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模样如何？”
红衣少女抬起白衣少年的下颌，眉目弯弯，笑容明丽。
她语气轻快得很，丝毫不担心对方说出她不喜欢听的字眼。
“丑。”
白衣少年出人意料地不给面子。
的确，如果她不靠邪术维持自己的容颜，早已经成了一个形貌枯槁的老太婆，可不是丑么？
“啊呀，不愧是谢容绸的关门弟子。”
闻言，她的双手搭在少年肩上，身子靠近少年，姿势颇为亲密，她在少年耳旁说：“说起来，我也是差一点当了你师母的女人呢。”
“来，叫句师母。”
“滚。”
红衣少女气息甜靡，白衣少年神情有些狼狈，气血翻涌，一时间也把良好的气度和涵养抛之脑后了。
“你真不可爱。”
红衣少女依旧不撒手，抚摸着少年的墨发，看着少年气得满面通红的样子，颇有成就感。
不过，她又开始怀念这小子的师父了。
谢容绸，谢仙尊。
那个外表清冷，内在火热的伪君子。
自从那次在洛山一役，她捅了他一刀以后，他就不见她了。
不见她？哪有吃干抹净不负责的？
哦，对了，她忘了，她也是吃干抹净，不负责的一个。
问题是，她是妖女。
而这个谢容绸，是仙门楷模，不是吗？
渣男。
偏偏为了见到这个渣男，她用了很多法子。
实在没招了，所以，她才逮这小子的。
这小子，是谢容绸唯一的弟子。
眉清目秀，天赋异禀，与谢容绸有几分相像，就是不禁撩……
但，不管怎样，她有理由相信，谢容绸会来救他。
到时候……
“咳咳……”
一道剑光闪过，红衣少女整个人重重地摔到了冰冷而厚重的墙面上。
白衣少年摆脱了压制，下意识看向剑光发出的地方。
但拔剑的那人已经来到红衣少女面前，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我曾想放过你。”
那人声音极冷。
“那你这算怎么回事？”
她忍住喉咙里的痒意，似笑非笑的着看向他。
“你做了什么，你不清楚？”
那人说。
她闻言，居然没忍住扑哧一笑，但笑到最后，满目悲凉。
“我清楚。”
“我清楚你不是他。”
“我清楚你即便是他，我也不欠他什么了。”
几句无头无脑的话说下来，让谢容绸一怔。
他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她就捏碎了掌心的化骨珠，他脚下，只余下一具红衣枯骨。
“师尊……”
由于红衣少女在摔出去时，下了禁制，所以，白衣少年没有看到他们的交流和红衣少女自毁的过程，他只看到自家师尊和地上一袭沾了尘灰的红衣。
在谢容绸的手触及枯骨时，枯骨化为灰烬，消散如烟。
“走罢。”
谢容绸没有解释。
“师尊……”
白衣少年似乎想说什么，但望见师尊的神情，他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谢容绸体谅他的修为被封，气力尚未恢复，便予了他灵物，让他回仙门。
白衣少年知道他有事要办，很沉默地接过了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