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纪忧终于回了学校。
她的眼底乌青一片，神色不耐，气场全开地一路吊儿郎当地走到学校。
秦迟看着纪忧，眼里带着戏谑：“这一个星期你去鬼混了？”
纪忧困得不行，她感觉这次她可以睡到世界末日。
不过本着要对救命恩人态度好的原则，纪忧还是努力撑着眼皮子，嘴里喃喃：“姐去干大事去了……”
秦迟轻笑，转着手中的笔，低头看着纪忧的睡颜。
她的额前一缕碎发被风吹下来，脸颊上有了微微的痒意，不过她真的没时间去挠痒了。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秦迟收回目光，把旁边的窗户给关上。
微冷的风瞬间被阻挡。
纪忧微皱的眉头渐渐抚平，空气里夹杂着薄荷香，这缕清香在她的潜意识里挥之不去。
难得的，这次睡觉没有做梦。
秦迟修长的指尖划过手机屏幕。
也许这就是缘分。
秦迟看着黑屏的手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他是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的？
*
纪忧在最后一个考场，毕竟她进班的时候总分也就六十。
最后一个考场气氛轻松的很，压根不像前几个考场那样如临大敌。
程衍看纪忧一脸轻松，忍不住过来找她。
“忧姐，你不心慌啊？”
纪忧抬眸，流氓地笑道：“我连笔都没带。”
程衍：“你家人不说你的么？”
纪忧脸色平淡：“啊，他们在三年前就死光了。”
程衍：“我错了，姐。”
纪忧笑：“考试的时候多选C，我包你得分。”
“多谢忧姐吉言！”
……
考试共两天，纪忧就睡了两天。
反正最后一个考场基本就是睡场，一片考生随便画几下就闭眼假寐。
老师全然不管，宁城一中的学生，一种有家世，一种有成绩，最后一种是两者兼占。
他们不会傻到为了学生睡觉的问题而得罪那些后台硬的人。
譬如，程衍。
纪忧拿到答题卡时，才猛然发觉要写考号和名字。
她在左口袋掏了掏，又伸手在右口袋掏了掏。
还真掏出了一支。
啧。
纪忧吐槽。
真真忙了几天智商都下线了。
几场考试下来，纪忧毫无负担。
倒是其余考场的人恨不得掐着嗓子哀嚎这回考试题目的变态。
最淡定的莫过于秦迟。
程衍问他考得怎么样时，他云淡风轻：“难度稍大。”
程衍：“……”
日了你的狗！
那难度叫“稍大”？
纪忧挑眉：“不是叫你多选C？”
程衍小鸡啄米般点头：“我选择题一题不落，全选的C！”
纪忧闻言，点了下头，便又继续睡。
纪忧摸着自己的良心感慨：她可是降低了难度的。
秦迟打量着试卷，状似无意地说：“这字迹像是手写之后打印的。”
纪忧：“……”
emm……
“挺好看。”秦迟含着笑，继续说。
他倒想知道，这个能抹掉自己资料的高考出卷人，会是谁。
题目道道出得都很符合他的胃口呢。
他看着纪忧的校服一角，沉思。
会不会是纪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