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俺屋里枕头低下放着,别的不好,就是声音大,俺赶紧跑过去从枕头底下拿了出来,看到上边的来电显示是一串奇怪的号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打来的,听李桂花说现有人通过电话搞诈骗,来电号码就是这种奇怪的号码,俺犹豫了一下,想着家里实在没什么可骗的还是接了起来,搞不好骗子觉得俺们穷发发好心给俺们点钱花?
里边传出一个很慈祥的老人的声音:“你好,是李阿发的女儿李春花吗?”
俺:“俺就是,你是不是骗子?你找错人了,俺可没钱给你骗!”
慈祥老人:“不不,小小姐,你先别急,先听我说,你应该听说过你有个爷爷叫李富贵吧?”
说实话,俺只知道俺爹叫李阿发,俺爷爷叫什么名字还真不知道,俺皱着眉头捂住了话筒,冲俺娘问了句:“娘,俺爷爷是叫李富贵吗?爹在的时候有没有跟你提起过?”
俺娘想了半天,一拍大腿:“哎,对,好象还真是叫李富贵!是你爷爷打过的电话?他还活着?”
俺马上冲着电话欣喜的叫道:“爷爷!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慈祥老人:“不不,小小姐,我不是你爷爷,我是你爷爷的管家老张,唉,你爷爷他老人家拼搏一生,累积了亿万家业,可惜临老了身边连个直系继承人都没有,费了好大功夫终于查到他在国内唯一的儿子李阿发,却早就已经死了,还好,我们又查到了小小姐和少夫人,少夫人也在的吧?”
俺:“少夫人?哦,是说俺娘吧,在哩在哩,就在俺身边!”
老张:“小小姐,能叫你娘接下电话吗?”
俺把电话递给了俺娘,俺娘开了外放,就听俺娘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你真的是春花他爷爷的管家?那春花他爷爷现在在哪儿?怎么不回来?”
老张:“老先生他在米国纽约,十分抱歉的通知少夫人,老先生现在已经病危了,急需要确定继承人,还请你们马上到纽约来见一见老先生继承遗产。”
俺娘:“啥玩艺?米国?继承遗产?有多少钱啊?”
老张:“咳,四百亿美元,换算成人民币是二千八百二十三点六亿。”
俺娘吓得一下就跳了起来,扯着嗓门道:“哎呀妈呀,二千八百二十三点六亿!这是多少个零!!!”
老张笑道:“好多个零,总之,您和小小姐下半生使劲花也够了。”
俺娘:“哎呀妈呀,俺脑袋晕!”
俺赶紧把俺娘扶了起来接过了手机,说道:“哎,那个……俺就叫您张爷爷吧……”
老张:“小小姐叫我老张或张管家都可以,记得过来的时候带齐个人证件。”
俺:“哎,张管家,那个……俺跟俺娘没那么多路费去米国啊,还有,俺听说出国好象得办护照是不是?俺跟俺娘也没护照,俺爷爷能不能撑得到俺们过去啊?”
老张:“放心,老先生一直用补脑素续着命,就等着小小姐和少夫人过来见一面,这样吧,听这意思小小姐和少夫人也没出过远门,我会安排老先生的助理詹姆斯马上赶过去接你们,帮你们办理证件,你们安心在家等着就好。”
一周后,从米国过来詹姆斯帮俺们办好了加急的护照和签证,带着俺们从京城坐上了飞往纽约的航班,头天晚上坐飞机,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坐了辆高档小轿车,才辗转来到了纽约郊外一个有着好大一片种满了花草的大院子的气派的两层楼前停了下来。
一个满头白发看起来也有八十几岁的慈祥老爷爷穿着笔挺的西服、打着领结走了出来,很是激动的对俺和俺娘道:“小小姐、少夫人!我是张管家,老先生天天都眼巴巴的盼着你们过来,快跟我进来吧!”
俺和俺娘跟着张管家进了大房子,里边的空间大的吓人,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厅里摆着一圈超大的沙发,屋顶和墙壁上挂着电视里才有的超大超漂亮的水晶灯,墙上还有一些看起来很贵的外国画,屋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还有壁炉,靠墙有个金色的楼梯通到二楼。
张管家带着俺和俺娘去了二楼,推门进了一个超大超豪华的房间,房间中间摆着一张豪华的大床,但一个头发都掉光了、而且满脸是斑,还罩着氧气罩的老头儿却无声无息的躺在一旁一张不大的病床上,应该就是俺的爷爷李富贵了?
张管家把脸凑到俺爷爷的耳边大声说了句:“老先生!小小姐和少夫人到了!”
一连喊了几声,俺爷爷这才睁开了浑浊的眼睛,张管家把俺爷爷的床摇了起来让他靠在床头,又摘下了氧气罩,爷爷缓了半天的劲,才勉强对俺和俺娘说了句:“春、春花,你就是阿发唯一的亲生女儿、我的亲孙女春花?”
俺:“是,你是俺爷爷李富贵?”
李富贵:“是,我是你爷爷,像,你长得真像阿发……”
爷爷又把目光看向俺娘:“你就是阿发的媳妇?叫、叫王贤惠?”
俺娘:“是啊爹!俺是叫王贤惠,你既然在米国,这么多年了为啥不回去见阿发啊,阿发临死前还念着你呢!”
爷爷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泪水来:“唉,一言难尽……当年打仗时我被抓了壮丁当了兵,后来混了个军官做,49年他们跑到台湾,我却阴差阳错的上错了船,跟着一艘货船辗转到了纽约,先是在唐人街一家饭馆当杂工,后来又有机会做生意,一步步做到了现在的身家,我能做到现在,多亏了一个叫玛丽的米国女人的帮忙,她就是我后来在米国娶的太太,还给我生下了个儿子保罗,可惜她们娘俩没福气,在保罗十五岁的那年一起开车出去玩,双双出了车祸,这以后我年纪大了也没再娶,到老了孤身一人,连遗产都没有人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