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8:08,晚20:20,一天两更】
第十八节:心魔与心结
道拉格斯把我拉回到帐篷里,对我说:“别掺和他们的事!他们两边都不好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道拉格斯显得很担忧,我不禁问道:“他们怎么那么多矛盾?好像是仇家似的。”
“单熙郡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天谴没来之前,单熙郡就已经是这样的了。”道拉格斯回道。
“天谴?”
这个词,我印象中记得,在自燃信纸上见过。
“天谴是什么?”我问。
道拉格斯很惊讶:“你连天谴都不记得了?不会是真的脑震荡吧?你也没表现出精神恍惚啊!”
“哎呀你别管我恍不恍惚,告诉我天谴是什么不行吗?”我开始不耐烦道。
心魔此时插话道:“没听出来吗?他的话里,有怀疑你的意思。他并非是故意转移话题,他是在引导你。这就让我觉得,他是另有所图。”
怪了,这心魔又开始神经兮兮的,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现在有人在旁边,我不方便跟心魔对话,就把心魔的话先放到一边了。
道拉格斯应该是看出我有点走神,拍拍我肩膀说:“哟嚯?刚说你没表现出精神恍惚,你这就恍惚起来了?你这演得也太随心所欲了吧?”
我拨开道拉格斯的手道:“我没在演!”
道拉格斯却嬉皮笑脸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还递给我一根,说:“瞧把你紧张的,放轻松点老表,来根!”
我有点想接,又有点不想接。想接是因为刚才跌下舞台时,磕伤了膝盖,还是蛮疼的,来根烟正好能缓一下疼。不想接是因为,毕竟我不是跟他很熟,谁知道他会不会在香烟里放了什么迷药之类的。
道拉格斯见我犹豫,又怂恿道:“怎么?怕了?怕我在烟里下药?你忘了是谁救你回来的吗?你刚还抢我吃过的鸡腿呢!唉不要算了,省一根。”
也对,于是我在道拉格斯把烟插回盒子之前,把烟夺走,并抢过打火机点上。
也许是尼古丁的作用,吸过两口烟后,我揉了揉膝盖,感觉还真能缓疼。
但是感觉,这个道拉格斯,似乎不简单。
目前似乎没有任何一个信息和他有关,其他人的信息倒是不少,有点可疑。
这时心魔来了一句很实用的话。
“诈他说你是御世军派来调查那条街的,我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此计甚妙,我便装得很严肃的,向道拉格斯追责。
“喂,我说哥们,你中午的时候,无缘无故地把我给炸翻了,害我现在脑震荡记不起事情了,你现在在这一个劲儿地跟我说,我没脑震荡?你这是抵赖吧?我可记得是你炸我的房间的哦!我跟你说,我可是御世军总部派来的,目的就是要调查这条街的秘密!”
“秘密?”道拉格斯一脸茫然,“什么秘密?”
“就是你炸我的那条街的秘密啊!”我回道。
“哦~你说那条街~哎等等,那条街有什么秘密?”道拉格斯又问。
“很多啊!那些墙上的字,下体连着树干的女孩,黑色的房间,被砸过的DJ房,居民楼自带的备用电源等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条街上的人都去哪了?为什么没人住了呢?很多秘密啊!”
“你在查这些?这算哪门子秘密啊!这全都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我还以为你在调查···”
道拉格斯突然止语,看向帐篷的门帘那边去。
我也朝那边看去,原来是有人揭帘进来了,进来的人正是书生。
心魔此时冒声抱怨:“这人来的真不是时候,道拉格斯差点就暴露了。”
没来得及寻味心魔的话,书生进来就说:“我靠,外面乱成一锅粥!哎道拉格斯,你们在干嘛?”
道拉格斯跟我对视了一阵,结巴地回道:“呃···我们在···”
没等道拉格斯回答,书生忽然变得异常紧张,大喊起来。
“你们怎么能在这里吸烟!找死吗!”
奇怪了,这地方这么乱,还管得这么严?
我没作多想,既然在别人的地头,那就别人说了算。正想把烟丢到地下踩熄,书生忽然又大喊:“哎哎哎!你干什么?别扔到地上!找死吗!”
这我可就有点懵了,摊手问道:“哥们,你这存心搞针对吧?我这抽也不是,扔也不是,你到底想怎样嘛?”
道拉格斯也看不下去,帮我说话:“哎傅罟,这是我表哥,别难为他了,不让抽就不抽呗,你别吓唬他,他脑子不好使。”
但见书生面目和善,并不像要找茬的样子,我便感觉那里不对劲。
果然,书生好心解释:“哎呀,不是!他们没告诉你吗?这几张床,底下放有好几箱临兵粉!”
“什么!!”
道拉格斯不知怎么了,忽然也尖叫起来,随后快速地把他指缝夹着的烟扔到帐篷外面,回头又把我的烟夺走,也扔到帐篷外面。
扔完之后,道拉格斯回来就惊慌地问书生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去!”
不明真相的我,不禁问道:“怎么回事?什么临兵粉?”
道拉格斯解释道:“你不知道?临兵粉是一种古代忍者惯用的障眼法道具,有点像白磷,但比白磷的燃点要高一些,而且和白磷的颜色也不一样,相对来说,会比白磷安全一些。忍者使在用这种粉末的时候,一般都会装模作样地先说‘临兵斗者皆阵列门前’,所以这种粉末后来被称为‘临兵粉’。后来天谴的七劫轮回,有很多巫师也在使用这种粉末,所以御世军和勒令军打的时候,御世军搜集到这种粉末,就拿来研究。”
书生搭话说:“你跟你表哥说这个,他怎么会懂?他又不是御世军的人,很少人知道临兵粉这种东西的。”
“他是御世军的人啊!”道拉格斯回道,“他一直说自己是御世军的人。”
“你表哥也是御世军的人?”书生惊讶地问,“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我在御中也没见过他。”
“呃···他···”道拉格斯一时语塞,“他···跟我们不是一个部门的。”
“是吗?”书生疑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
道拉格斯看着我,从他的眼神,我看出了他的暗示。
可我一时间也难以胡诌出一个能应付得过去的名字。
幸亏书生对我的名字不是很感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其实我进来,主要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你的表哥。”
“什么问题?”我问道。
书生回说:“首先我想声明一下,我很欣赏你的衣着品味,因为你现在的穿着,和我以前一模一样。”
道拉格斯听后,用质疑的眼光,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笑说:“是吗?那为什么你像个诗人,而他却像是个乞丐呢?穿龙袍也不像太子啊表哥!哈哈!”
书生也应付式地一笑而过,继而说出了重点:“但当我发现,你表哥现在穿的衣服,就是我以前的衣服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很有必要进来问一下了,碰巧还救了你们一命。”
“你的衣服?”道拉格斯茫然地问道。
“对,而且我很确定,那就是我以前的衣服。”书生语气转为严肃,“所以我想问问,这位表哥,你怎么会有我的衣服?你去过我的房间吗?”
“我……”
我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实话,但就在此时,道拉格斯说出了一句,让我觉得他是有意要为我辩护的话。
“他捡的啊!”道拉格斯替我说道,随后指着我刚躺着的病床,“你看,那床上的东西,地图什么的,全是他捡的,他经常到处捡东西的,他也只会到处捡些东西来维持生活,他脑子有点……”说着,道拉格斯又用手指头在太阳穴上画圈,“这我之前跟你说过,你别见怪,我表哥就是这样的人,要不大家怎么会管他叫乞丐呢!”
“哦~原来是这样。”书生似乎相信了,“那···”
道拉格斯甚至还大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用命令的语气说:“还不快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人家!人家都追上门了!”
我不知不觉地就把衣服脱了下来,递给了书生。
书生却后退一步,回道:“不用了不用了,他···都已经穿过了,算了算了,没事,我就问问而已,衣服送你吧!”
道拉格斯反而坚持:“哎!不行不行!我表哥他经常捡到别人的东西不还的,我早就叫他改了,他不听,你拿回你的衣服吧!”
我能看得出书生嫌弃的眼神,便靠前一步把衣服递近给他。
一身清爽逍遥的书生,哪里还会要回被我弄脏了的衣服,也推搪说:“真不用,算了算了,小事一桩,那个···我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吧,你叫你表哥穿回衣服吧,当我送他的吧。”
谁知这个道拉格斯,似乎不想罢休,竟还拖住书生说:“哎哎!傅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
书生听后,有些生气:“我衣服不要了,我还不对了?”
道拉格斯表情依然淡定,看不出是想要争论的样子:“不是这回事。”
“那是哪回事?”书生问道。
道拉格斯指床回道:“你进来就问了我们一大堆问题,我们回答了,但我还有问题没问呢,你怎么就能走了呢?”
书生不耐烦道:“什么问题?别搞那么复杂了,快说吧!我要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你为什么把临兵粉放到我的帐篷里,这一点,你应该解释一下吧?”
道拉格斯的神情,一下子从嬉皮笑脸转变成严阵以待。
书生却丝毫没被影响:“那是赵瑶放进去的啊!你以为是我放的?不是我放的!是跟你一起去寻金的赵瑶,她说这几箱临兵粉,是御中遗弃的,让她处理,她就搬过来问我,哪里可以放。当时不是准备着宴席吗,到处都搭棚弄吃的,哪能随便把这些易燃物品放在这里,我就跟她说,不如放到你的帐篷里,你的帐篷是给病人休养的地方,相对来说比较适合,所以她就放了啊!她没跟你说吗?”
道拉格斯听完之后,眼珠子一溜,又嬉笑而回:“说了!哎你瞧我这记性!呵呵~哎外面怎么变得这么安静?我们出去看看吧?”
说着道拉格斯就搭着书生的肩,和书生走出了帐篷。
走后才不久,道拉格斯忽然只身折回,对我说道:“我出去看看,你就在这呆着吧,顺便想想自己的名字吧。”
说完,道拉格斯又出去了。
等两人走后,心魔冒声出来:“小小的一件事情就能看出,这人思路很清晰,说话一直占据着主动权,而且演技很到位,应该是个老油条。”
“谁?”我问。
“道拉格斯啊!”心魔回道,“你想想,最初,第一次见道拉格斯的时候,他表面上显得很慌张,事实上他很理性地分析出自己闯祸了,当机立断就选择了跑,没有犹豫;第二次见的时候,在我没有意识之前,我记得当时看到的情况是,道拉格斯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救我们,而是选择去看大火的情况。他应该是搜集不到信息,回头才救了我们,想要盘问信息。在我们第三次见到道拉格斯,也就是醒来之后,道拉格斯当时碰见黑衣服的卫圩安,他发现卫圩安在翻你的东西,但道拉格斯没有阻止卫圩安的离场。这一点让我在一开始时很疑惑,道拉格斯一直表现出想要得知你所掌握的信息,但在他发现了,有人跟他有同样的想法的时候,他没有采取行动。但是在后来,我才明白道拉格斯没有采取行动是对的。”
“怎么说?”我问。
心魔回道:“因为我们在后来才发现,原来黑衣服女孩,也就是卫圩安,她的格斗能力很强。所以,为了避免冲突,道拉格斯没有采取行动。这个选择反而证明了道拉格斯很精明,他每一步都相当的深思熟虑。你看,到目前为止,外面一片大乱,但是道拉格斯却能置身事外,没有卷入到纠纷当中。所以我才说他是个老油条,他比你更像是狐狸老大。”
听完心魔的话之后,我不禁感慨:“看不出来啊!看他也不像是老奸巨猾的样子。”
“不。”心魔纠正我,“他那种不叫老奸巨猾,老奸巨猾指的是,那种以伤害他人从而获利的人。道拉格斯只是为了自己不被别人伤害而已,我说的老油条不是要贬他。”
“哦?那你是在赞他啰?”
“我也没有要赞他。”心魔回道,“因为他有一点让我想不明白。他一直在说你不是脑震荡,但你的行为和表现都符合脑震荡,而他身为医生,却一直在找理由来说你不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在他的话里,我听出了他很怀疑你。不过这也正常,因为我也在怀疑你。只是他这种行为,暂时找不到理由而已。我怀疑你,是因为我被你困在体内,那道拉格斯怀疑你干嘛?他都不认识你。”
“会不会是···他认识我?”
“他要是认识你,那在第一次炸到你的时候就把你认出来啦!”
“也对···”
“所以,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我猜想,他怀疑你的原因,应该和赵瑶的失踪有关。”
“你又猜想啊,你有没有什么结论吗?”
“有啊!”心魔说道,“得出的结论就是,道拉格斯是个精明人,他比你聪明。”
虽然不服,但这是事实。
我选择了不再跟心魔争执“我比较笨”这个问题,不是因为累了,而是因为,在看到一个下半身是木头的女孩,被大火活活烧死的画面之后,我开始有一个心结。
这个心结就是,我的幼稚,可能看似无害,但有时候却纵容了悲剧的发生。
我要是一开始就听从心魔的建议,去看台灯,去看那房间,去找发出惨叫的女孩,我很有可能有机会阻止大火的发生。
然而我却选择了故意违逆心魔的忠告···
为的仅仅是自己的幼稚脾气···
某种角度来讲,我可以说是纵火者的同伙。
所以我没争,而是说:“嗯,我应该听取道拉格斯的意见,快点想想自己叫什么名字才行。”
心魔冒声来问:“奇怪了,我给你的意见,怎么不见你这么顺从?他给你的意见,你这么快就听了?”
我直接跳过他的问题,回道:“要不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过了好一会儿,心魔才冒声出来,我以为它是想好了,谁知道它却在问:“你是在跟我说话?”
“是啊!”我回道。
“你真的也和我一样失忆了?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心魔又问。
“我真不知道,你赶快帮我想想吧!”
心魔好像回得很随便:“你闭上眼,然后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件东西,就取那东西名称的其中一个字,连续三两次,就组成一个名字了。”
我闭上眼,然后再睁开,看见的第一个东西是一串钥匙,钥匙就插在身边的柜子的锁上。
“我看到钥匙。”我跟心魔说。
心魔回话,话音中却有窃笑:“你还真的这么做了···哈~逗你玩的!”
我本想生气,可能是想起了那个心结,我压住了火,并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暗示:我不配生气,生气很幼稚。
我继续闭眼,再开眼,第一眼看见了茶杯,茶杯就放在同一个柜子的柜面。
“我看到茶杯。”我对心魔说,“钥匙茶杯,‘钥茶’?‘钥杯’吧,好听一点。钥要药···姚!姚杯,杯悲北···姚北!那就姚北吧!”
心魔回话,语气有点凝重:“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变了?你没事吧?”
我回道:“没事,只是···想为自己找个名字···哎你不是也失忆了吗?我用同样的方法,帮你也弄个名字吧?”
心魔立刻拒绝:“别!你这起得,真不靠谱,我这样告诉你吧,我耍你的,你这样作名字很傻。”
“是吗?”我明知故问,“那应该怎么起名字呢?”
心魔回道:“怎么都好吧,就别这么随便,哎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现在外面的所有人,都不认识你,如果那封信里的内容是真的,那这里整个城都不会有认识你的人。你现在说自己是什么名字,那以后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这么叫你的名字。所以,你一旦起了一个不好的名字,那他们就会拿你名字的梗,开你一辈子的玩笑,懂吗?别那么随随便便的给自己起外号!”
“无所谓。”我回说。
也许心魔听出了我的心灰意冷,语气婉转起来:“那你起码来个霸气一点的名字啊。”
“姚北不霸气吗?”
“那一听就觉得像地名好吧?”
“那不如叫天下第一吧,够霸气。”
“唉~”心魔可能是服了我,“要不就先别想名字了。”
“当下之急,不应该是先编个名字出来吗?”我礼貌地回道。
然而心魔却回说:“也不见得,我觉得可以先看看,他们刚才说的床底下的临兵粉,我觉得有点可疑。”
“是吗?”
我很顺从它的话,一下子功夫就爬到地上去看床底。
心魔冒声问道:“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之前你不都是先问一下为什么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果断。”
我一边看一边说:“没必要再像之前那样纠结了,你让我看,那肯定是有你的道理的。”
果然,我还真在床底下发现有几个大箱子。
我试着把箱子挪出来,但箱子很沉重,不易挪动,为了节省力气,我干脆钻进床底,一看究竟。
那几个箱子,都有锁头锁着,箱子上还印有符号。
箱子上的符号,和我之前看到的不同,不是两个颠倒的人形组合,而像是一把中间带有尖刺的镰刀。
心魔此时冒声:“你刚才不是看见有一串钥匙吗?拿过来试试,看能不能打开箱子上的锁。”
我遵从心魔的指令,先钻出床底,拿到钥匙后,又钻了回去。
巧的是,钥匙还真能打开床底下箱子的锁。
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后,借着帐篷外面的光,能看见箱子里装满了玻璃瓶,所有瓶中,都填满棕黄色的粉末。
难怪这箱子这么重。
我正想打开其他的箱子看,这时帐篷的门帘处传来有脚步声,我刚想钻出去看是谁来了,但心魔劝阻了我。
“先别出去,脚步声不一样,不是道拉格斯也不是那个诗人傅罟,先躲着等等看,看他们进来要干什么。”
我再一次听从了心魔的意见。
果然,进来的人开始说话了,而且从声音来判断,不是道拉格斯,也不是书生。
其中有一人,声音很滑稽,我很快就辨认出这把声音的主人,是起哄的那个人,他的语气很焦急,说道:“这样不行啊吴少!这样一直跟卫圩安僵持下去,我们的计划很难实施。等一下卫圩安强行立场,那我们就更难有机会了!”
另一把咬舌般的声音,很谨慎地回说:“嘘~先看看这里有没有其他人。”
这把咬舌般的声音,也很熟悉,但一时回想不起来是谁。
然后就传出一阵来回走动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声音滑稽的人又说:“没人,没看见有人。吴少,我们时间不多了,得赶紧抓准时机下手。我已经听警长说了,觋王死后,御世军那边会派人来到各地追查每个人的功绩和过错,形成行为评价表,由此来判定每个人得到的战后安抚金。如果卫圩安那死丫头,把我们之前干过的事全说出去,我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啊!”
咬舌声那人回说:“这我比你更清楚,她要是举报我们,我们之前做的假功绩,那就全泡汤了,不但拿不到安抚金,可能还要面临追究。武馆的其他人还好,她们没有掌握我们那么多的信息,但是卫圩安可是有证据的,她手上还有我们作案的视频。解决了卫圩安,其他都好说。本来是想要趁着这次宴席的机会,逼她们武馆的人先犯错,我们趁乱把卫圩安干掉,可卫圩安的功夫也太厉害了,近不了身,这才是我最头疼的。”
滑稽声又说:“吴少,我建议,依目前的情况,还是走B计划会稳妥一些。”
咬舌声回说:“你那个B计划太冒险了,你说要用那乞丐身上掉下来的枪,趁乱射死卫圩安,这太明显了!枪声一响,所有人都会看到是谁开的枪,这怎么行?”
“要不···我们找别人来开这一枪?”起哄人回道。
“那你说找谁?这里聚餐的人,不是我们的人就是武馆的人,一旦开枪,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是我们开枪的,找谁都不好办,万一开枪的人被逮到,怂了,把我们供出来,那还不是麻烦?”
“要不···找新来那个?”
“哪个?”
“还有哪个啊?吴少···”
“你是说···”
起哄人语中带笑:“吴少,你想,枪是从他身上掉出来的,他开这一枪,最合适不过了。”
咬舌声回道:“这我也有想过,可是···他怎么会帮我们?我们又不认识他。”
“这就是关键啊!”起哄人回说,“关键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陌生人,新来的,没有人认识他,他开了枪,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们指使的啊!然后我们再干掉他,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了!而且···我有办法让他听我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