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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长情相思

清早,解忧无事可做。

思虑半响,带着铃铛,牵着小狼狗在外头溜达,她暂时还只能拿着铃铛做诱饵,别的时候,小狼狗压根不听她话。

譬如现在,她只不过多看远方一眼,怔怔一出神,小狼狗的链子抽离掌心,跑的不见踪影,她浑然不知。

回了神,却还是得去寻寻。

寻遍几个地方,再走寻几步,却见前头宽阔的小沙堆之上,立着两抹人影,似乎在谈话。

她想着,这两人平日关系素来也好,呃……除了那公玉鄂拖之外,修鱼与每个人关系都和谐……这两人说不定正谈论哪些重大事情,单看两抹矗立的背影,便知该是严肃的。

她可否做个小人去偷听一下什么的?

于是,她轻手轻脚侧着一边打算过去,然不料,那背立着的其中一人似有征兆,突然回了头,两眼炯炯,瞄到了她。

另一人也旋即回头。

“解忧?”

“……”

她尴尬的伸直腰杆子,表示,她其实挺……光明正大。

偷听这事,她还真是做不来,还没靠近就被发现,真是糗了自己。

修鱼眉色不明,接着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的小狼狗不见了,正在找。”解忧镇定道,“你有没有看见?”

“小狼狗?”另一人提了温冷的音调,忽而道,“方才本王倒是看到一条狗,被訾儿郡主给带走了,不知那是不是晋国公主的。”

“多谢右逐王提醒,我这就去找訾儿。”解忧看向少正辛桓,道了声谢。

少正辛桓再说道,“訾儿郡主似乎很是看中那狗,依訾儿郡主的性子,要到手的东西怕是难以舍下,这可不一定要的回。”

解忧想想,继而道,“既然訾儿看中了,就当我送予她了罢。”既然要不回,那只好忍痛大方送人,她也并不是缺宠物。

少正辛桓嗤嗤一声,“晋国公主倒是心宽大量,连心爱之物都忍得割舍。”

修鱼听罢,也道,“解忧,那小狼狗对你很重要吗?”

心中不免对少正辛桓方才的话有疑虑,似乎是指其他事,而不是小狼狗,犹有讽刺的意蕴。解忧对这也见怪不怪,从她初入奴桑,少正辛桓对她多半是讥讽,方才还好心告诉她小狼狗行踪,已经算是不错。

解忧面色还是挺友好,“不过是一只宠物,友人所赠,谈不上心爱。訾儿若真心喜欢,送了也无妨。”

少正辛桓望着两人,“本王还有事,先行走了。”说完,跨步离去。

解忧非常疑惑的目送少正辛桓走远,直至不见,这才回头,有些好奇问修鱼,“你和他在聊什么?”

修鱼面有讳色,“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之前右王庭出了乱子,辛桓过来问我那边具体情况。”随后,修鱼又笑笑,“不过不重要了,父汗已命我撤手此事,让赫尔王接手,想来,应该不会有大乱子。”

“赫尔王?少正辛桓的父王?”解忧一双眉紧蹙,“不久前,便是他提出立你为太子,这种局势下,无疑把你推到风口浪尖,让人以为你也惦念着王位,一下子给你树立了多少敌人,我看,他们准没好心,你要提防些。”

“你想的乱七八糟。”修鱼有些嗔怪的无奈,“上次你要我远离夫蒙叔叔,这次又是提防辛桓,解忧,你这样说,真的让我觉得你很孩子气,在你眼里,我们奴桑是不是都是坏人?”

“什么孩子气,我说的真话啊。”她强烈反驳道,“除你之外,他们一个个都长着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都写在脸上了,你还看不出来。”

修鱼在心底默默的笑。

还说她不孩子气,好像她在以大人口吻教他如何去辨别其他人。他理解她,就像他曾一人去游历晋国,受几次骗之后,也会认为晋国没好人,后来渐渐融入,才觉母亲口中一直期盼的美好的家乡,是有好有坏的。

她才来奴桑几月,哪里会对奴桑人有感情,可他不同,从小在此生活,和她所认为的坏人一起长大,赛马打猎玩球,彼此之间总有些了解,他明白的。

她总说他脑子太直太笨拙,不知道多留几个心眼,不知道替他自己谋算,可在他眼中,似乎她才是需要被照顾的一个。

“喂,你又发呆?有没有听我话?”

“有。”修鱼翩翩微笑,“你的话,我自然听。”

解忧本有点生气,她这么操心,他却一点不在意。但又见他那张俊逸貌绝的容颜,那么对她温暖一笑,忽然气就消了大半。她对俊男美女的笑容一向招架不住。

她轻问道,“这次过来,你要留多久?”

“大哥在这几日就会回来,我想留下来见见大哥,父汗也准我多留几日。”

对大王子归来一事,解忧仍有诸多担忧,尤其那流丹的信令她头疼,若大王子归来途中有出意外,那些旧部哪能忍着,岂非容易善干罢休,一旦有乱子便难以收拾,修鱼撤手倒也是好事。

毡帐内。

没了小狼狗,解忧又觉日子无聊,躺榻子上无法入眠,腰带间有些疙得疼,一念想,从腰间抽出那抹铃铛,轻轻摇动,觉得无用,随手就往地毯上一丢。

闭了闭眼睛,轻寐。

良久。

忽觉周遭有异动,她睁开眼,旁侧一看,着实吓了一大跳。

“小……狼狗?”

没错,正蹲在她榻子边,伸直眼睛汪汪看着她的,不正是送人的小狼狗?它还顺带贴心的把她扔的铃铛叼了回来,给放在她身边。

她有时严重有点怀疑这狗是韩馀夫蒙派来监视她的,每次她一丢铃铛,这狗都会兴兴奋奋去把铃铛叼回来,然后在她眼皮下底下晃动铃声,又两眼眯眯幸幸福福的想要邀功。

这已经第四次了好不好!

呃……不对,它不是应该在訾儿那儿吗?

这念头一起,她预感不好,果然外头响起了锁奴的嗓音,“郡主,嫣支在小憩,不方便见您,不如您过会儿再来。”

解忧摸了摸小狼狗,叹气,又得把你送走了。

虽有点不舍,但她毕竟话也说了,狗也送了,谁叫它自个跑回来。

真是不乖!又给她找麻烦。

訾儿的声音响起,“这样啊,那本郡主就在这等好了。”

“郡主,这……”锁奴为难。

解忧一听,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说的好听是有礼貌的等,不好听就是变相的欺负,她怕等出什么毛病来。

忙道,“锁奴,让訾儿进来吧。”

放下小狼狗,乖顺的要它别乱动,解忧方好下榻,訾儿便走了进来。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她唇微微一动,訾儿却是擦亮眼睛看着小狼狗,直接忽略过她跑过去,乐极似的抱起小狼狗,很乖巧的抚了抚它毛发,“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原来你当真在这里。”

见訾儿如此,解忧自发把要说的话咽下嘴。

回过头来,訾儿便极似不满,“嫣支,小狼狗跑了回来,你怎不告诉我,害我绕城中找了半天。”

解忧不便惹她,只说道,“我也是才知,它竟跑了回来。”

“算了,许是它还不习惯,惦念着这里的味道,不怪嫣支。”訾儿睁着清灵的大眼睛,抚着小狼狗绒毛,转瞬又微笑道,“那现在,我可以带它走了么?”

解忧也微笑,“它已是訾儿的小宠物,訾儿要带走它,怎的要过问我?”

“嫣支说得对,是我的。”

訾儿极为欣喜,正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又对她说道,“嫣支,我听说你训练这小狗,用了一个特质的铃铛,不如你把那铃铛也送给我吧,这样,我也能训练它,小狗兴许就不会再跑回来打扰你。”

“那铃铛不能……”

还未解释完,訾儿早已瞄到榻子上的铃铛,竟上前走去,不请自拿,拽在了手里,解忧已是深深紧蹙。

“是这个吗?倒是有些特别,嫣支,你若不介意,就当也送我了。”

“不行!”

解忧皱眉,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声音虽柔,却夹带了三分强势,连訾儿也震撼微惊,一下子呆住。

拒绝得这么彻底。

察觉自己言行失态,解忧连忙轻步上前,软了声,好言劝道,“訾儿,其他的可以给,但这个不行,你若想训练小狼狗,还有诸多其他法子,而且这铃铛也不一定见效,你还是还我吧。”

伸出手,示意訾儿还给她。

“不过一个铃铛而已,嫣支不肯给我吗?”

“这铃铛我不能轻易给人。”

凝视着訾儿,手并没有放下。

瞄到那非要把铃铛要回去的掌心,訾儿凝眸低沉,心思复杂,凉声道,“嫣支与修鱼哥哥互赠东西,一句话便成,为何我想讨一件物品,你们却都百般推脱,难道,在你们眼里,我什么都不如么?”

訾儿嘲笑,“还是说,你们背着我……”

“訾儿!”

解忧半怔,截断她的话。

终究算是知晓,訾儿会突然找她麻烦的原因,料想,怕是修鱼又无意惹訾儿生气,一时无处可撒,便存心来找她出气了,她小心应对,只求不惹这位郡主。

对那红玉血珠的匕首之事,訾儿明面不多说,却是心有介意的。

试问,遇到那样的事,谁能顺得下心?

这个不足十六岁的骄慢郡主,在别人面前飞扬跋扈,唯独面对她,却时不时温和微笑,声音轻软,若非那次马球赛,她只怕还认为这女子与当年的自己相像,为了爱满心嫉妒。

一切,不过是太喜欢修鱼了。

“訾儿,无论你是否信,我与修鱼只是朋友之谊,言谈举止,不越雷池半步。即便今日是修鱼来问我要这铃铛,我亦不会给。”声音轻了轻,半顿,语重道,“訾儿,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若是以喜欢为由,故意去害别人性命,便是大错。”

訾儿眼中满是惊颤,半久,眸色低低一暗,忽而冷冷说道,“嫣支,我知道这铃铛对小狗有影响,你不肯送给我,我明白,你其实是舍不得把狗送人,你不愿意送可以说啊,我又没有逼迫你,不送就不送,你还找理由,还凶我。”

“你……”

解忧放下手,竟哑口无言,方才她也只是一时情急,一条小狼狗而已,她送了便送了,只是到底相处了许久,有些留恋的感情而已,她没说不愿意。

不承认马球赛那事就算了,既然已过去,她不计较也没追究。

她又哪里凶她?

“嫣支,你当真不愿意把铃铛给我?”公玉訾儿再问。

解忧容色郑重,改了称呼道,“郡主,小狼狗我可以送你,但铃铛不行。”

一声尊重的‘郡主’,令訾儿明白眼前这人是铁了心,遂不再说话,眸色一沉,把抱着的小狼狗与铃铛都推给她,也不理人,一个人跑了出去,让人一见,以为带有委屈。

明明她可还被推得退了几步,差点跌倒,不仅眼中执拗的脾气大,连推的力气也大。

琉璃进来不对时,挡着了路,也是被推到一边。

叹息了一声,解忧把小狼狗放置回榻子上。

“公主,这怎么了,小狼狗郡主不要了么?”琉璃站稳了些,走过来,异常疑惑。

“大概是吧。”即便她再友好送过去,也不见得会收下。

瞧着小狼狗有些瘦了,略有心疼,“琉璃,你把小狗带下去,好好安顿一下,喂些吃食,别饿着了它。”

“是。”琉璃轻手抱着小狼狗出去。

手中铃声沉脆,将铃铛重新别上腰间,她忽一想到这铃铛的主人,但只想到一半,冷不防把自己这念想掐断,身子打了个寒颤。

怎么突然想起他,真是见鬼!

即便他在狼尼人手中救过她,即便他在那条大狼血口下救过她,即便他在马蹄下救过她,即便他满口情深深的话,喜欢常挂嘴边,也是不可信的。

莫忘了,他劫过她,谁知这人安的什么心。

思来想去,解忧决定去找一趟修鱼。

去到修鱼住处,一番打量,却是没人,扫兴之下出来,问侍卫他去哪儿了,也只说不知道。

正要返回,刚巧回途中碰到纳达一脸愁眉,她便借机上前问道,“纳达,你可知修鱼去了哪里?”

纳达本是一脸懵闷,见是她,面色又添了几分愁意,恭敬道,“小王子他……追人去了。”

“追人?”

“是訾儿郡主。”

解忧更为纳闷,訾儿方从她那里出来不久,这么快又找了修鱼,可别是在修鱼面前告她状。

“你说清楚些,这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方才郡主一来,本来与小王子两人聊得挺好,许是郡主说了些话,小王子也说了郡主几句,可能话有些重,郡主就生气跑了出去,小王子也没去追,过后又不知怎的,小王子突然火急火燎的出去,我看,八成是去找郡主了。”纳达大体将过程描述一遍。

大体她是听得懂的,脑子暂时有些蒙圈,好端端的,竟又闹掰了,叹气道,“那我改天再来找他。”这种吵架的关键时候,她少出现为好。

纳达面色犹犹豫豫,“嫣支,有些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解忧宽心道,“你说吧,若是听完后,我认为不该讲,也只当从耳边过了。”

纳达略有几分沉重,迟疑了片刻才说,“其实,郡主与小王子闹时,我在外边听到些皮毛,其实只是郡主说您一直欺负她,说的挺严重,小王子不信,维护了您几句,哪知郡主更为生气,闹得更厉害,是哭着跑出去的。”

说道最后,纳达迟疑不定,眉色微皱,“嫣支,您不会……真欺负了郡主?”

“你说呢?”

解忧丢给纳达一个无奈的眼神,以及分不清是承认还是不承认的反问。不过,此事要真是因她而起,罪过又大了。

一个人若是真心想找她麻烦,无论她怎么做都是枉然。

纳达憨笑道,“郡主的性子,我们都知道,除了小王子之外,一向都不把别人放眼里,但毕竟,郡主是小王子未来的小王妃,纳达也知嫣支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若郡主有何得罪的地方,还请嫣支多加包容。”

解忧轻了声音,“纳达将军的话,我记住了,以后訾儿若是胡闹,我一定谦让些。”

“多谢嫣支。”

解忧很快离去,没有回头。

很明显,纳达是在袒护訾儿,说出两人闹矛盾原因在她,只要根在她这里,矛盾将永不休。想让她明白,未来的小王妃是谁,她应该做些通情达理的事,而不是一味缠着修鱼。

也对,她在奴桑不算什么,别国公主,一无权二无势,反倒还有诸多不堪入耳的谣言。而訾儿,身后有一个靠山薪离王,佣兵七万。

这样一比较,该选谁,一目了然。

解忧心情不免有些低落,想想这诺大一个奴桑,连最后一个朋友,也快要没了,苦笑着。

她确实做的不对,以前还想着不必在意他人眼光,可明知訾儿心存芥蒂,是如何也解释不清的,也不知和修鱼适当避讳,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事又是什么。

叹了声气,便又回到住处。

座子才被她坐下,锁奴一掀帘,见到她回来,一双眼满是讶异。

她只觉锁奴眼神奇怪,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扫了眼全身上下,坐姿挺雅观,衣衫整齐,莫非,出去一趟,脸脏了?

锁奴一下奔到她眼前,用眼光也把她全身检查了一遍,带着几分颤抖与焦急,“嫣支,您可有哪里受伤?可吓死我了,还好,小王子把您了救回来。”

“锁奴,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哪里要人救。”

解忧似乎要肯定一下,自己和锁奴是处在同一个世界么?她不就是去见一下修鱼,哪里来的受伤,这么严重。

锁奴懵及片刻,脱口奔重点,“您难道没有被人绑走?”

解忧好笑几声,“好端端的,你哪里看出我被绑走,莫非,你也学会咒我了。”一出口,忽觉不对,眸色立即一厉道,“谁有跟你说我被绑?”

锁奴怕说错话,声音细诺,“……小王子。”

“修鱼?”她拉着锁奴,“你说详细一些,越详细越好。”

锁奴便一一述说。

解忧前脚踏出帐子去找修鱼,修鱼后脚便来此找她,锁奴见修鱼满脸急色,连连问解忧在不在,锁奴自然如实回答——嫣支早已出门,去找小王子您。

显然修鱼对这回答不满意,焦急之色不减,只说她被人绑走,让锁奴莫声张,若天黑还未回来,带人去格郯山。

听罢,解忧恍然大悟,难怪纳达说修鱼火急火燎出去,可没料到,许是路线不同,导致两人错过相交,让修鱼误会她不在。

可谁告诉修鱼她被绑了?

心中大惊,她抓着锁奴,着急万分,“你即刻去找纳达,告诉他,修鱼在格郯山有危险,快去!”

锁奴慌忙点头,去报信。

解忧心中忐忑,直骂修鱼这颗笨脑袋,知道过来找她看她是否真的被绑,可怎的不再多长点心,居然如此轻易上当。

谁会约他去格郯山?

眼皮又跳了跳,忽然想起那些暗杀刺杀之类的,莫不是有人觉得他对王位有威胁,先用她引他出城,然后派人去刺杀,准备除之而后快?

那怎么成!

解忧随手拿起那柄红色短剑防身,去到马厩牵了一匹马儿,执意与纳达带的人马一起出城入山。但格郯山野兽出没,极为凶险,纳达并不同意她跟着去,只让她在城中好好待着,除非必要,决计不能轻易惊动其他人,若是小王子已经回来,找人去格郯山报个信。

她没办法,站立不安,吩咐琉璃锁奴去东南两边的城门守着,一有消息一定要报给她。

刚回到住处,解忧长吸一口气,正待放松一下紧迫的神经,却察觉身后不对劲,立即反手向后面打去。

这一打,方好挡住后面人的招式,疼了她手肘半响。

若是真劈向她,她怕是早晕了!

撤回手,她这才看清后面人是个身着便衣的奴桑男子,再看这人,她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他眸色却是异常犀利。

解忧只觉来者不妙,脱口便向外面喊道,“来人……”

来者见首招没有擒下她,又见她喊人,再次劈手过去就是第二招,令解忧无瑕说话,拼命抵挡,与他又过了两招。

对方太厉害,招招要害,全无漏洞,且丝毫不留情,她知打架是打不过的,在这种人眼皮下智取更不可能。

把屋里能砸的都砸向他,边往外跑边吼嗓子,“来人,救命——”

只希望能把人喊来,可平时一个个都在眼前晃悠,这种需要的时刻,喊破了嗓子,也一个都不见!

但他很快挡住她的路,在帐门口逮住,她不得不又惊怕似的退回屋里,只听他冷淡道,“人都已被我支开,别费力气了。”

难怪她回来时,觉得这一片没人影!

解忧明白后路已断,先保持让自己不乱,瞄到红色短剑,一下子抽出指向他,“鄂拖,你闯我营帐,想做什么?”

“自然有好事。”

鄂拖凉凉一笑,伸手一掠,向她重重展掌而去,解忧本能持剑朝他刺去,才过半招,只听短剑啪嗒被他的利刃断成两折,脱手而飞。

她大惊,这剑关键时候还真是破。

正要再出手,左边脖颈处已经一疼。

格郯山。

入山不久,纳达便让带来的人马分成几拨,往不同方向去搜,若找到了小王子,以释放烟火为信。

而在纳达的人分散不久,鄂拖一骑,带着解忧也到达了格郯山脚底之下,瞥过一眼身前,怀中美人昏迷入睡。

本在她从少正修鱼那处出来时,他就想劫她,只怪她半路遇到纳达,他一直不好下手。

若非如此,也不会一下惊动少正修鱼的人来这里搜山。不过,好在,少正修鱼现今压根不在格郯山,而是格郯山另一旁的小碑山。

鄂拖走向另一条道,啼声飞扬。

-------

峻岩石洞,干燥晦暗,乱石嶙峋。

解忧醒来时,脖子疼痛,习惯性去摸,却觉自己如何也动弹不了,转着眼睛,一探四周,是个石洞,各式各样怪石堆砌,曲曲折折石纹皱褶,头顶高处一线天际,可见一丝丝光垂射而下,大致能令人看清幽寂的周遭环境。

她努力挣了挣,确信自己是被点了穴道。

想起鄂拖冷冽的模样,预感极为不好,此刻该怎么脱险。

这时,忽然听到外边有声音,轻轻淡淡,“这是你要的东西,别出了差错。”

有些耳熟,隔着石洞的回音,难为辨别。

“这次,我不信治不了少正修鱼!”

声音落,脚步声起。

解忧假装睡寐过去,身边有细细碎碎的动静,仿佛回来的那人,就在她眼前,只要她睁眼,便能看到。

她仍闭着眼睛。

“竟然醒得这么早。”鄂拖听她呼吸不匀,料定她醒了,心中有惊,不经意瞥一眼外头,也不知方才的话她听了多少。

“本来想随便找个女人,但思来想去,还是你最好,这样,少正修鱼也不吃亏。”鄂拖轻手勾住她下巴,猝不及防,点住她脖子一处穴道,给她喂了一颗小药丸,令她吞了下去。

她惊醒,便是一阵轻微咳嗽,却还是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只能冷冷瞪着鄂拖。

“你是不是想问,我给你吃的什么?”

公玉鄂拖笑得非常邪色,唇眼中是满足得意,她只觉厌恶,真想把他的笑容狠狠掐碎揉打,以泄被他抓来又动弹不得的心头之愤。

“说起来,这也是从你们晋国过来的好东西,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长相思。”

解忧咬着牙。

长相思?

起这名字的多了去,大至琴词歌赋,小至舞曲楼亭名,这小药丸又是什么?

“一旦服用,令人魂牵梦绕,欲罢不能,事后也会回味无穷。”鄂拖啧啧称叹。

解忧身子一阵阵发了寒颤。

他见她震怕的脸色,很满意道,“放心,我也给少正修鱼喂了一颗,等他醒来,你便知其中乐趣了。”

修鱼?

他也在这?

无奈她自己都动不了,不知修鱼在哪个地方,又不知发生了什么,死死咬着,恨不得把眼前这死变态扒皮抽筋,狠狠踢上一脚,居然用如此下流的东西。

“一个晋国和亲公主,一个奴桑小王子,真是有趣。若是让晋国皇帝知道,他们的和亲公主被人如此玷污,我看少正修鱼这回如何收尾!还想娶訾儿,做梦!”

一顿狠劣的自言自语。

说着,便一下用力扯开她腰带,解忧无法反抗,眼中忽然已是晶莹剔透,九分惊惧,一分疼怜,咬牙隐忍。

衣衫被拉开了大半,香肩滑漏。

鄂拖轻手一带,一条人影翻转过来,附在她身侧,手轻揽着她腰肢,人影同样是衣裳大开,胸前肌肤可见。

解忧半征,竟是修鱼。

很快明白,一定是鄂拖用了卑鄙的法子令修鱼昏过去,如今还被他随意摆弄,她几乎能想象到此刻情形——两人衣不蔽体,睡在一起。

她多么希望修鱼快点醒过来,不要被那长相思给迷了,这么下去,真的会完蛋,她无法说话,修鱼亦是昏迷听不到,所有的话语却只能含在饱满渴求的眼神中。

鄂拖又将她的手放置在修鱼身上。

面对这不要脸的死变态,她在心底骂了千万次,无耻之徒!无耻小人!卑鄙混蛋!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都不够!

没有再给她机会骂,鄂拖两指轻点,她便夹着泪花扭头一晕。

而她在两眼晕之前,忽见头顶一线天处,随风飞扬的白色衣角,飘飘似仙,只想了四个字,白衣姐姐。

“啧啧。”鄂拖瞄了一眼她,“有如此美人,即便没有长相思,少正修鱼,你当真会没有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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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宿主作为本系统的第一个使用者给予礼包,内含不死鸟果实,响雷果实 魂魂果实,宿主请选择” 听到这里李枫就有些犹豫了,这三颗果实可都是三大系果实中顶尖的存在终于犹豫了整整5秒钟才艰难的说道“系统我要魂魂果实了”李枫之所以选择魂魂果实那是因为这样可以偷懒,想一想只要给予一些东西灵魂这样就可以偷懒了好吧~_~我们不去管李枫的这种脑回路了“叮,系统会将恶魔果实的能力全部直接赐予宿主,并且宿主不会惧怕海水,海楼石,以及食用多个恶魔果实爆炸而亡”听到这里李枫兴奋了,异常激动道“可以无限食用恶魔果实吗?”“叮,是的宿主,但只用在本系统当中获取的恶魔果实才可以没有任何副作用” 听到这里李枫虽然有些小失望,但更多的则是兴奋 因为他可以无限食用系统中的恶魔果实这是多么bt的能力啊 “哈哈,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遨游整个海贼世界了,哈哈哈哈哈嗝”李枫哈哈笑道 “叮‘建议宿主吧不要在YY了,至少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的。” “额。。切系统你就不能让我先高兴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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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正年天地黯然变色百鸟齐鸣并非寻常之事修仙之士各地巡查终未获得因果。长寿仙人长孙氏度过重重劫难终于飞升为仙使长孙氏在五大仙门世家中排名第一,其次蓝渊氏赤峰氏朝阳氏南冥氏紧跟其后身后还有百家仙门不足称奇清正年末长孙氏得意门生逍遥不知何因竟放弃仙道修习暗道自己暗地里建立了一个门派冰山冷美男试图阻止却被伤透了心在逍遥被暗杀之后冰山冷美男依旧冰山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中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柔软但那份暖已经不会再来了但他依旧等苦苦等了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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