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云捕头走出酒馆,在场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二当家的!他到底有什么事不能自己动手,非要跑到我们这里来让我们帮忙?”
壮汉看着门外仍旧呼啸的风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言道:“把门关上!”
店小二闻言连忙将就关大门关闭,并顺手将歇业的牌子挂在了门外。
看到打门被关上后,壮汉端起酒壶深深地往肚子里灌了大半壶酒,开口道:“三天前平阳城菜市口杀的钦犯你们知道吧?”
“杀了一家老小八口人的疯子谁不知道!”
壮汉点头道:“就是他出了问题……”
走出青衣镇,云捕头径直向青衣镇外的一处小山丘上走去,一直走到一处较为隐蔽的洞口才停了下来。
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人跟踪,云捕头拨开洞口杂草,一低头钻了进去。
这座洞穴并不大,只有一丈方圆,湖南的洞穴中几乎没有什么光线,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在洞口中间摆放着一尊灵位。
“师傅,你总是说做人应当心怀正义,徒弟不敢忘记。可今天徒弟却辜负了您的教诲……”
云捕头扑通一声跪在灵位面前,甚至就连身体都似乎有些抽搐。
“可徒弟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一边说着,云捕头一边向灵位磕头:“我明明知道杀的那个人不是犯人,但却只能眼睁睁看他枉死,却什么都不能做。”
“师傅,若是您老人家还在的话,请一定要原谅徒弟。您经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作为平阳捕头,却不能为民伸张正义。您可知道徒弟心中的那份苦闷?”
云捕头抬头看着灵位,试图从其中看出一些什么,或许是方向,或许是对错。
但一座灵位而已,又怎么会有其他变化。
就这么跪着,直至外面天色逐渐变暗,洞里已经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云捕头的身体才微微动了动。
“师傅!徒弟知道了!我会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做的。”
说着云捕头向着灵位又再次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扭头向洞外走去。
“若这种事情官府不管,那么就由我去管!”
洞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厚厚的雪覆盖着周围的一切,站在山丘顶端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平阳城,云捕头身上逐渐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三天后深夜……
平阳城中除了城东那几条巷子以外,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梦乡。
而一个黑衣蒙面的人骤然出现在南城。这人脚步轻快,如同一只黑色大猫般无声无息地在房屋上飞跃,没有任何人发觉到他的存在。
城南某间小院中,黑衣人轻轻落在院子里,向着还亮着微弱灯光的房间摸去。
却不曾想房间内突然传来一人的声音。
“进来吧!深夜造访究竟意欲何为。”
这人脚步一顿本想转身离开,却突然间晃了晃脑袋,低声骂了一句什么,抬脚向房门处走去。
刚到门口,还来不及推门,大门却骤然间打开。
一抹紫光闪过,蒙面人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柄紫色长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锋利的剑刃划破了蒙面人的脖子,一抹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滑落。就连远处的墙壁上,都被被凌厉的剑气刺出了一个小洞。
“云捕头!等等!”蒙面人连忙告饶,并随手拉下了自己的蒙面巾。
蒙面巾下一张脸已经变得煞白,眼神中更是充满恐惧。
云捕头看清来人面目,冷哼一声将长剑收起,扭头就往屋内走去。
“鬼鬼祟祟!你还是改不了毛病!”
蒙面人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擦去脖子上丝丝血迹,一脸后怕地说道:“这不是习惯了吗!不过我听您的话,已经不在偷东西了。再说以您的武功,就算是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来您这儿偷东西不是。”
“说吧,天龙寨让你带什么消息给我。”
云捕头直奔正题,如此深夜,一个惯偷突然造访捕头家里,若不是有事的话,那就只能是寻死了。
可这个家伙明显不是来寻死的,所以就必然是天龙寨让他传话来的。不错,这人就是三天前在青衣镇酒馆为云捕头让座的那伙惯偷中的一个。
一说到正事,这人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跟在云捕头身后言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当家的想请您去镇子里详谈。”
“既然查到了,那就直接告诉我!还有什么谈的。我只要将他杀了就行!”云捕头眼神凌厉,周身杀气四溢,原本就不暖和的屋内温度又下降了不少。
蒙面人连忙言道:“这件事恐怕还有内幕,牵扯了一些其他东西,这里不方便说!希望云捕头谅解!”
环顾四周,云捕头顿时知道了蒙面人话中的意思,他是怕隔墙有耳,冷笑了一声言道:“也罢!就随你去一趟吧。”
“我知道云捕头你不怕什么,但是既然跟我们接触,我希望您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您这个位置,很多人都盯着的。”蒙面人说话间抬起三根手指再次提示道。
云捕头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冲着蒙面人使了个眼色道:“好!就让我来解决后面的事情。”
蒙面人连忙躲进了里屋,才刚刚躲在屏风后,云捕头的院门就被敲响,门外传来一人洪亮的声音。
“云捕头,方才我们发现有人好像潜入了您家里,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什么!”
云捕头整理了一番衣装,将头发弄乱,微眯着眼睛走到院子里打开院门,冲着外面的人喊道:“如此深夜!喊什么?谁敢潜入我家里?找死吗?”
门外站着三个身着黑色捕头装的男子,看到云捕头打开门,向其拱手道:“云捕头,方才我们夜巡之时发现有人潜入您家里,可否让我们进去看一番。”
“白弛!”云捕头手扶着院墙皱眉道:“你动动你的脑子,深夜潜入我家?这人是要有多大的胆子?换做是你,你敢吗?”
为首的人听到云捕头的话,脸色微变。随即笑道:“在下恐怕没有那个胆子,平阳城云无痕家谁敢擅闯。既然您没有见到那人,那就请恕在下打扰您休息了,告辞!”
看着三人远去,云无痕冷笑了一番关上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