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吞噬每一个角落,所到之处狂风肆虐,飞沙走石,家家关门闭户不出。
幸好今日无人出海,如果不是事先得知暴风雨要来,今日天还没亮便已经出海了,哪能发现异常,想起来一阵后怕,仿佛看见黑白无常在追赶着夺命。
“哈哈。”果然如此。”“暖宝做的梦真灵验,救了好多条性命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按这样算来,暖宝已经功德无量了。”三郎打趣道。
“嘿嘿,爹,那您能让我去镇上玩吗?求您了。”暖宝趁机抱着爹爹的大腿。
小志:……撒娇卖萌可耻。
按暖宝说的,暴风雨将持续两天,这两天二郎都去不了镇上,也没能来得及跟周掌柜打声招呼。
“这次我们小暖宝立了大功,等天气好了,便让你二哥三哥带你们去镇上玩一天。”杨烈这次很爽快地应下了。
回头一看,糟糕!没看到妻子在使眼色,又着了女儿的道。
赵氏生气了,本来就大的眼睛这会瞪得更大了。
暖宝见形势不对,赶紧带着小志外甥和时宜溜了。
暖宝用意识怒怼龟老头,“喝什么不好,要喝酒,真是难为我这个三岁小孩,本宝宝不开心,你快哄我。”
“我带你去深海里游泳怎么样?”想着暖宝不会泅水,便解释道,“不会溺水那种,我给你设个屏障,可以在海里行走。”
暖宝顿时高兴了,眼睛里闪着光呢,能在海里走真是太好玩了,她还没下过海里呢。
她决定把钱都换成酒,放在空间里给龟爷爷慢慢喝,他喝高兴了指不定还有更好玩的呢。
被困在家里,三小只再加上小小只的海哥儿,无聊得很。
时宜拿出医书继续读,暖宝想画画,可是又不能把空间里面的彩色画笔和画纸带出来。
小志在给海哥儿讲孔融让梨的故事,海哥儿托着腮听得可认真了。
暖宝只好拿出自己平日里做功课的纸笔,在上面涂涂画画。
小志不经意瞄了一眼,这画的什么鬼,实在是眼拙看不出来。
他是能忍住不问的人吗,不,绝不。
嘴欠的小志疑惑道,“小姨,你这画的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你等会,我马上画完了,让你们猜,猜中有奖励。”暖宝信心满满,一定猜不出来,哈哈。
呵呵,真有自知之明。
时宜也感兴趣得起身走过来看,心想猜中了要不要再要本医术呢,可是脸皮会不会太厚了,怪不好意思的。
事实证明:少年,你真的想多了。
暖宝三两下便把图画完了,用小嘴对着墨迹吹气,这样干得快些。
这墨是最便宜的,不好干。
倒不是老杨家抠门,好墨给暖宝这么用也是糟蹋,平时也就练练字。
赵蔚蓝用的可是好墨,有一股淡淡的松木香。
围观的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据说是“画”的东西琢磨着。
“这是大海?”小志猜测道。
“我觉得画的是山坡。”时宜犹豫道,底气有些不足。
“是花花。”海哥儿觉得那圆圆的带圈圈的东西像花儿。
暖宝接连摇头否定。
……
众人一顿猜测,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暖宝重重地敲了下外甥的脑袋,“真笨!这都看不出来呀,这是浪花一朵朵。”
小志一脸的不服气,翻了个白眼,“那你说说哪里能看出来这是浪花一朵朵。”
“就是。”时宜弱弱地附和道。
俩人终于站同一边了。
暖宝指着黑鸦鸦的一片道,“这是海水,到了晚上海水都是黑的。”
时宜:……好像有点道理。
接着又指着那密密麻麻的“小花”道,“吶,这是花,海面上的花不就是浪花么。”
时宜:……不是说好的晚上吗,你好歹画个月亮呀。
“小姑姑,海哥儿猜对了,是花花,要奖励,嘻嘻。”一把抱着姑姑的大腿不撒手,怕不认账。
暖宝吃力地抱起小侄子,最近海哥儿又长大了一点,都快抱不动他了。
“姑姑去镇上给你买糖吃。”
鬼精鬼精的海哥儿得到承诺后,吧唧一声在姑姑小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小志不服输,拿着暖宝的画去找先生(外祖母)评理去,如果先生能猜出来他就服。
看到这样的“画”,赵氏也是两眼一抹黑,都是墨团能不黑么。
一家人轮流转看了一圈下来,各种猜测都有。
大郎的暴风雨前夕,二郎的春暖花开,三郎的菜长成熟了,大嫂的答案跟三郎的差不多。
她爹的答案更有创意——百花争鸣。
赵氏看着手里的画微微发愣,心想:“看来是要开始教女儿画画了,以免她自己不得章法,胡乱涂鸦养成习惯,积重难返。”
就这样,暖宝的才艺之路开始撕开了一道口子。
“也不知道封大夫那屋子漏不漏雨。”三郎自言自语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杨烈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没有电闪雷鸣,只是雨大。
外头斜风骤雨,杨烈顾不上许多,取来斗笠蓑衣披上,急冲冲的往外走。
百密一疏,他昨天忘了修葺封大夫的屋子,里面那么多药材,要是漏雨泡了水多惋惜。
外头邪风大得很,杨烈双手死死地压住斗笠,生怕被大风吹走。
好不容易才打开封大夫家院子的大门,一进门便看到屋里亮着灯。
看来真是漏雨了,雨水嘀嗒嘀嗒地敲在木桶里,很显然是那人放在那里接雨水的。
除了堂屋,他住的房间也漏水了,好在地上还是干爽的。
“小伙子,你的伤怎么样啦,我们也不好来看你,太引人瞩目。”杨烈客套地问道。
“小子好多了,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小子叫石可怀,若恩公有用得上小子的地方,万死不辞。”石可怀跪在地上给杨烈磕了三个响头。
杨烈是石可怀除了皇帝和父母之外第一个跪拜的人,时宜他们太小,不可跪拜折煞他们。
“石公子,你快起来,地上凉得很,你伤又还没好透。”就在这说话的当口,杨烈便把人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