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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节选修课

在师大,女生等男生不足为奇,谁让男生是香饽饽呢。不过,像杨果这样的美女竟然也加入倒贴的行列,实在让女生感到难为情。刚开始的时候,许多好奇的女生都站在不远处默默地替杨果把关,他们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男生有如此大魅力。当他们见到王沐晨的时候,悬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平日里,总是杨果在楼下等待王沐晨,这似乎已经形成了一个定势,同学们也习以为常。但是今天早上,换作王沐晨站在楼下翘首企盼。这样一个翻转着实在中文系的女生宿舍里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窗台边洗漱的齐悦最先发现了楼下徘徊的王沐晨,她顾不上嘴里尚未吐净的泡沫便喊着冲进宿舍“杨果——你的春天来啦!”

“干嘛,我心情不好,不去上课了”杨果闭着眼嘟囔一句又转身头朝向里侧。

齐悦跳上床铺,趴在她的耳朵上说:“你的晨哥哥在楼下等你呢!”

“谁?王沐晨?”杨果顾不上抹去一脸泡沫跳下床来。

“回来,我的乖乖,你倒是穿个衣服啊”齐悦一把拉住杨果道。

杨果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内衣也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她跳上床,将一件印着兔子的睡衣套在身上,跑到公共洗漱去查看情况。

确实是王沐晨,她一眼就认出来是他。齐悦举着一只牙刷自言自语,他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和女朋友分手了?哼,要是这样的话你也得吊吊胃口才行呢,不能轻易让他得到你。男生就是这样,送到嘴边的东西不香。

此时,杨果怎么能听进去她的箴言,她冲进宿舍,将正在洗漱的室友拖出来,自己一头钻进去洗漱起来。

“不好意思,今天着——着急……”牙膏挤得太多,一说话,泡沫纷飞,室友被杨果的可爱逗乐,靠在门边看着她手忙脚乱的表演。

三分钟,杨果完成了从起床到下楼所有步骤。

“等急了吧?”杨果像是一个奔跑的太阳一样炙热。

“没有,刚刚到”王沐晨盯着她的脸看,杨果感觉有点不自在,“你的脸上有点纸屑”

说话间,王沐晨已经伸出手将粘在脸颊的化妆棉捏下来。

她有点不好意思,脸色更加红润。

“今天上午是选修课,你给我选的什么?”王沐晨问。

“我晕,我差点忘记了,今天是选修课”杨果将背包塞到他的怀里,“你在这儿等着我,我拿东西。”

不一会,杨果扛着两个瑜伽垫站在他面前。

“上课拿着他干嘛?”王沐晨感到不解。

“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杨果将两个瑜伽垫分别塞进他两条胳膊里,“夹紧!”

“我是不是要叫你一声师傅?”王沐晨苦笑道。

“干嘛?”杨果好奇地问。

“我这不是成了猪八戒了啊,我背着行李,你两手空空,就会念经!”王沐晨将瑜伽垫放在肚子上说。

“八戒,好生侍候着!”杨果学着唐僧行礼。

王沐晨自打抱着瑜伽垫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沉重,这倒不是垫子重,而是挂科的负担悄悄地爬上肩头。

开门的那一瞬间,王沐晨简直要疯掉了,一屋子穿着紧身衣的女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站在门口无所适从。老师本来以为他只是一个垫子搬运工,谁料杨果跳上讲台对老师说:“我们俩向您报到”

“男生——”

“这个课终于不能叫女儿国啦”

这个并不拥挤的三间房像极了炼铁厂的冷却车间,一大块温度极高的铁块掉进冷却液里,屋内空气瞬间沸腾。

老师还是见过世面的,她优雅地挥手制止了这场暴动。

王沐晨扛着垫子就往最后藏,垫子尚无着地就被杨果拽着耳朵拎到第一排。

一个动作未做,王沐晨已经汗如雨下。

……

一节课下来,王沐晨简直虚脱,老师讲的动作一个练好,只记住几个动物名字:骆驼,眼镜蛇,牛,狗……

下课后,王沐晨仍旧盘腿坐在瑜伽垫上低头冥想。

“嘿,下课了!”杨果拍着她的肩膀说。

“我估计我骨头全部折了”王沐晨一只手撑着地痛苦地呻吟着“哎呦——”

“有那么夸张?”杨果站起来试图将他拉起来,怎料王沐晨的两条腿就是挨不了地,一松手就歪歪扭扭地向前倾倒。

进门时还是活蹦乱跳的王沐晨,现在需要杨果的搀扶才勉强下了楼。

校园内,两个人甚至招摇,几乎没有一个学生不驻足观赏,杨果搀扶着王沐晨一瘸一拐地向前扭动,毫不夸张地说,这比清早公园里晨练的中风患者的动作还要复杂几倍。

“果果,你们干嘛去了啊?”齐悦从后边追上来趴在杨果耳边小声问。

“去去——整天没个正行”杨果用脚踢着这个危险的闺蜜。

齐悦站在他俩面前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你就会瞧好看”杨果松开王沐晨,将两个瑜伽垫强塞到齐悦怀里,“这就是你笑的代价!”

杨果一松手,王沐晨瘫软在地。

“哎呀——我的乖乖嘞!”陈皮不知道从何处跑来。

“晨哥,你这是劳累过度了啊,兄弟不能替哥哥分担,实乃兄弟不义,还请哥哥海涵。”说着,陈皮双手抱拳,单腿跪地。

王沐晨想要推他一把,谁知一伸手,陈皮立刻闪开,王沐晨彻底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陈旗,你给我过来!”杨果跳着指着陈旗骂道。

陈皮远远地站着,“哥哥,小弟在寝室迎驾!”没等杨果迈步,陈旗和他的笑声均已寻不见踪影。

陈皮是个聪明人,他绝不会打扰二人的亲密接触。

二人终于挨到楼下,陈皮站在楼道口的阴凉处看着他俩一步一步走近。

“现在交接一下?”陈皮嬉皮笑脸地问。

“你呀,回头我就去给那谁说你坏话!”杨果指着他说。

“哎呀,我的姑奶奶,我错了不行吗?”陈皮跑过来苦苦哀求。

“那好,你把王沐晨送上去,再把他的衣服送下来!”杨果命令道。

“不用,我才换的衣服”王沐晨擦了一把汗说。

“我闻不惯你身上的香水味!”杨果拉着她的衣角说。

“我怎么闻不到呢?”王沐晨试图狡辩。

“你不要怀疑我的嗅觉!”杨果将他移交给陈皮,“我只等两分钟,迟了我就去找——”

“我的姑奶奶,我错了不行。”陈皮求放过。

杨果没有说话,举着胳膊看着手腕上的卡通表。

说时迟那时快,陈皮已经顾不上王沐晨发出的痛苦呻吟,半拖半拽地将他拖到宿舍。

在秒针指向十二的时候,陈皮已经拿着两件衣服站在杨果面前。

“就两件?”杨果接过衣服问。

“姐姐,你不是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的内裤扒下来吧?”陈皮为难地说。

“好吧,算你识相,我就不说你坏话了”杨果将衣服塞进包里,挥着手说,“走了”

“姑奶奶,您走好!”陈皮在身后作揖。

陈皮刚推开门,钟大诚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陈皮,你快要出名了啊!”钟大诚冲他举起大拇哥。

“我X,我出鸡毛名儿”陈皮拨开他的手说。

“刚刚在楼下听说你在宿舍门口扒大哥的裤子……”钟大诚一脸坏笑地说,“你看看大哥叫得多痛苦!”

“我X,可不是你想的那样!”陈皮抓住钟大诚的胳膊将他制服,“还敢胡说不?”

“大哥救命!”钟大诚向王沐晨求救。

“你活该啊”王沐晨趴在床上低头看着他,“哎呦——”

钟大诚虽然嘴上服了软,但是眼睛还没有服气。他坐在床上,看着只穿这一个短裤趴的王沐晨说:“我说大哥,你这裤子真是陈皮脱的啊?”

“我X,你没完了啊,杨果说要替他洗衣服,他又不脱,我只能……”陈皮解释道。

“哎,你瞧瞧人家,我还是自己去搓一搓我的臭袜子吧”钟大诚说着,弯腰在场上寻觅着他珍藏的宝藏。

“大橙子,你有没有这种感觉,运动过后没有什么反应,到第二天那个‘事儿’就大啦”陈皮酸溜溜地边说边朝着王沐晨那努嘴。

“哦——我明白了原来哥哥是累着了啊”,钟大诚和陈皮击掌后,二人拍着床铺发出一阵别有用意的狂笑。

王沐晨也懒得再次解释,和女朋友同居两天竟然都没有发生点儿故事,这简直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九大奇迹,这是陈皮对他古怪行为做的总结。不过,他不渴求别人理解,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从来不会被人理解的。

正在两个人狂笑的时候,电话里响了。

陈皮接过电话,看了王沐晨一眼向楼下跑去。

“又咋了姑奶奶?”陈皮一出楼道口就无奈地喊。

“把这身衣服给王沐晨试一试,我昨天晚上在美食街买的,哦,已经洗过了”杨果说。

“你不是洗——?”陈皮接过衣服说。

“那件衣服——我已经扔了,我看见他就想象出一个那样的画面……”杨果有些失落。

“哎,果果,我告诉你一个事实,你别出卖我”陈皮上前一步,小声说。

“其实,你根本不用买这件衣服,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更没有你想象的画面”陈皮坚定地说。

“呃——真的?”杨果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陈皮将王沐晨那晚所说的柏拉图式的爱情誓言向杨果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杨果听着,眼泪从眼角滑落。

陈皮抱着衣服,静静地看着。陈皮也和众多男生一样,见不得女生的眼泪,一颗眼泪足够融化掉他们所有的坚强。

“陈旗,你不觉得他值得我去等待吗?”杨果问。

“哎,这事情,我是真搞不清楚啊,我没有谈过恋爱呢,我不能给你下任何结论……”陈皮说。

“好吧,你让他试试衣服,那件衣服干透了我再送过来”杨果说。

“好的!”陈皮将衣服挡在头上钻进楼道。

此时,杨果如释重负,昨夜的烦闷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她抬起头,天上阳光正烈,她伸出双臂,想要去拥抱太阳……

楼上,陈皮正要将在上楼时想起来的俏皮话说出来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大哥,又是找你的——”

“谁啊?”

“好像是你的正牌女友”陈皮醋意横生地说。

“呃,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王沐晨激动地撒娇道。

电话那头的王林溪兴致并不高,对他的撒娇不理不睬。

“你现在去网吧,我要给你看样东西!”电话那头的王林溪语气沉重地说,“赶快,马上,立刻!”

王沐晨不敢耽搁,胡乱将陈皮带过来的衣服套在身上,一瘸一拐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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