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第二章来迟了。)
熟悉的油条香气再次叫醒陆羽,他感觉脑袋一阵眩晕。
整个夜晚,陆羽都在沉浸在梦境中,就像是看了一场仙人棋局的砍柴人,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陆羽对着泛紫的东方鱼肚吐纳一阵,然后照常下楼,只是今早没有小二和江小白的身影。
陆羽连续两天早晨都闻到了那股令人垂涎的油条和豆浆的气味儿,他不禁想买来尝尝。
一般来说,炼精化气的修士需要大量的肉食,吃油条自然不顶用,但是架不住有一个只差一线就成就真仙的修士老爹,丹药管够,因此他也就无所谓吃食。
走出门,此时街边已经布满了摊贩,陆羽循着味道,走了大约十几步,就看到一个卖豆浆油条的小摊。
陆羽看着皮肤黝黑、瘦的皮包骨头似的汉子熟稔地扯好面,用筷子一压,两手轻轻一提,丢进油锅里,然后下一条、再下一条,面条在油锅中渐渐变得蓬松,一旁皮肤粗糙的女人将炸好的油条捞起,两人配合的那样娴熟。
陆羽不禁感慨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陆羽走近摊点道:“大叔大婶,给我来四根油条。”两人闻声一看,原来是个白白净净的后生。
“两文钱。”女人用油纸包好油条递给陆羽,憨厚的冲他笑了笑。
陆羽也笑了,接过油条,掏出两文钱扔进装钱的篓子,然后就转身离去,喃喃:“真是美好的一天。”
夫妻俩依然忙着炸油条,没有注意到篓子里刚刚扔进去的两文铜钱已经悄然变成了四文。
………
陆羽从床头抽出桃木剑继续背在背后,把葫芦系在腰间,少年即将正式开始这辈子的第一次远游。
少年站在江小白的床前,看着这个半废掉的剑客,心里又开始难受了。
“小子,要走了吗,那就替我好好看看这座江湖。”江小白淡笑着道。
“可是你…”
“不用担心,你爹帮我往家里寄了封信,没多久他们就来接我了。”
陆羽低着头道:“我知道,迟早有一天,那个蹩脚剑客还会回到这个江湖的,我在江湖等你。”说完抬起头,神采飞扬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剑客。
陆羽转身笑道:“哦,对了,替我向小二大哥道个别!”
陆羽走出门,眼眶通红。
………
父子俩赶到镖局时时辰尚早,一众镖师正在装箱倒货。
昨日父子俩遇见的那个黄裳女子,正抱着剑依靠在马车旁,看到陆羽,脸色略红,暗啐一声:“小流氓。”
女子不知这父子俩听觉敏锐,此时陆羽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陆沉则悠哉游哉地看着热闹。
或许是昨日陆沉塞的银子分量不算轻,镖头竟然给父子两人单独安排了一辆马车。
陆沉满脸喜色,一旁众镖师则对这个看着细皮嫩肉、长的人模狗样的男人全无好感。
黄裳女子好奇的看着陆羽背后的木剑,虽然在她的感知中,这个少年全然没有半点真气波动,但是她隐隐觉得这个少年不简单,就是有些…色,想起昨天少年灼热的目光,她那娇嫩的脸再次红了起来。
一旁的镖头察觉了女儿的不对劲:“曦儿,怎么,看上那小子了?虽说这小子勉强称得上剑眉星目,有那么几分儒雅之气,可是瘦瘦弱弱的,怎么配得上你?”
少女不由得急了眼:“谁看上他了,你才看上他了呢!”少女冷着脸背过身去,不再理睬父亲。
陆沉坐在马车中,坏笑着看着对面呆愣住的傻儿子,调侃道:“不错不错,初出江湖就给我找了这么好看的儿媳妇儿!”
陆羽连忙解释:“我和那位姑娘清清白白,日月可鉴。不过是昨日我察觉她怀着藏着什么宠物,想一探究竟而已。”
陆沉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一个一探究竟,将来别说你是我陆沉的儿子!哈哈哈!”
马车外众镖师听着陆沉放浪形骸的笑声,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此次的行程了。
………
玉圭山深处,刀客一行人正进行着最后一段行程,原来几个月前,黑衣女子朱颜召集几人,说是先父亡故之时,传下来一个秘密:玉圭山某处一个山洞,有一株幼年朱果,算算时日,他死时差不多就成熟了。
起初这支队伍不只四人,但是其中有太多心怀鬼胎之人,在一次次想暗害同伴的过程中,永远的与天地合二为一了,最终留下来俱是武功手段都不弱,并且可以放心依靠的同伴。
这朱果乃是凡间少有的天地灵物,普通人吃了可以去病去痛,长命百岁,对于他们只修一口纯粹真气的武夫来说,朱果无异于绝世武功,可以使武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四人从南方出发,一路跋山涉水,历经半个月,这才到达玉圭山,此时终于要见到那堪称旷世奇珍的朱果了,几人心中都隐隐有些激动。
朱颜照着一副手绘地图辨别方向,终于几人在一座长满苔藓的小土包附近闻到了沁人心脾的香味。
几人精神一震,就连最沉稳的斗笠男都忍不住多嗅了几口。
刀客余念正准备往前冲,书生李淳风拉住他:“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同行。”
四人收敛气息,匍匐在地上,刀客一只耳朵贴在地上,仔细辨别,再三确认没有旁人,这才示意大伙起身。
书生李淳风忍不住轻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朱颜也笑了:“别酸了,早点结束早点心安。”
四人绕过土包,找到了一处坐北朝南的山洞,石洞约莫四五丈宽,香气浓郁,几人的真气都开始波动了。
刀客正准备去点几个火把,却被朱颜阻止:“生火有烟,此时生变,万一功亏一篑岂不可惜。”
三人只当是她护宝心切,也未多想,便陆续进入洞中。
洞中一片漆黑,也不知深浅,四人只能循着香味慢慢摸索。
山洞的最深处,一只巨大的黑毛蜘蛛正静静地趴在四五丈见方地蛛网上,静静等待食物地到来,黑暗中,巨蛛长长蛛腿上的黑色长毛迎风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