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一处幽静的院内满是桂香,庭下品种各异的菊花与别的花草混杂很是动人。
一身穿青衫手执团扇的少女坐在廊下观赏眼前的花儿,浅浅一笑。
少女长相极美,可那倾城倾国的脸上却满是愁容。
世人皆知,东陵丞相嫡女南宫玉貌若天仙才识过人,但却久病缠身,是个病美人。
侍女思月见她如此叹了声气,将手中的披风盖在她身上道:“深更露重,小姐身子不好还是早点进屋歇息吧。”
南宫玉挥手示意她退下。
她记得前几月夏月也这样与她说过类似的话……
她闷声痛哭,楚楚可怜让人看了好生怜惜。
“小姐如此天姿国色,为何还这样忧心忡忡?”
躲在树中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发话道,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南宫玉惊慌的站起身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见四下无人,强装镇定小声问道:“小女不知躲在暗处是何许人士,既进的来这府中想必侠士定武功高强之人。若阁下想窃取些财物,还请移步别处,这是小女……”
那少年却笑了起来,道:“我嘛,是个粗人功夫嘛,马马虎虎对这些个金银珠宝也不大很感兴趣,但却对小姐您倍感兴趣。”
南宫玉自小养在深闺听人这么直白的说不免有些脸红,男子见她如此又大笑起来。
她皱了皱眉头有些害怕路过的人听到,道:“还请阁下自重。”
少年闻言大大方方从树上跳下来,身穿月白锦服,身材高大,手中捏着窜糖葫芦,戴着赤金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双灿如星辰般的眼睛,薄唇微微上扬,似是在对她微笑。
“小姐可见过我这样的盗贼?”
南宫玉见他向自己走来,喊也不是跑也不是,板着脸盯着已不知何时玉立于她身前的男子。
少年微笑,微微俯身道:“小姐可否替我尝尝这糖葫芦?”
南宫玉没有说话看着他严肃的眼眸,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糖葫芦,面无波澜实则内心慌乱。
她闭上眼轻轻咬了一小口,片刻皱起眉头,“酸的?”
“你这傻丫头,这是普通的糖葫芦没毒,谁会闲着毒杀东陵的小才女,再说我可舍不得。”
四目相对,他宠溺的摸着她头道:“我知道你为何如此。别老被世俗礼仪绑着,自己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还有,你要好好吃饭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要是再不好好吃饭真怕我还没来得及迎娶你就早早离逝了。”
她一副看变态的看着他。
他这是偷看她多久了?
话毕,他又从南宫玉手中抽走她才咬了一小口的糖葫芦,毫不避违的吃下了她还未吃完的那颗。
后又别有深意的盯着南宫玉,道:“甜的。”
南宫玉立即低头,面红耳赤的模样很是可爱。
少年坐在廊下百无聊赖的把玩手中竹签,他就是想看看这丫头怎么下这逐客令。
见她欲言又止,挑眉问:“小姐可是南宫丞相唯一的嫡出的小姐,上面还有一位贵为皇后的姑姑,才貌双全的你想要一辈子这样平淡无争任人欺负下去?”
与他对视,她红了眼,暗暗咬住下唇。
就算如此,她的性子还不是与养在深闺的公主小姐一般柔弱?更何况她自幼身子骨弱,每每都需要汤药吊着养着,如今她母亲的身子越发不好了,这管家的大权也早已放在了柳氏手上,纵是柳氏处事不精让她受了委屈她这一未出阁的姑娘家又能做什么?
想到这她不禁湿了眼,少年暗暗握拳。
“鄙人虽不知小姐为何如此软弱可欺,但却认为小姐大可不必这样委屈了自己。”
南宫玉一愣,他起头来细细打量,眼前这个比她还要高许多的少年郎,他的眼睛灿若星辰,虽被面积遮住一半的容颜,但这也不难看出是个意气风发的才貌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