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透过人群望去,小河上泛着用翠竹简单捆绑起来的竹筏。
竹筏上坐着一人,是一名男子。
出现的男子,容貌俊美非凡,精美的五官仿若上天最杰出的作品,脸庞的笑邪肆中透着一分温暖,那一身暗紫色长袍,为他的气质更增添了一分邪魅。
简陋的竹筏也因为男子的出现而显得格外清雅。
是玉沥!
他向人群微微一笑,美的不可方物,人们却被那片耀眼的美丽所震撼。阳光打在玉沥身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而潇洒,就像美型的王子,那样优雅而充满阳光,吸引着少女的爱慕和所有贵妇的爱恋。
这厮到哪里都会引起骚动,真是个祸患。
温婉撇了撇嘴,转过头去正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就见蒋沁见到玉沥两眼放光,努力的冲玉沥挥手,嘴里还高喊着。
“小舅舅,小舅舅!快看这儿,沁儿在这里!”
蒋沁的母亲是将军的长媳,也就是玉沥的四姐玉念慈。
玉沥满眼含笑的望向温婉等人。
温婉只觉得满头黑线,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是尴尬,她只能冲玉沥笑,她觉得这笑很虚伪,而且是相当的虚伪。
玉沥见到了温婉,这个小女人还是很沉得住气嘛,还没有来找自己,不知道接下来有没有好戏看。
竹筏慢慢的停靠到了岸边,玉沥下了竹筏,向众人行了一礼。
蒋沁跳着跑到玉沥身前,亲昵的挽着玉沥的胳膊撒娇道。
“小舅舅你好坏!回京城这么多天了,你都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母亲今日带我来,路上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玉沥浅笑的望着蒋沁,又转过头望向温婉疑惑的说道。
“是我不好,沁儿这位是?”
温婉不知道玉沥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舅舅可知近些日子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雎鸠庄?”蒋沁骄傲的说道,一脸快夸我呀,夸我呀!就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表情。
“略有耳闻,愿闻其详!”玉沥也很配合,极其谦卑的样子。
“这位姐姐可是雎鸠庄的老板娘!”蒋沁得意洋洋的说道。
“哦?是吗?”玉沥打量着温婉,那个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小舅舅不信你问她。”
温婉连忙一拜,“见过离王殿下,在下正是雎鸠庄老板娘,此处有小女子的信物。”
温婉拿出了雎鸠庄特有的木兰牌,这木兰牌是雎鸠庄的身份的象征,级别越高木兰牌越是精致小巧。眼前这个就极为精巧。
“没想到雎鸠庄的老板,居然是一个女子。”
“我也正奇怪着呢!”蒋沁打量着温婉。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温婉答道。
“是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像婉儿这样的奇女子,北齐怕是没有几个。”
“嗯嗯嗯。”蒋沁点头道,想想好像有哪里不对,忽然想到刚刚她可没有告诉小舅舅,温婉的名字,那玉沥是怎么知道的呢?
“小舅舅,你们认识?”蒋沁困惑的问道。
“事别几日,甚是想念!”玉沥暧昧的看着温婉,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蒋沁看着玉沥望着温婉的眼神,和神情那明明就是充满宠溺的,蒋沁瞬间明白了,看来这位就是在玲城的小舅妈了。
肖果果在一旁看着玉沥,一脸严肃的扯了扯温婉,好心的提醒道:“温姑娘你初来京城可能有所不知,离王殿下可是我们这儿有名的风流王爷,和他扯上关系的姑娘数不胜数。”
肖果果偷偷打量了一下玉沥的神情,又接着说:“温姑娘还是小心点的好。”
噗嗤。
蒋沁忍不住笑了起来。
玉沥满脸黑线,予竹不知道什么时候找来了,听到肖果果在温婉面前这么评价自己的主子,笑得差点连腰都直不起来。
薛侨也跟着笑了起来。
“王爷,哎呦!不行了!哈哈哈,肚子疼。”予竹捂着肚子喊道。
“予竹!”
“哎!哈哈哈,怎么了?王爷,哈哈哈哈。”
“今天晚上你就搬去南院,明日我就让管家把如花接回来。我想着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玉沥望着笑得有些抽搐的予竹阴侧侧的说道。
予竹立马一个激灵,浑身一颤,哭丧着脸,跪在玉沥面前扯着玉沥裤脚哭喊道:
“王爷,我错了,真的。王爷你风流倜傥,宽宏大度,小人上有60老母要照顾,更不能断了后啊!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记得周妈妈今年同我说,很是想抱孙子呢!”玉沥打开折扇,扇着风,不搭理予竹的哭喊。
而此时在长公主府的前厅,上官景泰正在和杨镛闲聊,两人都善武,自然也聊得到一起去。又不喜欢那些人的阿谀奉承,看着在人群中聊的风生水起的上官景德,两人相视一笑,便在不远处的茶桌旁坐下了。
见聊的投缘,两个人很快就以兄弟相称。
“殿下刚回京城怕是有很多趣事都不曾听说过。近日我就遇见了这么一桩,说予殿下消遣消遣。”杨镛此人看起来严肃的很,但却是个八卦高手,哪里有什么趣事就定要去看看。
上官景泰看着眼前杨镛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也有些好奇道:“是什么事情,让杨兄这么好奇?”
“你知道那个北齐第一美人柳珊珊吗?”
上官景泰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印象不是很深。
“前些日子听闻她不知道吃了什么,过敏脸都肿了,我本想着她应该是不会参加这次商会的。可是今日我却见到了柳府的马车,就停在长公主府的门口呢!”
“哦?这就奇怪了!”上官景泰低头思考起来。
柳珊珊是国子监主簿柳旭,世代书香门第。柳旭为人又很孤高,古板,在京城更是没什么朋友,柳珊珊能收到商会的拜帖已经很奇怪了,柳旭又是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参加这种复杂的商会呢?
“我猜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听说呀!这柳珊珊不是柳夫人的亲生女儿,是她一个陪嫁丫鬟生的,那丫鬟生了柳珊珊就难产死了,恰巧柳夫人又多年未有身孕,以为自己不会有孩子了,就把柳珊珊抱到身边来养了。养了三四岁的时候,没想到自己怀了孕。”
“那这大小姐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呀!”上官景泰感慨道。
“就是说啊,柳旭那老儿倒也疼惜自己的女儿,这次商会是托人找了关系,弄到了请帖来的。就是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物色对象,给自己的大女儿找夫婿的。”
“哦?谁有这么大本事,可以弄到这请帖。”上官景泰好奇的问。
“还有谁?除了风流成性的离王殿下还能有谁?”
“有趣。”上官景泰眼神微眯。
与此同时在后花园的玉沥打了一个喷嚏,抽了抽鼻子。看来是自己的魅力太大了,又惹得其他小姑娘对自己念念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