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成君听她们说的这话,心道魅影看来身份不简单呐!
后来,她们大概是要谈论什么机密事情,就把门帘拉紧了。
宁成君明白她俩的意思,识趣地走开了。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喜欢偷听的人,有时候是实在没别的法子了,有时候是恰好听见了。这一次则是人家默许她来一起“商量”。
上午已经耽误了,下午可不能再偷一点懒了。宁成君一边拖地,一边在脑海里琢磨着紫衣人这事儿。
她想得出神,拖把不自觉地在地上画出了箭头图来分析。
螭龙殿势力的大本营在梁国境内,此次却几乎追着宁长恭的势力一路渗透进来。
宁成君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也许他们只是在慢慢向东扩张,不巧和宁长恭等人的路线重合了。但如果他们就是冲着宁长恭来的……
不,他们应该不至于这么厉害吧?
毕竟,宁长恭这股势力起来没多久,外头应该还摸不清楚底细。
那么,也就难怪他们能轻易见到齐国王室了。毕竟双方面对着相同的敌人,联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到了晚间,春杏楼照例张灯结彩,招呼往来客人。
但这一天,来的人却少了一大半。
刘富觉得很奇怪:“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第一次像今天这么清闲。”
宁成君正无所事事地站在大堂里,听刘富这么说,不免惊讶:“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梁妈妈就坐在柜台前,但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对客流量减少这事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宁成君知道,那是因为魅影终究还是离开了。
她走出门外瞅瞅,发现这一条街上,除了自家这春杏楼,哪里都是寂静一片。
冷清的黑暗里,仿佛在暗中酝酿着什么。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路过的,看穿着还挺阔气。宁成君便上前招徕生意。
可对方丝毫不为所动:“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去你们那寻欢作乐?”
宁成君便顺着他的话头问道:“请教一下这位小哥,到底发生什么了?不瞒小哥,今天生意尤其差。”
“你还不知道?”那青年一脸鄙薄,“果然烟花之地,毫无家国情怀。咱们泰城的行宫失火了,几个前来此处避难的王室之后都死于非命。连带着无家可归安顿在那里的百姓也死伤无数。”
“这……这么突然?”宁成君感到一股凉意像毒蛇一样从脚心升起,直钻进心头。
会是巧合吗?
“很多百姓自发前去吊唁,我也要过去了!”青年说完这句话,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又出事了?”刘富跟着走了出来,“这世道,怎么哪里都不太平?”
宁成君还在沉思。
如果不是巧合,那会是谁在针对齐国王室呢?
八成又是螭龙殿那伙紫衣人。毕竟,他们接下的任务可是剿灭一切旧时王室后人。
宁成君都理解不了,这些人为什么对杀人这么热衷,明明跟自己无冤无仇。
等等!如果真是螭龙殿的人,那他们很可能还没走……
“我也去那边看看!”宁成君跟刘富打了个招呼,匆匆忙忙走了。
行宫就在泰城腹地,离春杏楼并不远。
宁成君脚程很快,一路狂奔,不过一刻钟就赶到了。
面前果然是人头攒动,火光闪闪。
原本应该华丽优美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片焦土。
宁成君在人群里穿行。四下看去,人人脸上都是沉重哀戚的神色。
气氛一片压抑,让人似乎无法再去思考其他。
宁成君则借着夜色的掩护,绕向行宫背后。
行宫后面是一片树林,平时很少有人来。在夜色下就更显幽静。
宁成君静静地走过废墟。突然,看到角落里有紫衣的人影在晃动。
果然来了!
很快,就看到越来越多的鬼魅般的紫衣人影。
宁成君心中警铃大作,人数比她预想的还要多!
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行宫已经变成这样了,里面也没有侥幸逃脱的,也没有留下什么好东西。难道他们的目标是那些前来吊唁的百姓?
宁成君想到这一层,顿时惊心动魄。不行,得赶紧疏散人群!
她才想出去,突然,一阵风刮过,自己脖颈一凉。
“你又想做什么怪?我劝你老实点儿!否则,连我也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哦!”妖冶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宁成君心凉得彻底。
是之前见到的那个紫色披风的人,螭龙殿二把手叶当归。
他居然一路跟到了泰城,还在这里放火。
宁成君脖子被他一手扣住,难以动弹,但还是不禁质问:“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他们有任何得罪你们的地方吗?”
“呵呵!”对方冷笑着,妖冶的声线就在耳畔缠绕,“你还是真是天真呐!这世道,不得罪咱们的人就杀不得了?”
这都是什么无下限的三观?简直侮辱了江湖门派这四个字。
宁成君压下怒气,继续探听:“为什么我老是能见着你?我一个没什么用的小角色,不用劳动你这么针对吧!而且,我目前已经被赶出来了,单打独斗的,更不成气候了!”
“针对?呵!你管这叫针对?我对你可没兴趣,只是怕你坏了我们的事而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我会帮你出气的。你以前的那股势力,我们迟早会灭个干净!”
他说得理所当然,好像宁成君真的因为被赶出来充满怨气似的。
然后,宁成君就眼睁睁看着那些黑衣人绕过行宫向前而去。几乎同时,前方传来了刺耳的尖叫声,划破黑夜,刺得人心口发疼。
就算隔着行宫的废墟,宁成君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居然连这些普通人都不放过,何苦呢?他们不过来吊个唁,能威胁到你们什么?这样赶尽杀绝,矛盾大了,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宁成君忍住骂人的冲动,尽量劝说。
半晌,那人的声音响起:“你说的很有道理哦!”
就在宁成君以为他要回心转意时,他又接着说:“可是他们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只管拿钱办事,给钱的人有要求,我们照着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