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等一下。”是一位推着护理车的护士小姐,张圣修转过身看着她。“你说的,是戴慕柔小姐嘛?”
听到慕柔的名字,张圣修眼前一亮,立刻走上前,“是的,慕柔现在在哪里?怎么样啦?有生命危险嘛?”
护士小姐被问得不知所措,她一定是猜错了,认为眼前这个人是病人的男友了。她笑着说着:“请放心,病人没有生命危险,我刚刚从她的病房中出来,警察正在做笔录。”
听到慕柔没有生命危险的消息,张圣修欣慰的笑了笑。在那位护士小姐的带领下,他来到了病房中。张圣修一看到慕柔正与警察对着话,那种害怕失去的情感压抑不住,他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慕柔,后怕的说着:“还好你没有事,不然要我怎么活啊!”
护士小姐笑了,就连一旁在做笔录的警察也笑了,他们一定是猜错了,以为是男朋友担心女朋友而紧张的抱着。
“这不是好好的嘛,没事的啦!”面对张圣修那般温柔的拥抱,慕柔也无法拒绝。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做笔录的警察就像是个电灯泡似得,他咳嗽了一声,希望可以引起他们的注意,好让这个笔录可以快点的做完,自己也不用当这个碍事的电灯泡。
在警察坚持不断的咳嗽了几声之后,他们也渐渐的收敛起来刚才的甜蜜,进入到了正题之中……
“警官先生,你说这是一次人为引起的嘛?”张圣修替慕柔害怕的问道。
“暂且不能确定,但有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请问你是否又跟别人结过什么仇?”
慕柔仔细的想了想,自己平常也没和别人结过什么仇的,不会是小昔和金恩美吧?应该不可能的,如果是她们,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在排除一个个的不可能之后,慕柔对着警察摇了摇头。
警察冥想了一秒钟,“这件事情我们会好好的调查清楚的,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继续吧!”警察笑着离开了病房,这是看过第一个那么懂得情趣又能干的警察。=v=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张圣修紧张的望着慕柔,紧紧握住她的右手。
慕柔欣然的笑道:“没有啦!医生说只是有点擦伤,挂点滴就没事了。”
“嗯,那就好。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怎么一大早会出现在马路上的,不是应该在言承浩的家里嘛?”
张圣修的话似乎伤触到了慕柔的心,回忆起早晨那般无处可去的样子,泪水似乎开始灌溉着她的世界。看着慕柔悲伤的哭着,张圣修无法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能做的就是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紧紧的抱住她,使她有安全感。
“他的未婚妻来了,所以我必须离开……”
“你说的未婚妻,是言承浩的未婚妻嘛?”张圣修此时的心脏似乎被冬日的寒风还要冷峻。
慕柔点了点头,她压抑住自己的情感,让自己不再流眼泪。
是这个女人干的吧!张圣修二话没说的跑出了病房,他一定是以为早上要谋害慕柔的人是言纯惜派来的。
“张圣修,你要去哪里啊?张圣修,张圣修……”无论慕柔怎么叫,还是不见张圣修回来的影子。哈哈,此时的张圣修应该在前往言承浩家里的路上了吧!怎么还会回来呢。
悬挂在她头顶上的点滴瓶似乎与她做对着,许久的时候才看得出有减少的痕迹。虽然说拔掉它就可以出去找张圣修,省得他闹出很多的事端,可是一旁有一位护士正看着,需要等她走才可以。慕柔静下心来的等着,将点滴瓶的速度跳到最快档。
静谧的小屋里,言承浩和言纯惜亲密的聊着平常的琐事,有时候她会想,如果言承浩真的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从没有过那段回忆,那该有多么的幸福。而那一刻钟的幸福,就在她把慕柔赶出家门,决定狠下心来抢言承浩的时候,化为虚有。
言承浩和言纯惜早在屋子里就听到车子紧急刹车的声音,他们本想一起出去看的,言承浩却被怒气冲冲的张圣修一拳打倒在了地上。还没等言承浩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张圣修又一拳地打了过来,出手不轻,言承浩的嘴角开始流淌出了鲜红的血丝。
“喂,你这是在做什么?”言纯惜愤怒的白了张圣修一眼。她紧张的跑了过去,将言承浩从地上扶了起来。
“对啊!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呐?”言承浩用手擦了擦唇边上残余的血丝,下手有点重的,左侧的嘴角红肿的痛了起来。
张圣修嘲笑般的笑道:“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你们是好人嘛?慕柔这么一个好端端的人现在就躺在医院里,她早上被人打,你这个哥哥在哪里呢!是不是在陪你的未婚妻逍遥快活呢?早知如此,当初我应该执意将慕柔接走的,现在也不会受伤或是落下什么后遗症的。”
“什么?慕柔早上被人打伤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言承浩异常的紧张,难不成早上那个没接的电话是关于慕柔的。
戴慕柔早上别人打伤了,怎么会那么的巧合,昨天她才刚刚请她出去。这件事情,她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的,因为自责的缘故,她闷声的低下了头。
而在张圣修的眼中,这件事情又变化成新的摸样了,言纯惜低下头来的意思就是她知道做了不对的事情,羞愧的不敢抬起头来。“这件事情,还不是拜你的未婚妻所赐,我没有想到你竟然那么坏,这种害人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害人的事情?”言纯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不许别人说出这么没有事实依据的事情,尤其是与她有关又是坏事情的。“请你调查清楚了再说好么?道歉对你来说也不是一件很容易就能办到的事情。”
“言纯惜,你给我闭嘴,我不打女人。”张圣修恶狠狠的说道,如果言纯惜说话再狠一点的话,真的很难保证张圣修会对她动手。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怕你了嘛?请你收回你的幼稚和那无事实依据的推测。”此时的言纯惜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一套一套的,即说的快又句句的尖锐。
“言纯惜,你……你……”
就在张圣修气愤的想要扇言纯惜几个耳光的时候,他的手被人紧紧的拽住了。那个人不是言承浩,而是从医院里偷偷逃出来的慕柔。
“张圣修,你在做什么?”慕柔死活拽着张圣修僵硬的手臂,一刻不得松懈。
“我在帮你好好教训这两个混蛋,如果不是他们,你也不会住进医院里,明明很怕痛却还是要打点滴。”
张圣修真是越想越气,他加大了力度,向着言纯惜打去,不料言纯惜她及时的闪躲掉了。与此同时,慕柔却应该重心不稳,而摔在了地上,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慕柔……”张圣修又是后悔又是心疼的,他急急忙忙的将慕柔送至到了医院。“慕柔……你要坚持住啊……”张圣修对着昏迷不醒的慕柔,心急如焚的喊叫着跑进了医院中。
在医生和护士的帮助下,慕柔及时的被送入急症室中。急症室外的红灯亮起,张圣修焦急的在外等着。
言承浩也跟随着赶到了,言纯惜也因为言承浩要来也不情愿的来到了……
静谧的急症室外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多,此时正值中午,并没有什么人会那么空闲的走到这里来。这里只剩下三个人,张圣修、言承浩、言纯惜,三种不一样的情感升华着……
“这里不欢迎你们。”张圣修厌恶般的对着言承浩和言纯惜说着。
言纯惜怒视着张圣修,此时的她,早已忘记他们曾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她气愤的说道:“你以为我很想来麽?”言纯惜看了看一旁一脸忧郁着不说话的言承浩,又补充着说道:“这里是医院,你没有权利干涉我们。”
肃静的急症室外,因为他们争执不下的争吵而热闹了起来。过了一会,从急症室内走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过多的杂声让他受不了,那位医生有些生气的对着他们吼道:“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说吵就可以大声吵架的地方。”
一滴水滴落的时间,他们便早已停止了各自的声音。张圣修这才记起,立刻跑上前去问医生,“医生,慕柔怎么样了?”
那位医生用手扶了扶跌下来的镜框,极有学识感的说着:“病人的情况良好,只是脑部有少许的淤血,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好的,谢谢医生。”
不一会儿,慕柔便推出了急症室中,送往了病房中。言承浩只能呆呆的望着可病床车推去的影子,却不能追上去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视野中,消逝了病床车推去的影子……
这下正称了言纯惜的心意,她挽起言承浩的手,欲言要离开,但却被言承浩拒绝了。他将言纯惜的手缓缓地放下,离开了他的手臂,这般的动作,像是对着言纯惜有着厌恶感似得。
“你觉得那件事情是我做的嘛?不相信我。”言纯惜僵直着身体,伫立在原地。见言承浩半响没说话,她失落地又再一次问道:“你真的那么觉得?你宁可相信张圣修的话,也不肯相信我,你即将要陪你度过下半余生的未婚妻嘛?”
眼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着,或许言承浩只是一时的没弄清,才错怪她的。直到————
“要我怎么相信你。”言承浩冷冷的说道。
这一句话彻底的冰封了原本抱有的期待,泪蔓延了整个瞳孔。
言承浩停滞了几秒钟,又继续说道:“那天晚上,你们的对话我听的清清楚楚,第二天,慕柔就出事了,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浩,这是巧合而已。”语气中稍带听得出一丝的无力。
无论言纯惜怎样的解释,言承浩都没办法去相信她。两人分道而行,彼此都没再留下什么片言只语的。
晚上,言纯惜没有回家,行李也不见了踪影……
房间里只剩下言承浩,和那挥之不去的阴霾。
言承浩依旧还是不相信言纯惜。第二天,他去花店买了一束桃红色的康乃馨,听花店里的店员说,桃红色康乃馨的花语是‘祝你健康’。他真诚的希望,慕柔可以早点好起来,这样他的罪恶感可以降低一点。
慕柔的病房门是开着的,言承浩并没有直接的走进去,而是在外面探头望了进去。冷冷清清的病房中除了慕柔以外,还多了一个男生,他坐在慕柔的身边,跟慕柔说着话。言承浩仔细着打量着那个男生,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言承浩可以确定的是,那个男生并不是张圣修。会是谁呢?他无法从那人的背影得知。
“我昨天刚刚得到消息的,所以就来看看你。”那人的话语,在言承浩的脑袋里竟然有过莫名的熟悉感。
慕柔的嘴唇还有些稍稍的泛白,似乎还有点虚弱。她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了,不要那么劳心来看我的。”
“怎么会呢?至歆那么的爱你,如果可以,你会成为我的弟妹的。”安至影笑着说道,也期待那一天的赶快到来。“一年前,是至歆的不对,他不应该那么不相信你的。但是,我知道他是爱你的,不然他不会在得知自己的错误之后,那么不顾一切的去找你。”
慕柔缄默着,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而门外的言承浩,仍在听着。不知怎么回事,安至影的话让他的脑袋里一片的混乱,像是一根根线打结着,无法动弹。
抬头的瞬间,慕柔看到安至影不动声色的眼眸,她突然一下子想到了当初是怎么为了安至影不顾一切的考上法克洛音乐学院的,然后错误的爱上安至歆。想到这些,真是心酸至极。
“其实今天我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帮忙。”安至影手中紧握着的《Flying》乐谱,略微的感觉到一些心的触及。
静静的,慕柔看着安至影的眼神,没有用任何语言表达她的疑问。
他知道那是她的疑问,安至影并没有婉转的说出他想要让她帮忙的具体事情,而是直截了当的说着:“我觉得言承浩就是至歆,这是作为亲兄弟之间的感觉。我不清楚至歆为什么会失忆,也不了解这一年来至歆是怎么生活着,请你相信我的直觉,安至歆是我的弟弟,作为哥哥的,多少会有些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