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戚落安走这一步,完全是为了给凌泽旭开路,其实现在的情况没有必要闹到皇上那里,不过他也是考虑到,以现在单薄的猜测,皇上必不会大张旗鼓的搜查,而现在的情势,在他们真正查出端倪的时候,事件已经爆发了。而以陈大人的性子,再加上他调查后定然会发现凌泽旭早已上告多次,凌泽旭的才子之名,此次提前意识到的危机,再加上凌家在整个事件中扮演的救世身份,这陈大人定然会为凌家请命,为凌泽旭请命,此时只要戚落安再安排其他大臣,一起随同上奏,那此事基本上就成了。
而李林话音刚刚落地,李新就走了进来,满面笑意。
“看来很顺利?”沈琪说道。
李新点了点头:“果真如小姐所料,六王爷在大街上与一男子动作暧昧,着实吸引目光,我又将那男子与‘六王妃’摊牌一事散布出去,稍稍酝酿几日,这六王爷的断袖之名,定然跑不了了。”
而一旁的晴儿,本是听的云里雾里,可听到最后好像明白了过来:“那刚刚小姐在你们离开后,便假装哭泣,是为了.....”害的她还陪着演了好一会戏。
“小姐不愧是小姐,就这一哭,这谣言的可信度,顿时提了不只三成。”李新一脸的敬佩。
可晴儿却白了李新一眼,看起来并不高兴。
就寝时,晴儿为沈琪宽衣,面色有些为难,但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小姐,您毕竟已经嫁给了六王爷,这般总是与六王爷为难,真的好吗?”
沈琪顿了一下,或许在今日之前,她还未将六王妃这个身份放在心上,而今日:“晴儿!这叫情趣!”
晴儿怔了一下,然后脸就变得通红,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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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戚落安回到府中,刚刚走到自己院中,就听珮珞说了沈琪自他走后,所办之事,戚落安的唇角一勾:“这个女人,当真是吃不得亏。”然后便起身离开。
而珮珞行礼,目送戚落安离开,心中明镜,不多言语,这是跟随王爷该有的习惯,她负责院落内所有信息的来源,但不在她范围之内之事,便充耳不闻,无关紧要。
只是往日里见此情景,必会调侃几句的牧峥,今日竟也出奇的安静。
珮珞虽也有些觉得不对劲,但终究是将他当透明人惯了的,只继续着手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是当她要离去的时候,那个平日里只会紧紧跟随的跟屁虫,今日扣住了她的手腕。
珮珞皱了眉头,一脸不快的看着牧峥,而今日的牧峥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满面严肃,明显看出珮珞的不快,不舍的放开了手中的柔软,然后开口:“我要离开了!”今日二皇子的人入府,他便清楚快要结束了,他也该回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珮珞楞了一下,但很快便缓过神来,神色不变,只是语气比往日更加生硬了些:“那我应该说恭喜,牧公子终于不必再委屈自己,在此处当个小厮。”
听她如此说着,牧峥却笑了:“珮珞,我未放下曾经,你亦不曾。”
而珮珞像是被看穿了心事,一脸的窘迫,急切的反驳:“牧公子,当真将自己看的太高了,世界上比你优秀的男子,数不胜数,这么多年,我早已放下。”
“珮珞!我从不曾高看自己,我信的是我们之间的感情,最初的动心,之后的契合,我不知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珮珞,你信我,当我再次出现在你面前时,当年阻碍在你我之间的所有障碍,都将不复存在,到时我不会管你还有多少顾虑,记住!珮珞,你只能是我牧峥的女人。”
看着深情款款,势在必得模样的牧峥,珮珞退缩了:“你、你只管说你的疯话吧!”说罢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牧峥看出她的窘迫,也不紧逼,他如今与她说这些,不过是打个提前量罢了。
而另一边,
沈琪感受到戚落安躺在了她的身侧,便开了口,“怎么样了?”
而戚落安也并未惊讶,从他进来的那一刻,他便察觉到了沈琪呼吸上的差异,“这几日便可以收网了。”
“那明日凌家的粮店,又可以多关几家了”
“恩!趁这几日,闹出的恐慌越大,朝中的人便越重视,到时查出丁家,才会重办。”边说边将沈琪揽在怀里。
沈琪也很自然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既然明了了彼此的心意,她也并非那种扭捏的人,
“不过”戚落安紧了紧手臂:“最近怕是没什么时间陪你了,”
沈琪点了点头,她当然清楚,丁家不只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它代表的是朝中的一大势力,想要连根拔起麻烦的事情多着呢。
可沈琪的通情达理,落在戚落安眼中却不太舒服,他支起身子,直视沈琪,沈琪也诧异的看着他。
“你就不能有点表示吗”
看着沈琪一脸的茫然,戚落安无奈的道:“确实!对于一个会散布自己夫君是断袖的女人,本王的要求是有些高了。”
沈琪听着自己的杰作,眼神飘了飘,嘴角是恶作剧成功的笑意。
戚落安看着沈琪这得意的小模样,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你说连夫人都怀疑本王是断袖的话,本王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证实一下。”
沈琪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挣扎了一下发现没有用,变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你不许乱来啊,我还小呢。”确实!虽然她在古代已经成亲了,但现在还不到十八周岁。
虽然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她已经不小了,但戚落安并没有在意,他只要知道她并没有准备好就够了,而且他本就是逗逗她的,所以他的唇落在了她的眉心,然后带着沈琪一起侧身,回到了他们最初的姿势,说道:“睡吧!”
戚落安是真的累了,不过片刻沈琪就听到了,他沉稳的呼吸声,然后她悄悄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睡的人,心底及其踏实,然后瞌上眸子,也深深的睡着了。
不过一个时辰,戚落安便习惯的醒来了,看了看身边的人儿,他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一句话,‘从此君王不早朝。哪怕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什么也不做,他也不想离开这里。
直到外面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他才知道他已经到了不得不起的时辰,起身来到外间,果然看到珮珞带着人,拿着朝服在等着他,往日他是不在这里梳洗的,就是怕打扰了里面的人儿,所以他开了口:“动作放轻。”
珮珞也懂事的很,连话都没有回,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指挥身后的侍女为戚落安梳洗。
穿戴好朝服,还不待离开沈琪的院落,戚落安匆忙的脚步,竟停顿了一下,因为孙忆凡正坐在沈琪的院墙上,但也只停顿了一下,便又匆匆的离开了,毕竟孙忆凡能自愿的出他那个药园子,他也乐得见得。因此也并未深究此事,而当他真正的重视此事原由时,那由头已经惹出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