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姜海风躺在床上睡不着,打开灯随手拿了一本床头的书翻着,天蒙蒙亮,才合上眼睛,第二天醒来一看表,十点多了,吓了一跳,“蹭”一下跳起来套上衣服去洗漱。她收拾好自己,看看四下,屋里没人,凌大叔昨晚好像也没睡在阳台旁的卧榻上。姜海风心里有些内疚,他们同居,但经常分床而睡。姜海风有说梦话的习惯,一次梦里背了一篇古文,第二天被凌大叔笑话了一番,她接下来几天都没来打扰大叔,半个月后来了,凌大叔家里就多了一个卧榻,没等姜海风解释,凌昊阳就说看球赛熬夜用的。不管怎么说,她觉得可能是自己说梦话让两人尴尬了。这卧榻昨晚好像没人动过,那大叔昨晚是去哪里呢?
她掏出手机拨了电话,没人接,有些担心,在屋里四处翻了翻,没什么留言,好像凌大叔突然消失了。姜海风不快地站在沙发旁,感觉自己好像来错了地方,看看四周,该打扫一下屋子了,趁着屋里没人,该打扫一下了。她开始擦桌子柜子,打扫客厅,正在清理冰箱时,凌大叔回来了,他进屋先是一怔,关了门,换上拖鞋走到姜海风面前,问:“睡得好吗?”
姜海风没说话,继续擦拭餐桌。他低下头怼着她的脸说:“对不起,刚刚才看到你的电话。昨晚有个同事回国在机场遇到点麻烦,去接接他。”
“没什么,你没事就好。”姜海风别过脸,卸下围裙,去水池边洗手。凌昊阳隐隐地笑了笑,跟在她身后,环着她把手伸到水龙头下握着她的手,凑到她耳朵旁边,问:“你是担心我?还是生气了?”
姜海风抽出手关了水,弯下身子离开他的怀抱,擦擦手,边擦边泪汪汪地看着他:“你一晚上不在,也不发个信息,打电话还没人接。我,我以为怎么了。”
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柔弱的模样,凌昊阳心里笑了,她担心我。他走上前想抱抱她安抚一下,谁料姜海风一下子闪开,穿上外套说:“我还没吃早饭,你休息一会吧,我去吃早饭,给你捎吃的回来。”说完,不等凌昊阳回应,打开门走了。刚出门,眼泪就啪啪地往下掉,她恼自己居然会担心他,这很幼稚,但刚才一瞬间,她确实很担心大叔,之前他没有给她机会解释半个多月天天加班,现在出门办事也没给个消息,这些大叔满不在意的事情,是她认为相处中有必要照应的,可能成熟的人都像大叔那样,在他看来,她一定很幼稚。
等平复心情喝完咖啡回到屋里,凌昊阳洗完澡在吹头发,她打了个招呼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开始收拾东西。
“海风,你要出去?”凌昊阳感觉很不妙。
姜海风没看他,嘴里倒是说:“你好好休息,明天上班了,我回去。”说完,背上包看着他,说:“抱歉之前经常加班,我就没怎么过来。我走了,你好好睡个觉。”
凌昊阳无奈地抬头看看天花板,翻个白眼,拉住姜海风,把她的包拽下身:“刚才还担心我,现在这是闹脾气了?姜海风,你是我女朋友,不在我旁边去哪里?”
姜海风没说话,站着泪汪汪地看着凌昊阳,但眼泪硬是没有掉下来,凌昊阳叹了一口气,说:“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凌,不知道为什么,早上起来没看到你也找不到你,我担心你,也担心我自己。这很幼稚是吧?我自己小题大做了。你笑话我吧。”姜海风咽下泪水说。
凌昊阳捧起她的脸,很认真地说:“你担心我,我很高兴啊,有人担心我我怎么会觉得幼稚呢?我不会不声不响地离开你的。”
姜海风看着他,认真地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了,告诉我,我不会为难你。”
凌昊阳又叹了一口气,放开她的脸,看着她漆黑的眼睛,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是个柔软的孩子啊。姜海风挪开目光,说:“你的早饭,咖啡,咖啡快凉了。”
凌昊阳抓住她去拎包的手,低下头凑到她的脸前面,说:“喝了咖啡我会睡不着的,好困,你今天就陪我躺躺。”
中午的阳光被挡在窗帘外,姜海风躺在凌昊阳的怀里睁着眼睛一动不动,身后的人睡得倒是很香,她好想睡一会,又睡不着。熬了好一会,一个姿势有些不舒服,她轻轻地平躺下,用余光扫了扫旁边的人,吓了一大跳,大叔睁着眼睛看着她,她赶紧闭上眼睛转过身,又觉得有些刻意,睁开眼睛问:“你醒了?怎么还不起床?”
“躺一会不好吗?海风,你这脑袋挺沉的,压得我手臂麻了。”凌昊阳轻声说。
姜海风赶紧挪了挪脑袋,没料到大叔把她的脑袋环到臂弯里挨在胸口上。
“捂啊,我闷。”她受不了他身上香皂的味道。
凌昊阳放开她的脑袋,抽出手臂,用手托着她的下巴,看着她。她很不自在,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垂下眼帘望着他的嘴唇。
“起来了,没事就起来了,大白天的,明天还要上班呢。”姜海风嘴里说。
凌昊阳看着她不说话。
她只能把下巴甩出来起身,说:“我起床,热一些早餐。”
“不用。”凌昊阳把她拉回床上,换了个姿势平躺着,让她的脑袋放在他的胸口,“陪我躺一会。”
“我们没事可做吗?”姜海风指的是白天得做点事情。
凌昊阳很流氓地笑了:“在床上你想做什么?”
“没有,没有,就躺着。”
两人就这样躺着,如果凌昊阳想要做些什么,姜海风是不会拒绝的,但这个时候,他太老实了。凌昊阳盯着天花板,问:“海风,你有打算结婚吗?以后会一直在夏都发展吗?”
姜海风心里一紧,嘴上笑了:“老凌,你不会想和我结婚吧?”
凌昊阳放在她锁骨上的手沿着她的锁骨滑了一下,很低沉地说:“你呢。”
姜海风收回眼里地光:“初恋就结婚,我总归是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