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看不起女性的是谁，我想你心里也清楚。”
肖燃半蹲在她面前，肖薇只觉得眼前一暗，好像所有的光都被肖燃遮住了，而她的脸，却异常清晰。
这还是肖薇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肖燃。
连她也不得不承认，肖燃这张脸无疑是上帝的杰作。
此时对方神情平淡地看着她，没有过多的情绪，像极了是神在看犯了错误的凡人。
一股熟悉的，又是自卑又是嫉妒又是不甘心的情绪从心底翻涌上来，肖薇死死咬住了嘴唇，不吭声。
“明明知道同学的身世，却还要一遍一遍拿出来讽刺。”
“因为能和相貌家世都优良的男人一次性地约会而趾高气昂沾沾自喜，你真的有看得起你自己，看得起女性吗？”
“你就这么廉价吗？”
“要你管？”肖薇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驳。
肖燃怎么好意思这么说她，她自己还不是这样！
不仅仅靠肉体上位，还勾引萧盈盈堂姐的男人，莫家太子爷，不就是这么被她勾到手的吗？
现在甩了那位莫家太子爷，又勾搭上沈折书，风风光光地跑出来做明星。
肖薇冷笑一声：“肖燃，说别人之前，也要先看看你自己吧？”
肖燃一笑。
光风霁月，坦坦荡荡。
她站起身来，两指并排，发誓道：“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违背道德的事，行的端坐的正，坦坦荡荡，从前是，以后也是。”
“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沈折书微微皱眉。
肖燃是修士，普通人就算违背誓言，也未必会真的被天打雷劈。
但修士是依赖天地规则又超越天地规则的存在，自然予以修士超越凡人的力量同时，也约束着修士的行为。
修士一旦指天发誓，就是心魔誓，一旦违背誓言，是会滋生心魔，影响修行进阶的。
所以修士轻易不会许下誓言，这是影响到道途的大事。
肖薇不屑道：“发誓有什么用？要有用的话，还要什么测谎仪？直接让嫌疑犯都发誓好了！搞笑！”
“尽管没有用，你也发一个好了。”肖燃笑眯眯地放下手道。
肖薇还是有一点犹豫的。
帝都世家虽然不像港岛那边那样相信风水，但圈子里确实也有不少信的，肖薇自己也有所耳闻。
好的不灵坏的灵，万一这次就灵了呢？谁也说不好啊！
但被这么多人看着，尤其是肖燃还先发誓了，肖薇骑虎难下，
她一边想着，这种东西肯定是说来骗骗人的，她才不信会应验，一边咬咬牙，也同样指天发誓。
发完誓后，依旧是晴空万里，没有任何要天打雷劈的现象。
肖薇笑了，果然是骗人的，也就是肖燃这种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SB才会信。
冷不防下一秒，明明还是一片晴朗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惊雷，直直地朝着他们所站着的地方劈下来。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不是吧！还真说来就来啊！
肖燃不慌不忙，微微动了动手，将肖薇从原地拉了过来。
那道雷不偏不倚地劈在肖薇原来所站的地方。
众人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
还能这样！
肖薇战战兢兢地看了看她刚才站的地方，那一块儿都被雷劈穿了，周围的沙子都在冒着烟。
她一点也不敢去想象，要是刚才自己还站在原地会怎么样……
肖燃见她软软的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松开了她的手腕。
另一只手里，一张被用过的符箓在指间悄悄地烧灭。
程天王都要疯了，港岛那边本来就比较信这个，这会儿他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又看了看冒着烟的那一块沙地，简直要跪下来磕头了。
其他人稍微好点，但也是个个都被震惊到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刚发誓就应验的。
肖薇这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沈折书第一时间和节目组交代了这段不能播，自己保存了一份以后，就删掉了所有拍到这段的摄像机里的相应片段。
而后他走到肖燃面前，低声喊她名字：“肖燃？”
天地规则是不会对凡人有什么回应的，而能引动这么大的天象，肖燃必定会消耗不少的灵气。
这里灵气本来就不算很多，更别说肖燃上午刚刚消耗过一次了。
肖燃的样子其实看上去比上午好多了，至少没有那么苍白。
见她不回答，沈折书索性将她的手腕翻过来，两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在她体内探入灵气，检查她的身体情况。
他的灵气刚刚探入她的体内，便被一道力量逼了出来。
肖燃动了动手：“我没事。”
“你没必要这么做。”沈折书也不再勉强她，收回手，淡淡道。
“如果对肖薇来说，能让她吸取教训，稍稍收敛，那就值得了。”肖燃若无其事道。
沈折书皱了皱眉：“你认识肖薇？”
他们是从未来回来的，如果说肖燃认识肖薇，那么肖燃又是立心魔誓又是引动天象的行为，就可以解释了。
他在道盟的内部档案上看到过肖燃的生平，她和很多修士不一样，起初她的资质很差，作为散修，她在凡人之间游走了好几百年。
像是肖燃这样的散修，别说是一跃成为道盟的第一修士了，就是能进道盟的都很少。
无他，资质太低罢了。
但肖燃偏偏靠着自己进了道门，又成为了道盟的第一修士，一手符术无人能及。
也因此，肖燃和很多修士不一样。
修士们大多都修无情道，除了因为入道以后，自然而然容易六根清净，也是因为无情道最容易修，一旦修成，心无旁骛，自然大道可期。
但肖燃显然不是。
她自始至终都是那个从孤儿院孤身一人走出来，独自游走人间数百年的红尘修士。
沈折书猜测，肖燃原本大概也是在这段时间认识的肖薇。
而肖薇未来的下场，必然不会太好，否则肖燃也不会动了心思要帮她一把。
“肖薇未来是怎么死的？”沈折书静静地看着狼狈地扶着唐天站起来的肖薇。
“被熟人绑架撕票，死前据说还受到了几日的凌虐。”肖燃轻声道，声音里没什么多余的感情。
沈折书没有回头，只是叹了口气：“一一，你还是太心软了。”
这对修士来说，是致命的弱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