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和薛芝兰并肩从远处走来,赵露晨看到沈安冷哼了一声。
“这是沈某的家事,不饶赵兄费心!”
“我说的是事实,况且我才不与道貌岸然之人称兄道弟,沈公子还是免了吧!”赵露晨义正词严道。
沈安的眼神几乎喷火,只见沈安和赵露晨两人对视之间电光火石,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之时。
薛芝兰一脸天真无邪的开口道:
“赵公子,表哥。你们何必为这件小事而争吵呢?不就是好奇这位姑娘到底是不是薛侨吗?让她自己把面纱接下来不就得了?在这里又不是楚馆,何必蒙着面纱呢?”
在这种场合之下故意蒙着面纱,无非就是吸引人的目光,薛芝兰把薛侨比作青楼女子,故意蒙着面纱去魅惑别人。
好毒的心思。
薛芝兰成功的将火引到了在一旁的薛侨身上,薛侨看向沈安,沈安并没有什么动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眼神里除了冷漠,空无一物。
薛侨有些心灰意冷。
就在此时肖果果没好气的回道:“薛二小姐这就说的不对了,怎么蒙着面纱就变成了故意魅惑旁人?那也不见得,谁人蒙着面纱都能魅惑别人吧!比如说薛二小姐就不行。”
薛芝兰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看着沈安,眼泪在美眸里打转,肩膀一抖一抖的,真是我见犹怜。
“表哥,你看肖小姐,芝兰什么都没有做,她却这样说我。”
沈安被肖果果说得也很不舒服:“肖姑娘,表妹并不是这个意思。”
肖果果不搭理沈安的道歉,让沈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蒋沁好心提醒道:“沈公子若是要道歉,应该是向身前这位姑娘道歉,而不是向肖姑娘。”
沈安看着那白衣飘飘的女子,似乎有些面熟,但是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抱拳道歉道:
“这位姑娘对不起,表妹并不是那个意思,像姑娘这样的人,应该会宽恕表妹的。”
好不要脸。
这个沈安还真是不要脸,竟然让谣言的受害者原谅施暴者。
薛侨压住心中的哀戚道:“无妨!”就再也不想多说一句。
“我瞧着这人儿怎么这般眼熟,原来是薛家二妹妹呀!”
这一声呼唤从远处而来,声音珠圆玉润,娓娓动听。
柳珊珊众星捧月般的出现了。柳珊珊身着橙色纱衣,里面的丝绸锦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粉软纱轻轻挽住,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身上撒发出一种说不出的香味,能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
一张俏丽的小脸未施粉黛,却依旧妩媚动人,精致又显清丽脱俗,艳若桃李,丽如春花,一比之下,当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
“晚宴就要开始了,我说怎么一个个都围也在这里,原来是彩霞姑娘在这里啊!”柳珊珊看着蒙着面纱的薛侨笑意盈盈的说道。
“彩霞你一届舞女,还在这里搔首弄姿挑逗宾客,这晚会就要开始了,还不快随我去后台,准备准备。”舞坊的陆管事上去就要拉拽薛侨去后台。
蒋沁上前制止了陆管事,厉声道:“柳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这位可不是你认识的什么彩霞姑娘。”
这时人群中议论纷纷,都是说薛侨身为舞女不知廉耻,竟跑到前台来勾引世家公子们,也有的表示不相信,因为这位姑娘一直蒙着面,根本没有人知道她是谁,说不定是柳珊珊她认错了。
“哦?那这位是谁?”柳珊珊语气温和,面带微笑。
“她是不是彩霞,用不着柳大姑娘在这里多事。”蒋沁语气蛮横,更是踹开了陆管事,陆管事趁机摔倒在柳珊珊身旁。
而此时柳珊珊也故作惊恐,一脸担忧的,忙不跌的扶起摔倒在地的陆管事:“陆管事,你没事吧!”
蒋沁和肖果果在一旁见到柳珊珊如此惺惺作态,恨得直跺脚。
众人一看咄咄逼人的蒋沁,再看柳珊珊就显得温文尔雅,举止大方。只觉得蒋沁这样的豪门贵女不光有些强词夺理,还险些伤人,反倒柳珊珊不但没有指责蒋沁,还体恤她人,更自然就相信柳珊珊说的就是事实。
更有一位柳珊珊爱慕者,见不得柳珊珊受人欺负在一旁帮腔道:“她就是彩霞,我刚刚如厕的时候,路过后台就见到她了。”
陆管事见势,也不甘示弱的叫嚷道:“我后台的姑娘我还不认识。她就是彩霞,前些日子被林大人看中了,今晚就准备收回去做小妾。”
陆管事口中的林大人,正是宫中的大太监皇上身边的红人林恒。此人虽为宦官,但极为好色,而且残暴,给别人借100个胆子也不敢拿林大人出来说事。此时人群中便有一半数人相信薛侨就是那彩霞。那位林大人自己不能人道,就想着办法折磨那些女人,被他弄死的小妾不计其数。
“她怕是心有不甘,不想做林大人的第十九夫人!”人群中一个中年妇**阳怪气道。
柳珊珊一来就笃定薛侨就是那彩霞姑娘,再加上陆管事的信誓旦旦的保证,根本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蒋沁无力的辩护。
好恶毒,就算薛侨不是彩霞,那现在薛侨必须就是彩霞,而且今晚就会被别人绑了送到那阉人的府上,清白自然是荡然无存。
薛侨浑身颤栗,薛侨想不通她和柳珊珊素来无冤无仇,柳珊珊为什么要如此迫害她?
柳珊珊从来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头一次她发现焦点不再是自己。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美貌姑娘,风头竟然盖过了她,她心中嫉恨,她还不管那人是哪家姑娘,她柳珊珊就要毁了她,她知道舞房的陆管家最近和尚衣坊的和管事不对付,一直想着法子讨好林大人欢心,这样就可以升迁成总掌事压过那和管事,这么好的一个讨好林大人的机会陆管事当然不会错过了。
柳珊珊她从来不会关乎任何一个人其它人的清白,她随意的一两句话便可以毁了一个女人清白。她就是可以指鹿为马,不分青红皂白。
陆管事见况心一横,向身后一帮奴仆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作势上前就要绑了薛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