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臣女不是这个意思,”那个姜小姐本就长得可爱,此时怯怯的模样,更是惹人怜惜。
“给六王妃道歉!”姜小姐身旁的男子开了口,声音如人一样冷硬。
“爹!”可以看出这个姜小姐很怕她的父亲,眼睛里瞬间就含了泪水。
“给六王妃道歉,”这个姜小姐的父亲不为所动。
就如长公主所说,这个姜小姐在这样的场合,让她这个六王妃表演与他们瞧,确实很不合适,也让她有些不太舒服,不过倒也不必闹得如此难堪,她正要开口劝阻,却被戚落安抢先了一步。
“不必如此,多大的事情?更何况爱妃并没有在意,是吧?爱妃。”
戚落安将目光转向沈琪,沈琪正注视着他,“是啊!姜小姐年纪尚小,考虑不周也属正常,本王妃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姜大人也不必如此。”这个称呼应该没有问题,他女儿姓姜,那他必然也姓姜,大人这个叫法,怎么都不会错的。
那姜大人面色不改:“还不谢过六王妃。”
“谢过六王妃。”那姜小姐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只是这次却应得痛快。
见气氛缓和,便有人转了话题,其他人也配合,你一言我一语的,重新热络起来,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而沈琪就在其他人都不再注意他们的时候,对长公主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谢意,虽说就算长公主不说话,她也会回绝,但有些话由谁说效果是不一样的,就像是刚刚,那一切都是那个姜小姐的不明事理。
而想到那个姜小姐,沈琪便想到了刚刚的戚落安,依旧是那副痞痞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语气,可沈琪偏偏在看出了他的认真,他的袒护,这个女孩对他有些不同。
莫名的心口有些发闷,便想起身到这个宴席外走一走,可刚要有所动作,便被戚落安握住了手腕,他并没有回头,“去哪里?”
“去外面走一走。”
“我陪你。”
“你是真想让他们看出我很无聊吗?”然后顺了那女孩的意,为你们奏上一曲。这后半句话,沈琪并没有说出口。
不过想必戚落安听得出,他放开了抓在她腕上的手,沈琪便独自一人悄然的退出了宴席。
她并不敢走的太远,毕竟宫中她并不熟悉,也怕将自己走丢,不过幸运的是,在这很近的路途中,有一片很漂亮的梅花,恰是绽放的季节,淡粉色的梅,上面积着点点的白雪,映衬着梅花越加娇艳,看着在这寒风中盛放着的娇嫩的花,沈琪心情瞬间大好。
穿进梅林,见到了最娇美的一束,伸手正要去摘,却在碰到了树枝的刹那,不想就这么毁了这娇嫩的花,便点起了脚尖,凑了过去,闭上了眼睛,嗅着淡淡的花香。
一片粉色的花海,一身淡紫色的她,阖着精致的眉眼,唇角带着满足的笑意,就像是一只落在凡间的精灵,让一个偷窥她的人瞬间失了心神。
嘎吱,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是谁?”沈琪听到了响动。
“是我!”戚至尧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而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沈琪身上,并没有发现,那声响动其实并不是来自他,而沈琪更没有那个发现的本事。她现在只有惊讶,竟然是这个渣男,不过还是恭敬尊着礼数,“四皇兄!”
看着沈琪这般疏离而冷淡,戚至尧的心里极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本来对与沈琪,他只是有淡淡的惋惜,一颗极好的棋子,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连剩余的最后的价值都没有发挥出来。当然对于这个温婉漂亮的女子,他也不是一点心思都没动过,只是那一点点心思,在他动手的时候都没有升起,偏偏在今天见到她之后,她的态度,她的明媚,都让他格外的不甘,就在看到她独自一人出来的时候,就这么跟了出来,“小琪,”他欲言又止。
“四皇兄自重,妾身是您的弟妹。”看着戚至尧这副样子,明显的余情未了,沈琪也不知该为原主悲还是喜,喜这渣男对原主并非一点情意都没有,悲这点情谊还是比不过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是我对不住你!”戚至尧低下了头,仿佛很是歉疚。
忏悔吗?在对‘沈琪’做出那样的事情后,又来忏悔吗。沈琪忍不住嘲讽:“既然皇兄觉得对不住,那不妨就还了吧!”
“还?怎么还?”
“简单的很,四皇兄不是拿了我的命吗?”
“你说什么呢?”戚至尧瞬间慌张,眼睛左右巡视,生怕这话被旁人听见,沈琪被刺杀的事情刚刚过去,一旦这话被有心人听见,他怕是就脱不了干系了。而刚刚在这里的另外的人,早就已经离去,他自然是没什么发现。
“四皇兄不用慌张,妾身与您开玩笑的,”沈琪笑笑,“妾身告退!”
说罢!不等戚至尧回应,就措过他的身旁离开。
独留戚至尧一人,在这片梅林,升起难言的凉意,因为沈琪在走到他身侧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微微倾斜带上了邪气,留下了一句话,“别人欠我的,我都喜欢自己拿回来。”
再次回到宴会场上,宴会已经到达了尾声,随着皇上的离去,宴会上的其他人,也都散去。
回去的路途上,气氛很是压抑,一路寂静无声,甚至在回到了王府的时候,戚落安竟没有像往日一样,赖在沈琪的身旁,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而回到书房的戚落安,刚刚坐到座位上,就对着空旷的房间说道:“下来吧!”
然后这个本就他一人的房间里,瞬间就多了一个人,牧峥,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六哥今日怎么没去嫂子哪里啊?”
“若我现在未回这里,你怕是就会扒我二人的房梁去了吧?”
“知我者,六哥也,我这跋山涉水的来到皇都,六哥说的好处,一点都没看见,小弟怎么甘心那!”
跋山涉水?牧家堡到皇都,快马加鞭也不过三四日的路程,他足足走了近三个月,还在与他提跋山涉水。戚落安端起了茶盏,不接他的话,这好处他不急着给了,不过,他看着那个刚刚给他上茶的侍女,正将另外一盏茶放在牧峥的桌旁,手不经意的抖了一下,牧峥手速极快的稳住,顺着那侍女的手腕看向她,两人对视,那侍女迅速低头转身便要跑,却被牧峥牢牢的抓住了手腕,“珮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