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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邻居

“好了安静一下,同学们,现在我把期末考试的成绩公布一下,每个拿到成绩单的同学记得拿回家让自己的父母签字,到时候交给老师,听见了吗?现在我开始公布成绩。林磊第一名,七百三十六分,第二刘青,七百零二分...”

林磊拿着刚刚发下来的成绩单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的高兴。而是继续木讷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等到成绩都公布完,老师一声令下同学们就背起书包各自回家了,等到同学们都走光以后,林磊占了起来,叫住了正准备回家的班主任。

“刘老师,我....”林磊好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声音又弱了下去。

同学们都走了,喧闹的教师顿时静了下来“刘老师,我——”林磊欲言又止。

刘老师放下了刚刚收拾好的课本,看着林磊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林磊,有什么事?”

林磊整个脸憋得通红,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对老师说:“老师,我...我不想读书了。”

原因很简单,林磊的家境并不好,可以说是很差,林磊家里有两个孩子,他还有个弟弟,但是他父亲早亡,只有一个母亲在一家小工厂打一些零工来养活两个儿子,他的弟弟正在读初中,也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家里的条件根本不允许两个孩子同时念书,弟弟还小,哪怕不读书也不能为家里分担多少,所以这个重担就落到他的身上,虽然老师每个学期都会向学校申请减免林磊的学杂费,但是这种入不敷出的情况还是存在,所以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辍学成了林磊最好的选择。

“不读书了?为什么?你成绩那么好,只要你稳定学习,发挥正常就一定能考上一个非常优秀的大学,以后能够得到更多的机会,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吧,好好读书才是正途。”老师对林磊辍学的念头赶到了不可思议,想要彻底打消他的念头。

林磊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她低着头,对老师说:“老师,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家里的情况您也清楚,我妈妈最近失业了,家里没有了收入来源,思来想去只有我能出去赚钱了,我想去打打工赚些钱贴补家用,再来供我弟弟念书,我知道老师你说的那些都是对的,但是我们都活在当下,如果当下都过不下去怎么谈未来,念完大学还需要5年时间,我怕我家里不能撑到那个时候了。”

老师突然就语塞了,因为他知道林磊家的情况,这个消息真的是灭顶之灾,而且也没有还说呢么别的办法了,他把之前想好的那些说辞又咽了回去,只是心里真的觉得很惋惜,问道:“你想好了吗?你跟你妈妈说了吗?你妈妈同意了吗?”

“我跟妈妈商量过了。”林磊抬起头,突然目光变得异常的坚强,就像是一个成年男子一样。

刘老师很无奈,林磊这个孩子是他最喜欢的学生,教书多年,林磊给他的印象最为深刻,学习好,懂事,和班里同学的关系也很融洽,尤其是为人处事很有章法。但是目前这个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好说:“既然你家里人已经知晓了,我这边也不好说些什么,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如果你放弃了读书,未来很有可能会后悔的,你要多多考虑以后再做决定啊”

林磊看着老师满脸不舍得表情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顿了顿说:“我知道了老师,谢谢老师,我已经决定的了,我不会后悔的。”

看着林磊坚定地眼神,刘老师也弱了下去说到:“那好吧,老师相信你,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老师相信凭你的本领不管到哪都会有一番作为,提早进入社会也好,多多历练,不过老是觉得哪怕你不上学了但是学习的步伐还是不要放下,有时间自己多看看书也好,一定会对你的未来有所帮助的。”

林磊闻言眼睛有点湿润,他坚定地点点头说:“老师放心,我一定会记住您说的话!”

又聊了几句林磊就把自己位置上的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又回头留恋的看了看自己的书桌,拍了拍脸,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校门。

回到家中,把书包放好以后对正在做饭的妈妈说道:“妈,我回来了。”

“石头回来了啊,今天是不是发成绩了,考的怎么样啊,来拿来给妈妈看看。”刘静文慢慢放下手上的活,转过身看着林磊问道。

林磊看到弟弟还没有放学回家,将成绩单拿出来该交给妈妈,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妈,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去打工,我想赚钱。”

刘静文拿着成绩单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因为看到儿子好成绩刚刚挂在脸上的笑容也一同僵了起来,她没有说话,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转过身子,继续之前手中没有完成的家务活,但是身子却轻轻地抖动了起来。

林磊见状赶紧走到母亲身后,说道:“妈,我不是故意惹你伤心的,对不起。是我不好。”

“不,石头,你是好孩子,是懂事的孩子,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用啊。”刘静文百感交集,放下手中的家务活拉着林磊坐了下来。

自从林磊的父亲去世以后,整个家都是由刘静文一个人支撑着,本来就是一个瘦弱的女人,还带着两个孩子,凭借着自己微博的工资,勉强的度日,好在两个孩子在学校都是学习的尖子生,虽然每年都能减免许多杂费,但是每到学校交学费的时候,刘静文都需要四处举债才能让两个孩子上得了学,长此以往,已经没有什么人愿意借钱给他们了,而且随着两个孩子的长大,学费开销都在增加,现在早已经入不敷出,家里欠了好多钱,如今自己也下岗在家,别说还债,就是生活都成了问题。

但是刘静文从来没想过让孩子辍学,因为他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是今天林磊提出来以后,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反驳的理由都没有,因为家里实在是没有办法支撑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基本已经都卖光了,根本没有一点积蓄了。

房间里沉寂了好久,刘静文在经过了一阵阵的思想斗争之后缓缓地开口了,声音中带着哽咽说道:“妈妈能力有限,我很想看着我两个儿子都长大成人,都有书读,看着你们上完高中,考上大学,大学毕业,有一个好工作,受人尊敬,让人敬仰,但是...每次想到别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完成一切,别人家的孩子吃得好穿得暖,还有补习班可以上,而你们却吃的不好,也没有好的衣服,我连给你买一个复读机的钱都拿不出来,我就觉得愧对你们,愧对你爸爸的在天之灵。现在妈妈也失业了,眼看着别说读书了,吃饭都成为了问题,我最近也在找工作,只是妈妈年纪大了,也没有什么手艺,四处碰壁不说,还没有一份合适的工作,其实我就是想供你们两个都上完大学,就算是再苦再累妈妈都愿意!”说完,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林磊看到母亲的模样心如刀绞,他知道母亲说的一切都是真心的,而且他也知道目前这些年来受了多大的苦,每天加班加点,手上的口子不计其数,但是他从来没有听到目前抱怨过一句话,他甚至都不知道母亲上次给自己买新衣服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仿佛在记忆里从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一样。

“妈,你别哭了,我长大了,家里还有我呢。”林磊哽咽着,握着母亲的手说道。

“好,妈知道你长大了,家里的情况你也了解了,你既然决定了的事妈也不劝你了,但是我希望你是想清楚以后做的决定,妈妈不希望你以后后悔。”

看着林磊坚定的眼神,刘静文顿了一下说:“那这样吧,既然你决定了,那你就要说思想准备,打工不比上学,可是很辛苦的,这样我明天找你隔壁的王叔叔问问,看他能不能帮你找个事做。”

实际上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刘静文经过一段痛苦以后就决定向前看了,毕竟生活还要继续,即然孩子长大了,想要为自己分担了,那就面对吧,他也相信林磊能够有一番好的作为,毕竟每个人的命运不一样,二儿子一定要保证能够有学可上,家里也只能这样了。

“王叔叔?”林磊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人的小眯眯眼。

王叔叔是林磊的隔壁邻居,叫王乾,是他们大小就认识的邻居,不过名声可不怎么好,是远近闻名的守财奴、吝啬鬼。

林磊对他的印象就停留在之前又一次母亲找他借学费,他百般推脱,说家里没有钱,最后一分钱也没有借到。

而且近两年他又开始做了建材的生意,赚了不少钱,更是跟林家没有什么瓜葛了,虽然赚了钱,但是还是一分钱也没有借给过林家。

“找他帮忙?他能答应吗?”林磊满脸的疑惑。

“我知道因为之前没有借到钱你对王叔叔颇有微词,但是他这个人还是挺好的,只要不说钱的事,他能帮忙就会帮你的,更何况人家现在生意做得大,认识的人也多,咱家也没有什么亲戚可以帮助咱们了,想来想去,你王叔叔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虽然是邻居,但是王家本来也不是很看得起这孤儿寡母,现在更何况自己发达了就更加没有在意过了,对此刘静文也早就知晓,平日里也没有麻烦过玩家任何事情,所以尽管是邻居但是来往甚少,即使遇见也都是点头以后各尽各家,很少有交谈。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是有求于人,刘静文知道求人难,咬咬牙买了几斤新鲜的水果,提着就来到了王家,敲过门进入王家就看出来了两家的差距,两家基本的房屋格局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自己家里什么装修家电一概没有,而这里不管是装修还是家电一应俱全,而且比较高档,两家之间虽是邻居,但是经济差距还是非常明显。

他来的时候王乾和他儿子王志杰正在看电视,看到刘静文突然到访感觉很是奇怪,心里也暗暗担心“他不会是来借钱的吧?”

两家邻居都这么多年了,林家的底细他在清楚不过了,真要是把钱借给他了那基本也别想着要回来了,想让他们还钱,真是难比登天啊。

王乾是做生意的,做生意讲究资金周转灵活变通,赊账的事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好硬着头皮看看他到底什么目的。

刘静文最近失业的事情他一听自己老婆说过了,又看着刘静文拿着这么多的水果,心中的想法就越发坚定了,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不自然。

“哎呀,这不是嫂子来了吗,难得啊,儿子快去拿椅子过来,家里太乱了,也没个坐的地方,让你见笑了啊。这也是怪你弟妹啊,看这些东西便宜就往家里买,都没地方放了。”

尽管自己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人都到家里来了,也不能哄人家走啊,只能硬着头皮招呼着。

“王老板是做大事的人,这买这么多家具着看着都要放不下了啊。”刘静文陪笑着说道。

“啊,是啊,我们在大金路新买了一套房子,两室两厅,花了三十来万,把家里积蓄都花光了啊。”王乾赶紧趁机装穷,说自己手上没有钱了。

刘文静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心想也不能正式提得太快,想套套近乎以后在说这些事更容易有进展。

她赶紧说:“哎呀,换大房子了啊,还是在市区的大金路,真是恭喜恭喜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正好我这最近不是很忙,有什么事你就说话,咱们也是这么多年的邻居了。”

大金路就是整个市区的中心地段了,是政治和经济的中心地带,更是有全国知名的南国大学,也成就了以后经久不衰的地位,所以他沿街的房价一直再涨从来没有掉价过。

物竟天择,在掀起了几次令人瞩目的兼并、竟标热潮后,几家大商场终以天价标得大金路首尾两端的地皮,接下来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所以尽管最近两年房价下跌,但位于大金路两旁的房屋、门面的地价一直居高不下,甚而还有上涨的趋势。

久而久之,入住大金路已俨然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王乾对自己能够在大金路占有一席之地颇为自豪,这时嘴角逸出一丝笑意说道“谢谢,现在那边正在搞装修,还得花钱,快的话月底就能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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