别鬼鬼祟祟的。本来这个造型就已经很是奇怪,是我没有选好乔装物件。但你们也别这么谨慎,弄的脸上都有字在说我是贼一样。”

二人听到赵罡的解释,原来是自己的造型在这里感觉有点像外人,所以大家都有些好奇罢了,不是把自己认出来了。刚开始戴上时只是关注怎么让赵罡消气,没怎么想其他。不过,现在二人看向对方都发现确实不像本地人,倒是有点像胡人,长毛长胡子的。

经此过程,三人算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城西通集。通集是城西最大的行商聚集地,每天人来人往最是热闹,有卖农产品,水产品,还有一些小物件的。林林总总,很多东西都能在通集上找到,因为是行商的缘故,所以价格便宜。没有坐贾那附加的店铺费,在老百姓看来,此地更为适合消费。

通集最早开始是只有行商的一个小聚集地,但后来慢慢发展,就有了很多人在此兴建土木,于是通集也慢慢有了自己固定贸易场所,帐篷什么的,搭的到处都是,看起来倒像是胡人的牛羊贸易处。

二人走到通集的入口处,赵罡没有带着二人往集中央的擂台走,而是往左边的一个客栈内走去。赵罡找那店门口的掌柜说了几句,那掌柜看了看门口站着的杨家二兄弟,他沉吟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只见他弯腰下去到他脚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把钥匙,和赵罡说了什么以后,就自己带头走到旁边一个门前。赵罡示意二人跟上,二人带着一些疑惑就跟了上去,但是没有开口要求解疑,他们知道自己没什么好知道的,问了这些人也不会说什么。

掌柜一开门后杨家二人见到了一条长长的木板通道,这条通道直直过去后不远有一个拐角,拐角后不知道有什么,于是四人慢慢走在通道中,因为通道是原本设计来说可能是密不透光的,但因为工匠水平不足,偶然有些缝隙没收紧有光透进来也属正常。这一丝丝光不足以照亮通道,所以还有许多蜡烛插在通道边上,起到照亮通道的作用。

至于看到这种通道后这俩人什么反应,赵罡不清楚,他猜应该是有点兴奋吧。

没错!杨寻此时内心很激动,他察觉到了通道的另一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武林盛会,至于通道本身他不感兴趣。而杨哲说起来他今天还是陪自己大哥来的,今天这大会他没有这么大的兴趣。四人走进通道的拐角后,杨哲突然听到一阵阵叫卖声,他看向自己的大哥杨寻,但杨寻好像并没有关注这些,估计现在在想待会怎么想办法上场打架吧。这种通道内哪里来的叫卖声?杨哲很疑惑,而赵罡感觉到了杨哲的疑惑后解释道:

“这个通道是直接通往通集武林大会场地后门的通道,平时是我们赌坊的人在使用,待会一路走过去可能能看见一些侍者从那边过来。而这通道就建立在了通集上各个店铺的后面,与外面店铺只有一墙之隔,所以才能听到叫卖声。而这些店主也知道自己铺子后面有这么一条通道,所以这后面有什么动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互相适应了。”

杨哲听完赵罡的解释后,若有所思的问道:

“那赵叔,这通集上这些坐贾有生意吗?通集上那么多便宜的行商,这些铺子里的东西怕是竞争不过吧。”

赵罡听到杨哲的发问哈哈大笑

“二世子您有所不知,这何为集?集就是只有定时定日,逢年过节才会出现,行商不似坐贾。坐贾自己有存货,所以每天都有东西卖的。虽然是这么说,但不过这些人赚不赚钱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您也不用担心这些人赚不赚钱,既然还没关门,那必然是有收入的。”

杨哲流露出一丝原来如此的神色。突然走着走着前面来了一个捧着一个铺着红布的铜盘子的侍者,盘子上放了一些银两,有整的有碎的,杨哲目测三十多两可能有。

侍者走到掌柜面前行李个礼,又走到赵罡面前行了个礼道了一声“赵管事好”后便离去。赵罡给杨哲解释了一下,这个侍者拿的这些银子其实就是现在赛场中,观众台上的一些权势人另行加的注,这条通道就是为了方便这种加注的事或者给某位大佬递些水果,蜜饯之类的而设置。这样的话效率高起来了,提高了服务水平和质量,那么消费的人岂不是更愿意往外掏钱。

听完解释,杨哲脑子里佩服这些商人们赚钱的思路确实有值得称赞的地方。不久,四人就走到了通道尽头,掀开门帘后,一个很大的武斗台就出现在了眼前。武斗台有两层,第一层是散座,就是一些看热闹的或者没什么背景的一般人的位置,而二楼就是大佬专座了。每隔一个梁柱就设置一个茶桌,圆形的武斗台的二楼一圈过去能数的出二十多个茶桌位,看这情况来这里看赌斗的达官贵人还挺多的,坐满的话数量可以上百。

只见那掌柜对着三人说道:

“赵管事,二楼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您带上二位世子直接过去就行,我会招呼手下把旁边清干净的,管事大人放心观赛便是。”

只见赵罡点了点头就带着二人上到二楼,找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坐了下来,喝着茶磕着瓜子,静等大会开始。

但说是静等,也就是杨哲和赵罡在静等。杨寻那踩一脚踩在旁边栅栏上到处观望的样子显示出了他心中的激动,既然很激动所以就更谈不上静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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