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是半年过去了。
这半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花都改变了林嘉乐的天赋,让她非常适合修炼并把他的功法传给了林嘉乐,林嘉乐也接受了叶玄都原本的名字,叶玄都则把花都的功法用在了体修上,把星临诀用在了天修上。他的天修、体修等级都已经到达了聚灵中期,相比起林嘉乐来,稍稍高了一个小层次。
不过不同于叶玄都,林嘉乐则把花都的功法用在了个个方面。天修、体修还有神修。因为器修需要消耗资源较多,所以两个人都没有选择。
此外,便是这神修的原理超出林嘉乐的想像了。
神修功法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给神灵主体使用的,和正常功法类似,只是多出了几个特殊的地方。
一个是将可以自发进行的灵气的构筑进行远程传导的法术,另一个是将远方的信息进行调用的法术。
这两个法术,前者使得凡人也可以使用法术后者则使得这样的修法对法术提供者本身也有作用。而缺点仅仅只是对神灵本身修炼造成一点障碍而已。其实从功法的进步,长远的角度上看,这样不妨是个好办法。
而神修修法的另一部分,则更为特殊一些。首先,修炼者需要使用某些神灵所规定的,可以被法术监测到的信号,从神灵那里获得进行修炼的第一个灵气构筑。这样,哪怕是没有修炼天赋的人,也可以通过神灵,间接地对这个构筑产生影响,从而达到和有修炼天赋者一样的效果。当然,这其实也表明着,神灵可以随时收回信徒的控制能力。同时,还可以在此基础上进行一些其它操作。例如,只有信仰足够的人,才能完全地掌控这股力量。
其次,神修修炼者将模拟正常的修炼方式,进行修炼。不过,神灵一般会在这个过程中动些手脚。例如,引导修炼者体内的一部分灵气构筑变为神灵可以用于功法推理,或者了解信息,或者暂时操控修炼者肉身的。
这样,神灵和修炼者就形成了一个互补的体系,也就可以形成一个比较稳定的社会架构。因此,圣教才能在这个世界脱颖而出,成为世界霸主。同样,林嘉乐也可以利用神修功法,来让村民们过的更好。
而此时,花都正坐在一片湖泊旁,微风吹拂着,太阳还没有从远处去群山中升起,大地一片沉寂。他作着一幅画,并没有使用任何法术,而是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用着自己调出来的彩色颜料,将眼前的所见之境记录下来。
“叶玄都,你的创造者,注重的是理性,理性也是他的道路。而我注重的是感性,感性是我的道路。”花都一边调着颜色,一边慢慢讲到。
“没有了感性的理性,就没有了生机,没有了理性的感性,就没有了出路。”他抬头望向远方,一丝光亮从远方出现,随后便是露出头角的太阳。
“唯一的问题是,我们究竟要保留多少感性、多少理性?我们的欲望到底该抛弃哪些,保留那些。”花都飞快地动笔,色彩在画板上相互交错、融合,画面迅速出现。
流畅而优美,花都的作画,让人感觉这浅浅的画纸仿佛才是真正的世界,而现实的一切反而是虚幻,创世的使者正在用他的心血,去浇灌这片虚无的土地。
“这种事情没有对错,有的只是一个选择。人生本就没有意义,哪怕追寻意义这件事,也是没有意义的。这样,我们应该保留下来多少情绪,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花都停笔,一副“粗糙”的模糊的朝阳出头的画面出现,湖面模模糊糊,但却有着那一刻的意境和美。
“这是光和影变化的感觉,自然界那一刹那的美,我去到过一个奇特的位面,那里的凡人就是用这种方式把这美保留了下来。”花都停顿下来,望着两个有些似懂非懂的孩子,缓缓说道。
“就和这画法一样,修炼的目的,不只是为了变强,只有怨恨与欲望的修炼,是痛苦的。没有哪一个强者,是仅仅为了修炼而修炼,那样的人终究达不到顶峰。”花都笑着,看向了两个孩子,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这个问题,他不愿去猜测,但他愿意倾听。
“我的老友,在这个问题上,选择了去探寻未知,找到一个可以解释万物的通式。而我,则选择了体验不同的人生,看到更大的世界。帝天的选择是守护人类,即使是不被理解的守护,应天的选择是寻找,寻找一个不被别人理解的东西,一个包含超越它本身的元素的集合。
总之,路要靠你们自己选择,你们自己的对于世界的理解,对于功法的态度,对于灵气的认知,其实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你们日后的成就。但这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强行灌输他人的观念,这不是我愿意做的事。别人的终究只是参考,而不一定是真理。”
大地逐渐被光芒占领,太阳光肆无忌惮地跑到了花都的侧脸上,这让他看上去,对这半年以来叶玄都、林嘉乐两人的心境变化更加满意了。
“林嘉乐,你先说说吧,你做好选择了吗?”
“我想先跟随您的脚步!”林嘉乐低着头,想了想,最后看向了花都,做出了她的回答。“我也想要去广阔的世界看看,去了解其他的一些东西,去让我的生命变得更加精彩!”
半年的教育,让这个女孩开朗了许多,在几乎暂停了的时间里,女孩听了多少故事,在花都的帮助下,她又见了多少光怪陆离的现象。理想的种子,在这半年里已经生根发芽。
“你呢?”花都问向了叶玄都――这个其实更加聪慧的孩子。
“我,我再考虑考虑吧。”叶玄都眼珠打转,谈到这个问题,第一次修炼时,那个老者的话又回荡在他耳边,“打败帝天!记住,这就是你的使命!”
“或许,我会先去寻找我应该如何选择。”叶玄都低着头,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