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昨天水瞳忽然改口了，难道是我记错了？因为那时候失血过多？”左牧盘腿坐在床上思考着。
虽然今天也是一大早便起了床，但是左牧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修炼，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昨天水瞳说的话。
甚至开始动摇了，目标变得迷茫，都不知道自己修炼的意图何在。
“不对，你没有记错。通过昨天的事情，反而让我觉得你的猜测可能性更高了。”书灵对左牧说道，她也是一大早就“醒”了过来。
“一个人的记忆可能出现偏差，但是两个人的记忆同时出问题，那就太可疑了。分明我也记得那时候水瞳的原话，和你回忆的没有出入。”
书灵继续分析道：“然而她昨天却忽然改口了，而且举止看上去……有点可疑。所以通过昨天这一出，虎昙灵身上的疑点反而更大了。”
听完书灵的分析，左牧的动摇也消失了，眼神中重新找回了坚定。
“好，那我今日便与她正面会一会。”左牧说道。
昨天因为左牧元池耗尽还有时间的关系，陆千陵便做主，把左牧和虎昙灵的比试挪到了今早。
其他几位新生也都是早早地洗漱完毕，用完早饭后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操练场上。
他们知道在今日的正式课程之前，还有一场令人期待的比试可以观看。左牧昨天和陆小因的精彩比试，让他们对今天的这场也提起了非常大的兴趣。
操练场上，不少人显得非常兴奋和好奇。因为昨日陆小因亲口承认了，虎昙灵比他还要强的事实。
一个壹微境十七级，是如何比贰毫境不死之身还要强？
陆千陵看人都已经到齐，在看看左牧和虎昙灵的状态，两人分别站在操练场的两端，都是准备认真对待全力以赴的样子。
“比试开始！”陆千陵喊道，她也很期待两人的表现，一个是世家的天之骄子，一个是超出预期的平民小子。
这两人的比试，会有怎样的招式交锋和能力碰撞？
开始口令一出左牧就冲了出去，虎昙灵肩头的妖艳雀型异兽，也变大体型，腾空向左牧俯冲而来。
两人都想抢个先攻夺个先机。
灵族的契约兽和主人签订主驯契约后，可以在不同的形态间切换，其中的返璞态就像是异兽的幼年期一样。
因为返璞态体型较小，耗元也小，所以考虑到平时生活的方便，以及节约耗元的角度，灵族人往往让异兽在平时维持着返璞态。
等到了战斗时刻再解除返璞，返回异兽本来的年龄，也就是常态。
虎昙灵的异兽也一样，此时已经变大了很多，已经接近它成年时期的样貌。
“就是现在，帮我找这只异兽的资料。”左牧边跑边和魂窍里的书灵说道。
“好的。”书灵反应极快，已经开始念起纳世书的搜索吟唱词，再加上各种自己选的关键词，来找这只异兽的信息。
这是昨天他们俩就商量好的，因为异兽幼年期的样貌和成年期有一定差距，所以昨天他们很难确定这只异兽的名字。
现在对方解除了返璞态，书灵便开始用各种关键词寻找了，要抓紧时间，赶在左牧吃亏前获取足够的情报。
“这么艳丽的翼羽，这么夸张的饰羽，应该不难找。”书灵快速地更换着关键词。对于搜索这件事，书灵表现出了很强的天赋跟异常的熟练。
现实中，左牧已经开始与异兽第一次交锋。
异兽修长的翼羽应该很锋利，扫在左牧手臂上的黑罡时发出了金属碰撞摩擦的声音，同时它美艳的饰羽还散发着可疑的辉光。
左牧挡下了刀剑般的翼羽，但是被饰羽的辉光近距离闪得有些眼花。
不过没有受伤，他迅疾地一个高抬扫腿，抽向了空中的异兽。
被异兽敏捷地躲过了。
但是没有关系，左牧的目标不是和异兽打，他快速地收腿，借着异兽朝空中躲闪的空当一个箭步冲向虎昙灵。
同等级的异兽不比人弱，谁都知道与灵族人战斗时不能纠缠于异兽，要抓住本体这个弱点。
况且，随着灵族人境界的提升，契约兽的数量和种类会增加，一个灵族就等于一个队伍。所以更不能忽视灵族本体，不擅长体术这个弱点了。
左牧在灵族世家长大，更明白这一点。他甩开异兽，冲向了虎昙灵。
因为种族天赋的原因，灵族人的体躯反应速度以及动作协调性，都不如其他种族，就算是同一躯体等级。
更何况主修十七级的虎昙灵，躯体等级停留在壹微境初期，也就是十一级。左牧的躯体等级足足比她高出十级。
所以现在，左牧轻而易举地就已经近身虎昙灵。
但是他不打算用拳脚攻击对方，只是试图去抓住对方的手，然后用擒拿技制服对方。
虽然学院正式的体术课还没上，左牧的擒拿技也还很拙劣，但是因为躯体等级的差距，制服对手一点都不难。
“抓住了！嗯？”
左牧的手已经够到了虎昙灵的手腕，但是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抓空了！？
虎昙灵纤细的手腕，居然在左牧的手掌中像烟雾一样被拧散了。随着她手臂的扭曲消散，她整个人的身形也在原地化作了一缕烟雾，消失不见了。
“找到了！这只异兽的名字是夸颜极乐鸟。”
魂窍中的书灵，终于在一本名为《万鸟异兽名录》的书籍里，找到了这只异兽。
报出异兽名后，书灵不做停顿，跳过对异兽的长相和习性等细节描述，继续读到：“……此异兽为极品珍惜种。羽毛可瞬间硬化，以此作为武器。但是此鸟最强之处不是物理攻击，而是饰羽发出的光耀，以及舞蹈时迸射出的耀斑，皆具有幻象效果。”
“糟了！”左牧听完介绍，意识到了自己已经中了幻术！
场外观看的众新生却是十分地不解，他们没有中幻术，看不到左牧眼里的幻象。只是看到左牧朝着空气伸手一抓，却不顾身旁渐渐远离的虎昙灵。
末了，他还在原地张望，好像根本看不见不远处的对手一样。
不过，陆千陵尽着教师的职责，很快地给他们解释了一遍，众人便恍然大悟，同时心里发麻。
这是何等恐怖的对手。
作为一个罡族，没有苍族人感知空气振动的能力，也没有巫族人的空间感知能力，更没有特殊的嗅觉、听觉，或者热量感知能力。
左牧有的只是普通的视觉和普通的听觉，连探测态元压都还没机会学。
此时，左牧所有的感知都被幻象限制了，在虎昙灵面前他就是一个瞎子和聋子。
左牧没有继续在原地迟疑，马上移动了起来，尽量使自己的身法多变无常，让对手不那么容易预测到自己的轨迹。
同时，他要知道更多关于那只异兽的情报！
“让我看看，还有什么。”左牧匆忙地内视魂窍，去翻看书灵找到的那本《万鸟异兽名录》。
不闭着眼睛同时去观察魂窍，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难度跟同时听几个人说话差不多。但是情急之下，左牧也只能挑战一下了。
然而，左牧扫了一遍全文的介绍后，看到其中一段话，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惊讶，随后马上转变为异常的兴奋。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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