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禾咬着牙在屋子里,此刻很不得把那张纸撕成碎片,随着她自己的一声大叫,在后院练着剑的景迟就这么被吓了一跳。
“顾锦禾,大白天的你瞎嚷嚷什么?”景迟有些愤怒的来到她的屋子里质问。
“哼,我这就去找个教书先生去,我就不信没人看不出来这封信的玄机。”锦禾朝自家哥哥瞥了一眼就往屋外走去,景迟想叫住她一时间想不出来用什么理由。
清辉斋,这是京城里最大的私塾,教书先生陆棋是这里最博学渊识之人,“陆先生!”
那老人一转头就看见一副熟悉的面孔,害怕的躲起来,哪知道锦禾一溜烟就抓住了陆棋的衣袖,傲娇的眼神冲着他说道,“陆先生,你别走啊,我这次来是真心想要找你问问题的,你不要走嘛,帮帮忙啊,求您了。”
陆棋一把老胡子眼看就快被揪光了,就赶忙叫住她:“给我停手,老夫答应你好吧,答应帮你。”
“那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嘿嘿嘿。”锦禾一脸的得惩样,说着就拿出那首诗,问:“陆先生,这首诗就拜托你帮忙看看喽。”
陆棋反反复复的琢磨,也没看出来这首诗的端倪,锦禾在一旁提醒道,“这最后一句中的尘尽两个字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沈尽尘。”
“既如此的话,按照你说的那样,每一句都暗含着一个线索,第一句的话莫不是说的山中阁,毕竟这山中阁老夫也是听说过的,第二句的话,水底埋下深中墙,水底有墙的话,老夫觉得可以指代一些阁楼啊,水牢啊,刑狱之类的;第三四句,连在一块儿的话老夫硬是没琢磨明白,若是按你的理解,这尘尽代表一个人,那么第三句也会代表一个人的名字吧,你不妨多读几遍,或许就通透了。”
“陆先生,你不如直说呗,我要是知道就不来找你了。”锦禾嘟囔个嘴,撒着娇。
“不是,你问老夫,老夫去问谁啊。”陆棋有些不自在的说着。
锦禾见他这番样子,也只好回去自己揣摩,“今日多谢先生了,剩下的一句我就回去自己斟酌一下吧,对了,这是给您的报酬。”
一本上好的卷宗轻轻地放在陆棋的怀里,就走了。
“《清倚卷》,不错不错,哎呀,没想到我这心心念念的书终于到我的手上了,真希望这小姑娘能找到这首诗的秘密。”
回到顾府的锦禾,在屋子里找张纸写下了陆先生说的话,“山中阁,尘哥哥,还有这应该是水墙,有墙有水的话,说不定是水牢刑狱之类的,阁楼的话应不会有墙伸到水底下,莫非他被关起来了?难道关在一个名叫山中阁的水牢里?”
锦禾心里暗自骂着:这真是世纪大难题,如果尘哥哥挟持了那名被公主派去的探子的话,他们二人应该在一起才是,第三句究竟代表的是谁呢?
“不悔诉起淡然事,诉起,诉起,苏祁?”穆荇听过锦禾的回答细细品味了一番,这才不禁想到这个,心头一阵紧张,惊讶地看着锦禾,拍了下桌子恍然大悟道:“他们极有可能在山中阁,可是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这是陆先生告诉我的,他听说过这个地方,不如我们再去问问?”
“走,咱们一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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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刚走的锦禾,后脚山中阁的人就把陆棋给杀了,血渐的房间到处都是,现场也未曾留下任何凶手的痕迹,这陆棋的死在等穆荇二人到来的时候不久,立马上报给了大理寺和刑部全权处理,可这件事情出现的太巧了,让人猝不及防。
锦禾有些崩溃的坐在地上,望着穆荇就说,“陆先生的死,真的是让人难以接受,他他他,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还没过三四个时辰,人怎么就去了,真的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平复自己。”
“好了,陆先生的死,我们都很心痛,等凶手被抓到了,看大理寺和刑部最后的判决吧,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找到山中阁这个地方。”穆荇拍拍锦禾的肩膀,一声长叹,过了半晌才恍恍惚惚的离开。
“公主,我们走吧。”
“等等,既然都出来了,咱们就去趟我哥那里吧,他的属下望舒倒是在江湖上混过,我们不如去问问吧,走。”说完,拉起锦禾的手就往穆衍府上走去。
后院里,望舒待在槐树下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穆荇喝了杯茶之后,淡淡的问,“望舒,你要知道,今日你必须告诉我们这个山中阁这个地方究竟在哪里。”
“城郊往东五十里的地方,那里面具体是干什么的,除了内部的人,恐怕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组织,据江湖上的同僚传闻,据说是个拿钱就可以帮忙交易任何线索消息的地方。”
“原来如此,如果真的如锦禾你所说,那么,沈尽尘很有可能在那个地方。”穆荇扶了扶额头,意味深长的说。
“公主说的极是,不如咱们就带着人去山中阁搜查吧。”锦禾义正言辞的就说。
望舒自告奋勇的说,“不行,太冲动了,不如就让属下带人去打探一下情况吧,这样也可以保证您和锦禾小姐的安全,也可以顺利打探到消息。”
穆荇则是点点头,比较赞同,于是嘱咐道:“好,快去快回,切记小心行事,不可鲁莽。”
“属下这就去。”
见人走后,俩人瞬即就回了顾府,“公主咱们这样让望舒去,真的好吗,怕就怕他有危险。”
“无妨,望舒的武功还是很高的,当年可是通过重重考核,作为一等一的高手进到我哥的王府上,他的心思算是比较缜密吧,反正说什么他倒是会仔细听下去,我们两个就静静的等待他的消息吧,现在我们平复一下心境,喝口茶。”穆荇端起茶杯就冲着锦禾会心一笑,示意她先放下自己内心的焦虑。
锦禾也随之笑了笑,“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