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你吃了我的回春丹,还要我伺候你,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苏梅虽然嘴上不停地抱怨,但身体还是老老实实地端盘子递水。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绑上治疗绑带。她收拾沾满鲜血的被子时,嫌弃地盯着被包扎地严严实实的病人,暗含得意。
“你同君家少爷怎么样了?”苏兰躺在床上,貌似不经意间地问道。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你就是陷害我。你说这个任务简单容易,你可知平日温顺的小姐发了多大的火!都怪你”。苏梅越说越激动,要不是看着苏兰这虚弱的模样,都想动气手来。
苏兰弱弱地答道:“非常抱歉,我也没想到”。她没想到随口一问,居然居然这么大的纰漏。此刻脑袋嗡嗡作响,越是思考,头痛得越是厉害。但她不得不振作起来。
苏悦冉生气了,因该会有异常发生。但从苏梅的口气这口气推断,一切都是正常的。她死死地捏住被褥,心想,难不成她的弱点已经被破除了,这真是晴天霹雳,大事不妙呀。
她强装镇定,试问:“小姐可是同什么人有密切往来”。
苏梅鼓起腮帮子,瞪着那双杏眼,气鼓鼓地道:“你看你,一点都不关心小姐,凭什么她那么喜欢你,真是太过分了。最近,除了那个白路任,还能有谁呀。他一看就不是个好人,整天阴沉沉的。我怕小姐被他欺负,但小姐就是喜欢他,还因为他凶我,哼”。
苏兰扶额,脆弱的神经承受不了这机关枪般的语速以及激烈的情绪。但最重要的是。那粗犷的嗓门撒娇,让苏兰产生生理上的不适。
小时候,侍女还挺多时,一群小女孩声音清脆悦耳,叽叽喳喳,像黄鹂鸟般婉转动听。她畏畏缩缩,安静得像个哑巴,不敢多说话。怕自己的粗嗓门,更怕那些人脸色突变,转身就走。如今的她倒是活泼了不少,话得挺多的,也不在意自己的嗓门了。
这些年她变化挺大的,但愚忠还是一如既往。
苏兰拉回那脱缰的思绪,刻意忽略身体不适,回应道:“我也挺担心小姐的,不如我们将他送到老家”。
听着这句话,苏梅的眼睛亮闪闪的。那双眼本来就极为美丽,此刻更是增添不少魅力,整个人都灵动起来。她喊道:“好呀,我就怕你胆子小,不敢惹事。之前你同我说那男人邪门,我就不信,凭借我送那么多人回家的经验,再加上你的协助,他还能逃脱”。
苏兰对回敬白路任的抢夺行为,跃跃欲试。只可惜此刻身体跟不上,还需要借他人之手。她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最好是订婚之前吧,这样小姐和君少爷之间就没有阻碍了”。
苏梅听后,却沉默了片刻。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被阴霾笼罩,透露出黯然。她支支吾吾道:“我怕小姐伤心,她那么喜欢那个男人,还愿意送他价值千块灵石的法器。要是小姐受不了,殉情怎么办,小姐那么脆弱,这世界上有没有无害的忘情水,真是愁人”。
苏兰听到这,讶异了一番。她本以为两人只是合作关系,没想到已经如此亲密。她想,此事不急,既然苏悦冉如此在意他,那么这个男人可不能简简单单地送他魂归低府。要忍住,不能因为吃了几次亏,就杀人。
这世间,她最在乎的是取代苏悦冉。其中包含但不限于实力,地位。
其次,虽然她已经是主角了,但那个白衣人的出现让她感到不安。神,劈成一半都能活,那么只剩一个头颅也不一定会死。
……
吴野吃过药丸,脑袋被快感点燃,整个人先是飘飘欲仙,感官受到的刺激超出承受范围,仿佛真个身体要爆炸。不对,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身体。
头颅放大,空气慢慢中浮现身体的轮廓,紧接着向里闭合,犹如一位技艺精湛的花匠,对吴野的身体分外熟稔,从轮廓起笔,再慢悠悠地填上中间部分。最后呈现出一个平平无奇,甚至有点辣眼睛的裸露肉体。
“我终于是是正常体型了”。吴野欢呼,小精灵形式受到的限制太大了,要是自己是正常体型的话,一定不会混得只剩一个头。
白衣人不小心看了一眼后,表情淡定。他不慌不忙地闭上双眼,还用手盖住。紧接着,凭空掏出一件白披风,扔过去。嘴巴忍不住吐槽道:“哟,您这身材,真是圆润呀”。
白披风在腰间围了一圈,嫌短。吴野辩解道:“我上辈子,可没这么胖的,是你这丹药的问题”。他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以及胖乎乎的脸颊,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见男主了,怎么见?”。
白衣人托腮,沉吟片刻,道:“这可要好好计划了”。
……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受了晕倒在地”。女人关切地询问,眼中掩饰不住焦急。
白路任缓缓起身,看向四周,却发现景象一片模糊。连身边女人的脸,都是黄偏白的色块。他不愿苏悦冉担心,说道:“不用担心,不过是些卑鄙小人下的暗招罢了,不成气候”。
他仔细回忆最近接触的人,脑中蹦出一个面具。他向女人说道:“一定是蓝,那家伙先是砸坏了我的竹屋,破坏了地下的灵脉。现在又用这等卑鄙的手段,她一定是想枪那个小鼎”。
女人诧异,问道:“蓝,是谁?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小鼎”。
白路任想起之前的小心思,面露羞愧,说道:“小鼎是我很早就获得的,我忘对你说了。它的作用不过是能够提升成丹几率罢了,当时我很警惕,但现在想来没什么大不了的。绝对不是不信任你”。
女人暗自冷笑,语气参杂点愤怒又带点粘人,她道:“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才不在乎什么小鼎呢。我关心的是你的身体。还有那个蓝,是什么来头,看你都虚弱成这副模样了”。
白路任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身体体力慢慢恢复,他的视线却仍然模糊。待五感回笼,一种危险的诡异感扼住他的喉咙。
本应待在身旁一直吱吱叫的小鼠不见踪影,而这时候白路任才察觉到,身边的女人略显轻率大胆。即使抽象成色块,白路任还是敏锐地发现了差异,她缺乏苏悦冉舒展温婉的气质。于是他吞下原本的回答,问道:“这是哪里呀,你的房间吗?”
女人毫不犹豫点头,语气娇羞,道:“你说呢”。
白路任以指为剑,将黑色灵力灌注其中,刺向身边的女人。黑色灵力能吞噬一切,模拟各种元素,是当之无愧的外挂。女人发出尖锐的呼号,冒着青烟,转眼间变成一条纸人。
白路任盘腿而坐,神识向内释放,果然在脑海内发现了一张符箓。这张符箓似曾相识,当年他在苏府寄人篱下,无依无靠时,就有人弄这种恶作剧,让他哭了整整一晚上,哭得眼睛红肿,差点想不开。
他捡起那张简陋的纸人,除去里面的阵法,小心细致地装在玉盒中,那玉盒装过千年灵药,珍贵药草。他会好好珍藏它,直到找到那个藏在他身边的,对他很熟悉的幕后人。
……
苏梅伸了个懒腰,叹道:“唉,那小白脸挺不好骗的”。
苏梅听完从纸片人传来的声音,问道:“你把他带到哪了?”
“不知道,一个仓库,或者一个柴房?反正不重要啦,你伤得这么重,就不要操心了,交给我吧”。
苏兰忍着痛,翻了个身,正对着苏梅道:“你知道为什么主人不喜欢你吗?”
“为什么!”苏梅赶到床边,求知若渴。
苏兰尽量用陈述的平静语调讲出:“因为你蠢就算了,还喜欢自作主张,自作聪明,咳咳,苏家大小姐的床,怎么能让一个男人随便躺”。
苏梅不服气,道:“小姐那么喜欢他,肯定会的呀”。
“你怎么断定小姐不知道蓝,不知道小鼎”。
“猜的呗,那男人就是一个阴沉的小白脸。平日里肯定不喜欢多说话,又自私又小气,还有那个蓝,说不定是他那里的风流债呢”。
苏兰劝告道:“你就是这样随意惯了,才被人识破的,所以小姐也不喜欢你去执行任务”,
苏梅平日被这人打击惯了。心里不服,但看她有伤在身,也不计较,她面露得意的色:“你就在这说狠话吧,看你休息的这几个月,我怎么把小姐的注意力抢过来,你就等着被冷待吧”。
真是个小傻子,苏兰有些无语。
要是天下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好糊弄就好了。想起那条怒气冲冲,伪装成蛟,生不出崽的龙,她一阵心悸,好不容易假死脱身,接着又被六级的蜘蛛精和螳螂围攻,这真的是主角的待遇吗?怎么气运比之前还要差,什么都没获得不说,还落得一身伤。
那个只剩一个脑袋的“神”,在她心中挥之不。
……
“你是说因为那个苏兰——一个连名字都是自动生成的龙套,你才混得那么惨的”。白衣人面讶异,话中还透露出一点嫌弃。
吴野无力反驳,他讷讷道:“我们还是继续说如何拯救主角吧,许多人已经知道这是一本书,但按照现在的进度,主角现在还很平凡。应该还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连苏兰都不知道”。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吴野乐观地感慨。
白衣人上下打量这个环了一身膘的小胖子,道:“你说你这人长得老实本分,怎么创造的角色这么变态呢,这本书都是不正常,哔——,我还是个自带系统的胎穿,多次差点河边湿鞋,你那男主是什么路数,仔细说一下”。
吴野坐在缺了一角的椅子上,捏紧手心。这是他舒缓压力下意识的动作。不过白嫩的,肉嘟嘟的手捏着十分陌生,他依稀想起上辈子有一双粗糙的大手,以及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但其余的就忘得一干二净。他连自己都记得不是很清楚,更何况是他十天创造的一个主角。
他绞尽脑汁,终于憋出几个字:“男主是胎穿的”。
白衣人也粗略的扫过一眼书,此刻只恨自己当时没好好看,认真记。他问道:“胎穿,是地球人吗?”
吴野被问住了,他再次追求记忆的极限。
将这残破的废弃阁楼想成上辈子邋遢的出租屋,将眼前的白衣人想成那台陪伴多年的手机。深夜对着手机屏幕光傻笑的他,貌似有这样的想法:地球穿越太普通了,在玄幻的异世界不占据优势呀,改成末世穿越玄幻吧,这样新颖。
“男主是从有丧尸的末世胎穿,其他的我现在真的想不起来了”。吴野的脑袋已经停止工作,他实在想不到任何同男主有关的桥段。
白衣人恨恨道:“要是你当时写好点,我说不定还记得些,对了,你还记得女主吗?”
经白衣人一提醒,吴野又想起一件事,激动地站起来,却因为新身体太过于笨拙,失去平衡,差点摔倒,“我想起来了,现在快要进行到抢婚的桥段了”。
白衣人惊讶道:”就有感情戏了!男主现在多大了”
吴野摸摸肉滚滚的下巴,道:“我也不太清楚男主多大。还有,是破坏订婚仪式,不是真正的结婚。现在还只有一位女主结识男主。对了,抢婚之后,是学府竞争”。
“还有其他的信息吗?”白衣人怀揣着希望道。
吴野露出纠结的表情,过了好一会,无奈道:“是真的没有了,我实在想不起来了,除非有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