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阿阳上了几日课,终于到了青山寺讲法的日子,我刚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恶狠狠的眼。
“你就这么厚爱哥哥,觉都不睡就为了让哥哥第一眼瞧见你。”
“呸!”他眼睛瞪着我,嘴里还要像我吐口口水,“我磨了你七日,你都没有在父亲面前为我求上一求,哪怕一句呢,亏我如此敬你爱你,你竟如此心狠手辣,哼!”
“阿阳,你都十一岁了,现在背个论语都磕磕巴巴,四书五经也记不住几页,我觉得这情就是母亲求,父亲也不会答应吧!”
“对,你说的都对,我十一岁背不了论语,记不住四书五经,字还写的歪歪扭扭,可我十一岁射箭箭箭正中靶心,骑马没人比得过我,你们都只看见我不能做什么,却看不见我能做什么,哇哇哇……”边哭还要留个指头缝瞧我。
这孩子,明明话语中占了上风,动作却……
我无奈的看着他,“我可没见叶大将军未帮谁说句话,就变得心狠手辣了。”
“你,先生就是这么教我的,我没说错,我讨厌你,不帮我说话就算了,还毁我名节,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完登登登的跑远了。
我叹口气,又听到他喊,“那山脚下老槐树边上那家的金丝蜜饯儿你帮我带两盒回来,那家味儿好别买错了,糖葫芦也要带两串,挑去籽夹心儿的,还有段氏糕饼铺的玫瑰酥、梅花香饼、豌豆黄、牡丹卷儿都带两包回来罢。你要不带回来我就和你割袍断义,一刀两断……”
我未搭话。
“你就没有弟弟了,你就成孤家寡人,你要孤独终老了!”声音越来越近。
我依旧未搭话。
“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没……哥…哥…你听到了吗……你怎么不搭话……”人已经到我门口了。
“不是不理我了吗,我搭了话,你可要说我心思晦暗,想着法子诱你出尔反尔,我不敢。”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哥哥我瞧着是个有斤两的,但身子骨弱着呢,背不起这么个大锅。”
“你…非人哉…非人哉…你简直是魔鬼……”这次真跑远了。
我洗漱完毕,与母亲用了膳,又喝了茶,熬到天彻底暖了,母亲才叫下人套了车,我们一行人这才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三个姐姐乘了一辆马车,我与母亲一辆马车。
马车上
“父亲这几日真是忙,饭都未与我们用上几回……”
“听你父亲提过几句,韩国太子欲求娶我朝公主,不日将抵达帝都,他身为丞相,自是要为君分忧的。”
“听闻韩太子不仅丰神俊朗、面如冠玉,而且博学多才,与之相处如沐春风,若有机会,儿倒想拜一拜这位人人称颂的人中之龙。”
“倒也容易,韩太子抵达帝都之后,圣上必会为之举办接风宴,到时你随你父亲一同前往便可。”
“还是算了吧,接风宴上,父亲定然要忙的焦头烂额,我拖着这身子去了,惹得父亲分心不说,万一让他国使臣觉着我龙国皆是病弱之姿,不仅丢我国的颜面,要是让他国觉的我国软弱好欺负,平白惹来祸端,那时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还是让父亲带阿阳去吧,阿阳是嫡子,多见见大场面,待以后考取了功名,见到帝王,才不至于乱了仪态。”
“哼,”母亲嗤之以鼻道,“让他去才真真是丢我们丞相府的脸面,虽是个嫡子,可一天不学无术,都十一岁了,还不如你七八岁的时候,他只要少给家里惹些祸事,我就阿弥陀佛了。”
“母亲…阿阳他……”
车突然停下,“夫人,公子,到了。”车夫说道。
“下车吧!”母亲道。
“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