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晴和陈梦嫣去了房间,王秋灵带着阿魉和亓思酿去逛街,白虎也跑到楼上去看苏琴。
现在,一楼只剩下王浩阳、钟岚和刚刚给了王浩阳一个熊抱的女子。
王浩阳揉了揉疼的发麻的屁股,一脸幽怨地望着前方尴尬地挠着头的女子。
女子长相英气,一头长发梳拢在脑后,身上还散发着墨香。
王浩阳可以肯定,她身上那件白色衣袍的黑点绝对是墨染的。
“你叫什么名字?”
王浩阳站起身,找了个位置坐下,从柜台上端了壶茶水,边问道。
女子坐到他旁边,回道:“我叫三分。”
“三分?谁给你起的名字,这么烂。”王浩阳忍不住吐槽道。
三分一脸嫌弃:“你啊!”
王浩阳倒茶的手微微一僵,嘴里说道:“这名字,挺不错的。”
“要点儿脸吧你!”
钟岚:“不要脸!”
“……”
钟岚的声音吸引了三分的注意。
三分站起来,想摸摸钟岚,钟岚却顺着她的手爬到她怀里。
“诶?这孩子?”
三分发现了不对劲。
王浩阳喝口茶,淡淡地说道:“我捡的。”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说,这孩子身上有些奇怪,你没注意到吗?”
“注意到了,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
三分:“好吧。”
三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一个卷轴模样的东西,展开,卷轴上面有几个用楷书书写的大字:
天下第一刀客
“对了,浩阳哥,我来的时候秋灵姐跟我说你失忆了,我感到这上面有你的力量,你看看对不对?”
王浩阳无语地看了看卷轴上的几个大字,嘴里吐槽:“原来当初说我是天下第一刀客的人是你。”手上动作没慢,王浩阳把手放到卷轴上,随后陷入了回忆。
……
“爹,你在干嘛啊?”
年纪不大的毛舜雅一脸好奇地问向正在执笔写字的毛文武。
毛文武听到女儿在叫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摸了摸毛舜雅的头,微笑道:“爹爹在修炼心神。”
“修炼心神?”
毛舜雅趴到桌子上,看到一支笔,一张纸,一个装着墨的砚台。
毛舜雅:“这些是什么?”
毛文武把她抱到腿上,拿起笔,对她说道:“听好了,这个叫笔。”
毛文武指着笔锋。
“这个叫笔锋,一开始尖锐无比,人碰到它便会被刺痛,但浸水后便变得圆滑。你长大以后就要像它一样,该刺头的时候要硬气,该圆滑的时候圆滑。不要死着个脑筋,就知道怼人。”
毛文武又指了指笔杆。
“这个叫笔杆,笔杆坚挺,宁折不屈。做人呢,就要像它一样,为人正直……”
听到这里,毛舜雅失去了兴趣,不再认真听毛文武的讲话。心里想着马上要怎样才能击败村头那只大鹅。
毛文武见状,无奈地笑了笑,拍了下毛舜雅的头,说道:“舜雅,又不认真听了?算了,你先去玩吧,玩够了,回来我教你写字。”
毛舜雅欢快地跳到地上,冲向门外,边喊道:“谢谢爹爹!”
毛文武是村里的教书先生,为人正直,慷慨大方,所以备受村民的喜欢,而作为他唯一的子嗣,毛舜雅也是受到村民们的关爱。
傍晚时,毛舜雅带着兴奋冲回家,嘴里大喊:“娘!我终于打败了村头那只大鹅了!”
王钥婷看到自己女儿一身白衣上几大块红色的血渍,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拎着自家养的鸡就是一顿抽。
“你这孩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去村头跟那大鹅打,受这么重的伤,图啥?图啥?嗯?”
毛舜雅吃痛,边跑边哭喊道:“娘我错了,别抽了,疼啊!”
“疼?这知道疼了,大鹅啄你你咋不嫌疼?还去不去了?”
“不去了……”
晚上,毛舜雅含泪吃了两个大鸡腿。
吃完饭。
“舜雅,跟我来,我教你写字。”
“哦哦!”
毛舜雅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写字”这两个字了,好奇心早已使她心如猫抓。用袖子擦了擦嘴,毛舜雅赶忙跟着毛文武来到毛文武的房间。
毛文武:“先洗手。”
“洗手?”
“嗯。”
毛舜雅一脸不情愿地洗了把手。
“好了,过来吧,我教你写字。”
三年后。
毛舜雅背上背着一个箩筐,手里拿着一支笔。
毛舜雅一边持笔在空中虚画,一边回忆着毛文武让她背的东西。
“若真书,去笔头二寸一分。”
毛舜雅嘴里边说着,手上一滑,再一握,便握到了距笔头二寸一分的地方。
随后,毛舜雅停下脚步,蹲在地上。
“‘横’如千里阵云,隐隐然其实有形……”
毛舜雅一边在地上写着基础笔画,嘴里一边念着几句话。
一连念完七句,毛舜雅也写了七个笔画。
毛舜雅瘫坐在地上,擦了擦头上的汗,毛舜雅嘴里吐槽道:“你到底什么鬼东西啊?一支笔用起来怎么这么费劲?”
毛舜雅手中的笔传出声音:“那是因为你用的不对,我可是入木三分笔,用好了自会有奇效,用不好就会像你这样累得半死。还有,你刚刚的横折钩写得不行,重来一遍!”
毛舜雅站起身,把入木三分笔扔到箩筐里。
“你可饶了我吧,我还要采药!”
筐里传来入木三分笔的声音:“等哪天我能化人,我做的第一件事绝对是离开你这个臭丫头!”
毛舜雅翻了个白眼。
“我还巴不得你离开呢。要不是我爹让我把你传下去,我都懒得碰你。你要是能化人的话,正好你长了腿,也不用我天天想着怎么不把你弄丢。”
毛文武一年前就莫名消失了,只留了一封信和入木三分笔,信上说让毛舜雅将入木三分笔保管好,如果他回不来,毛舜雅就要想办法把笔传下去。
毛舜雅看完信,伸手去拿笔,那笔却突然发出一个声音。
“你就是我的下一个主人?”
毛舜雅被吓了一跳,但她没有害怕。村头恶霸都打不过她,区区一支笔能让她害怕?
毛舜雅抓起笔,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入木三分笔啊!”
“入木三分笔?那是什么玩意?”
“你连我都不认识,你是怎么做我主人的?”
“谁要做你主人了?说清楚,你到底要干啥?”
“我是入木三分笔,我的每一位主人都会用我通过写字来锻炼心神,同时我也会借助每一位主人反馈给我的笔力修炼。等到我修炼成人,你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任务?我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为啥非要我来帮助你修炼?”
“你不想也行啊!找一个合适的人,把我交给那个人就行了。”
“咋找?”
“我不知道呀!”
“那我把你随便一扔等待有缘人吧。”
“你就不怕我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里被他利用来杀人?”
毛舜雅一脸嫌弃地望着入木三分笔:“杀人?你?”
“不信?”
“不信。”
入木三分笔挣脱出毛舜雅的手,随后笔锋像剑一样轻轻划过桌子。
“咚——”
桌子裂成两半倒在地上。
毛舜雅抓住入木三分笔,大吼道:“你妹啊!我的桌子!”
这一年来,王钥婷在家里种地、养家禽,偶尔抽出时间带着毛舜雅去采药。
慢慢地,毛舜雅不需要王钥婷的带领,自己就可以采药。所以她也就每天都出来采采药,顺带玩耍。
毛舜雅和往常一样,一边采药,一边跟入木三分笔互怼。
慢慢地,毛舜雅走到了一出悬崖峭壁。
毛舜雅走到悬崖边向下看去,山壁上的一株草药吸引了她的注意。
毛舜雅眼睛一亮,对入木三分笔说道:“喂,那个谁,看,我记得我娘说过,那个是……是什么来着,管他呢,反正那株草药很珍贵吧?”
入木三分笔:“嗯,是很珍贵。”
入木三分笔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一惊,失声道:“你不会是想采它吧?”
毛舜雅一脸肯定:“那是必须的,我把那株草药采回去,说不定我娘一高兴,就让我去城里玩呢?”
入木三分笔:“你不要命了?”
毛舜雅:“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入木三分笔:“你……”
入木三分笔话还没说完,毛舜雅抬脚用力一跺,想试试这悬崖结不结实。
结果,悬崖不由分说地断……断了……
“我靠!”
毛舜雅迅速向下坠去,她想伸手抓住山壁,但是没有容易落手的地方。
慌乱间,入木三分笔发话:“抓住我,冷静一下,如果你能发挥好,就能活命,再用不好我,咱俩都要完!”
毛舜雅一咬牙,伸手抓住入木三分笔,心里想着:“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听好了!对着山壁画点!”
毛舜雅会意,握住笔的手动了起来,同时口中低声道:“‘点’如高峰坠石。”
入木三分笔在毛舜雅控制下刺向山壁,轻而易举地刺入山壁。
伴随着山石迸射的声音,毛舜雅向下坠落的身体总算停了下来。
毛舜雅咧了咧嘴,说道:“我感觉我的胳膊要断了!疼死了!”
入木三分笔:“能活下来都不错了,还在乎这点小痛?”
“切。”
沉默了一会儿,一人一笔同时说道:“你还算有点用处。”
一人一笔又同时发出“切”的声音。
毛舜雅:“好了,现在咋办?”
入木三分笔:“鬼知道咋办,你非要下来,好了吧,上去又成了难题。”
毛舜雅抬头望了望,说道:“没辙了,爬上去是不可能的,只有下去看看有没有出路了。”
说干就干,毛舜雅几步跳到山谷中。
刚到山谷中,毛舜雅发现脚下有那株她刚刚想采的草药,毛舜雅高兴地将它扔到箩筐里。
“灭哈哈哈哈,这叫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