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坐在电脑前,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消息框叮叮作响。
我拿起一旁上有余温的咖啡细细的品了一口。速溶咖啡并没有什么苦味,但却能令我精神百倍。
看着消息框中极为难听的字眼,我一一点开并骂了回去。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劈啪作响。良久,我终于敲完最后一行字:“言论自由,老子就骂你了怎么了?你有本事穿过网线打老子来?”
但是屏幕上不断有新的消息框弹出来,我端起杯子将剩下的咖啡统统灌进了肚子里。看着杯子底部残留的褐色液体,起身走向饮水机。
就在我接水的时候,房间里的灯突然闪了闪,熄灭了。
“妈的!又停电!这个月都多少次了?”
嘟嘟囔囔地咒骂了一声,借着窗外的月光走到阳台。看着整条街道的等成片成片的熄灭,楼上楼下不断有哭闹声和谩骂声传来。掏出手机,正想发个动态,却发现手机居然也没电了。
“妈的!才冲了多久?现在的手机商就他娘的知道骗人,什么充电一分钟待机两年半!”
咒骂了一声,将手机顺着打开的阳台门随手扔在床上。
如今的社会,没有了手机电脑,没有了WiFi,整个人就像与世界脱节了一样。
想到方才和电脑对面那人对骂的内容,不由得欣然一笑。想必对方应该快被自己气吐血了吧?
不过既没电也没WiFi,倒不如躺下睡觉。我这么想着,转身走向床边,并随手将窗帘拉上。
电脑屏幕突然间再次亮起,上面一行大字吸引了我的注意,但却也吓了我一跳。
要知道已经停电了,电脑屏幕怎么会亮起?但当我看清这行大字的时候,却突然间来了兴趣。
“一个真正言论自由的世界,邀请你进入。”
在这行大字下,一个极为显眼的“同意”。
我鬼使神差地将鼠标移到上面,轻轻按下。电脑屏幕突然间亮起一阵白光,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电脑桌前。一旁的电脑上仍旧闪烁着无数对话框,手边的咖啡杯摔在地上已经变成了碎片。
揉了揉脑袋,我勉强坐了起来,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应该是做了一场梦。
“妈的!怎么回事?”
看着电脑屏幕上仍旧在跳动的对话框,我突然间又来了精神,拉过椅子坐在屏幕前,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
手指飞快的地在键盘上敲击:“妈的!今天不骂的你狗血淋头老子名字倒过来写!”
很快对方的气焰就逐渐弱势,似乎被我凌厉的语言和精妙绝伦的文字所震慑!
要知道我的母语同音词、同义词、象形字多不胜数,就算这个破聊天软件能够屏蔽一些文字,但在我眼里不过是小儿科而已,我早都已经能完美的避过了。
眼见着对方半晌都没有再回一句话,我满意的伸了个懒腰。
看着一旁被摔碎了了的杯子,我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拾着这些碎片,准备明天早上去将其丢掉。而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夫妻两的争吵声。
似乎是男人怀疑女人出轨,而女人一口否认,两人才争吵起来的。
我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碎片捡起,一边嘟囔道:“早就看那婆娘不是什么好东西,出门穿的那么少,明显就是个骚货。”
墙壁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男人将什么东西砸在了墙上。
突然传来的这声巨响吓了我一跳,一不小心被碎片划破了手,鲜血涌出我心里顿时有些慌张。
死死地按住伤口,我连忙起身寻找药箱,却发现连一块创可贴都找不到。
“妈的!今天怎么这么倒霉!”骂骂咧咧的冲下楼。
幸好楼下就是医院,我急匆匆的跑到挂号处,却发现整个挂号处被围的水泄不通,里面不断传来争吵和谩骂声。
而我手上的伤口却不断地涌出鲜血,似乎是伤到动脉了。
“让一让,让一让!”
我奋力挤开拥挤的人群,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极为不悦的声音:“妈了个巴子!你急个锤子!”
扭头看去,就见到一个带着眼镜,身穿笔挺西装的人正在一脸怒意地看着我。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没看见我受伤了吗?”我心里顿时也来了气,这人看起来衣冠楚楚的,说起话来怎么这么难听呢?
“妈了个巴子!言论自由,老子爱他嫲怎么说就他嫲怎么说,你管得着吗?”
手上的剧痛不断传来,我虽然心中生气,却再也懒得理这个不讲道理的人!
随着人群中争吵声越来越响亮,我终于挤进了人群中。
却见到一位身穿白衣的大夫正在和一位中年人吵得不可开交。而其余人都仅仅是站在旁边看着,根本就无人上前阻拦。
我无暇去管那么多,赶忙来到窗口前挂号,并随口问了一句:“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负责挂号的小护士看起来挺漂亮的,一开口却是:“你他嫲管那么多干嘛?这么大人了,还玩自残?脑子有病吧?”
“你……你这个护士!你怎么骂人?”我心里顿时对这个姑娘没有了半点好感,作为医护人员,居然出口成脏。
“言论自由,我骂你怎么了?”
“言论自由?妈的,言论自由就是你出口成脏的道理?”
“我爱,你他嫲管得着吗?再说了你他嫲不也是出口成脏?”
“你!”
怎么今天的人都怪怪的?看起来怎么都这么暴躁?
手上的鲜血持续涌出,我已经开始感觉有些发晕了,懒得在跟这个没教养的姑娘扯淡,我再次奋力挤出拥挤的人群。
耳边不断传来骂声。
“你挤个锤子!”“长没长眼睛!血都蹭到老娘衣服上了!”
我没空去搭理这些暴躁的人,只想着赶快处理伤口。
好容易到了缝合的时候,我嘱咐医生多打一些麻药,因为我怕疼。
“大老爷们,自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这会儿知道疼了?早他嫲干嘛去了!”医生一边将麻药打进手臂,一边骂着。
虽然医生是在骂我,但失血过多的我,却已经没有精力开口解释,逐渐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