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林语笙被叫到办公室去，一进门，她发现所有老师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原老师站起身，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做的很好，恭喜你。”
林语笙微微愣着，紧接着她看见贴着国际邮政的邮件静静躺在中央的大桌子上，上面标着一所日本大学的名字。
“一般我们学校的同学都是大三申请，大四才能拿到大学院的通知书，但是你的笔试成绩非常好，那边破格允许你先去一年再转成大学院。”
教她们班听力的女老师继续道，“我记得你申请的学生补助下来了吧？这次留学真的相当于公费了。”
林语笙被包裹在人群里面，赞扬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静静地立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以前总是那个人向前迈步，林语笙脑海里浮现出他的脸，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还有留在原地的她自己，终于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扯他的衣摆。
她抬起头，去看周围人的笑脸，再望向窗外，蓝天是一丝云彩都没有的干净。
想起自己挑灯夜读的情形，不比高三轻松的学业，还有即将真的触碰到的改变命运的齿轮。
林语笙的眼眶渐渐红了。
下午，她去参加舞台剧的第一次彩排。
这是她们真正的第一次聚在一起的一次演出，距离正式表演前的倒数第三次彩排。
林语笙通着电话简单地将消息告诉了林妈妈后，那边林妈妈有些欣慰的笑了。
彩排开始了。
礼堂的灯忽地一下子全灭了，台上，陆思琼先站在唯一一束光束下，深情地咏唱着校训，朝着那些伟大的英灵呼唤着，告诉他们现世的和平，紧接着，舞台转向了炮火连天的抗战时期。
林语笙她们上台，跟在时希和陆思琼身后高呼领土不可侵犯，民族团结，我辈当身先士卒。
紧接着军阀涌入，是抓捕学生的场景。
林语笙她站在队伍的外围，被演员推搡着，差一些踩到舞台外面去，就这一瞬间，一只手拉过她，将她扶稳后，快步向前走去。
林语笙微怔，再次抬起头时，场景已经转换到了空袭，她只得迅速卧倒，再抬眼去看那一缕翩飞的衣角。
有些干练的军装。
她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她早些才知道他也在参演，但不知道他是什么个角色。
只见这位英姿飒爽的少尉安抚安排救治学生后，义正言辞地与军阀理论。
徐鹤栖这副认真的样子很常见，他对自己所有工作都保持一种认真的态度，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眼睛。
林语笙作为“受伤的学生”被抬到幕后去。
她被人扶着从担架上走下来，站在幕后静静地看着台上那些人的表演。
但至始至终，她的目光就追随着那样一个人。
时而欢笑时而忧愁，时而大义凛然，神情肃穆。
林语笙看着他，直到火车站台，一次筹谋多时的暗杀计划，他向前走着，军大衣的衣角被风拂平，那一刻，这位年轻少尉的生命也一如黑色的幕布戛然而止。
他双膝跪地，就这么倒在了血泊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