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燃举起的量天尺没有落下来,因为此刻,范尼围的手已经放在了小姑娘的头上,一股淡淡的紫气从他手指间流露,进入了小姑娘的体内,太累了,范尼围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似乎看见了妈妈,她站在门口,盼望着他回家。
“妈妈,我好累”
“我的儿,妈妈在这里,妈妈错了,不该打她,我的儿,你回来。”
坐在床边打盹的范柏裕被老婆凄厉的哭声惊醒。
他看着老伴正在拚命的扇着自己的脸。
“尼围妈,你这是怎么了。”
“老范,我看见尼围回来了,他浑身是汗,累的虚脱不堪,是我害了他呀。”
范柏裕看着老婆脸上的红手印,心痛得不行,他一把抱住老婆,眼泪滚滚流下。
“尼围妈,别这样,福神会保护我们家尼围的,天官赐福,百无禁忌。福神护佑,他会平安的。”
“可是,我,你真的不怪我,是我,怨我要不是我手溅,打了依然,依然要是不跑,说不定这会俩人还在。”
钱阿菊哇哇大哭,眼泪流趟在脸夹上,火剌剌的痛,她从范柏裕怀中挣扎出来又朝自己脸上扇。
“尼围妈,如今尼围不在,你要是再有个好呆,你让我可怎么活。”
范柏裕老泪纵横,他恨自己太笨,没能保护好儿子,妻子。
当年就是因为自己太窝囊,不敢跟大哥收板,才让尼围去做了唐家的上门女婿,那天不是钱如土说起,他还以为尼围在唐家有多么得意。
合着唐家人从来没把尼围下眼看过,只把他当成一个奴仆,不想要就能直接开踹。
自己真是傻呀,那天在财帝庄园,他都没有问儿子一声,如今后悔药上那买去。
“伯父,伯母,你们这是怎么了。”
赵功名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是他刚刚买回的早点。
他昨天没有回去,而是一直陪着范柏裕在屋里坐着,守护着钱阿菊,一直到东方发白,他看到范柏裕打起盹来,而钱阿菊也昏昏沉沉没有醒来。
赵功名急忙起身,他走到街上,在早点铺买了些油条,豆浆,准备带回去给两位老人吃。
“看报,看报,昨夜地陷,吞没了汽车。
佛怒唐莲时隔百年又现人间,天塌地陷,看报,看报,傲然今报独家披露。”
街边的报纸亭前,排了长长的一群人,报亭里的高音喇叭反复播放着惊人的消息。
赵功名走过去,拿出一个十个铜币,买了一份报纸。
如今是智能时代,网络信息发达,报纸这和媒体虽然有些落后,却是更能祥细的报道新闻。
“伯父,你看,报纸都登出来了,昨天夜里,在离傲然城三百里的公路上,昨夜突然地裂,吞噬了一辆汽车,还有行人。”
“啊,我看看”范柏裕哆嗦着接过报纸,那上面不仅有报道,还有配图,标示为目击者所拍。
“伯父,伯母,你们快点吃饭,吃过饭咱们一齐去看看。”
“好,好,我去洗把脸,尼围妈,你也起来吧,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福星保佑,尼围平平安安。”
钱阿菊说着话,争忙下床去梳头洗脸,她此刻只想立刻去往现场,那里还有心思吃饭。
一时间心里不知念了多少遍的福星保佑。
赵功名一边吃着油条喝着豆浆,一边看报,他是个胃口极好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吃饭总是第一位的。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吃成个小胖子。
“大伯,您快点吃点油条,喝口豆浆,咱们这就去那里看看。”
范柏裕心里有事,那里吃得下,他催促着钱阿菊收拾了衣服,洗了脸,胡乱喝了几口,几个人就上了赵功名开来的汽车。
这是一辆二手车,是昨天赵铭文刚从二手车市场买来的,燃气机车,速度还是蛮快的。
不过一个半时辰,车子已经驶出了傲然城,沿路上有些大型的工程车行驶着,还有一些车一装着砂浆,泥土,也有一些载人的客车往回开,公路上一片繁忙。
“通知,前面的路面踏陷,请过往车辆立即掉头,不能再往前开了。”
路边有人拿着大喇叭,反复喊着傲然城主的通知命令。
“大伯,看来咱们到不了出事地点,要不,车子停在这里,咱们步行过去看看。”
“好好,快点停下吧。”
范柏裕连忙说,赵功名停了车,三人从车里下来,准备注再往前走。
“先生,这里不让停车,请你们立刻离开。”
“昨天,我兄弟从那掉下去了,我们去看看。”
赵功名说着拿出报纸,指着照片上模糊的人影给他说。
“对不起,城主府下了严令,所有的人不得靠近塌陷区域,请你们配合,速速离开。”
“不,我要去找我儿子。”
钱阿菊趁人不备,往前就跑,被对面过来的两个人控制住,她着急的大喊。
“我们就是前去看看,不会添什么麻烦。”
范柏裕满脸堆笑,给那个人解释,说着话,他又摸出一把金币递了过去:“行个方便,孩子昨天没回家,今年报纸上的人影挺像他,所以想来看看。”
“您不要这样,我不能让您过去,那里很危险,地下一直向上冒着黑气,城主府正在派人封闭塌陷区。”
那人将金币送还范柏裕,说啥也不让他们过去,并且敬告他们,如果再不走,就要用拖车将他们的汽车拖走。
范柏裕着急的看着前方,蒙蒙陇陇看到一个大洞,周围的工程车正在一车车往里倒沙浆。
嘀铃铃,嘀铃铃,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范柏裕拿起了电话,有些不耐烦的说:“谁呀。”
请问您是范尼围范董的家人吗。
我是他爸爸,怎么了,找他什么事。
“你好,范老先生,请问范董在家嘛,请您转告他,让他马上来医院。”
“尼围,他……”钱阿菊一听是找范尼围的,她忍不住一下子哭出声来。
“范总怎么了,您说话呀。”
范柏裕一把捂住妻子的嘴,急忙冲电话里说:
“没事,昨天他喝多了,正在休息。”
说完他瞪了钱阿菊一眼:“可不敢瞎说,可不敢瞎说。”
“是啊,伯父,伯母,我虽然不知道范兄是怎样得到傲然大医院医董之职,不过,想来他也是费了不少的事,咱们可得帮他守住。”
“看看,功名这孩子就是名事理,走吧,咱们去医院,无论如何也要帮尼围看好这个家。”
范柏裕不知道尼围是怎样拿到了傲然大医院的控制权,不过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帮儿子看好他的东西。
几个人坐上汽车,赵公明发动车子对范柏裕说:“伯父,我把你们送到医院门口,去一趟学校,刚才突然想起来,在学校实验室,尼围有台信息交互机,我想通过他探查一下尼围的信息。”
“那好,有了消息赶紧给我们说。”
“功名,我跟你去吧,我想给尼围说几名话,是我不好,我不该打依然。”
“你就别跟着去捣乱了,咱们还是去傲然大医院,帮尼围看好家。”
“是啊,伯母,实验室一般人不让进,那里面很危险。”
“唉,我好后悔,求福星保佑尼围平安无事。”
钱阿菊突然感到了无助,她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连道谦的话都没地方说。
她揪着自己的头发,死劲拽,好象只有疼痛才能让她感觉好一些。
“别这样,咱们想开些。”
范柏裕拿开了她撕扯头发的手,钱阿菊倒在他怀里嘤嘤啜泣。
范柏裕的眼中也盈满了泪花,尼围,你在那里,现在还好嘛。
今天的傲然大医院可不同往常,从半夜色开始,就不断有伤号送进来,值班医生护士忙不过来,一一通知休息的医护人员前来上班。
就是这样,仍显得手手缺少,尤其是那些有经验的专家,更是缺少,为此,范助理给钱如土打去了电话。
钱如土昨天在钱阿菊家吃饱喝足,回到家里倒头就睡,他也真是乏了,一天经历了半生的荣辱,确实是有些心力交萃。
他没想到自己会遭遇这样的结果,原来想得到的好事没得到,反而搭上了多年经营的职位。
昨天,他被通知解除一切职务时,他那个恨那,还有为此要赔酒店一大笔的费用。
一怒之下,他带着要钱的人去了他从来都看不起的姑姑家,好呆让他们还了酒店里的钱,自己总算是找回了一点面子。
“哼哼,跟我斗,你们还差的远呢,可惜了的,其实倩然也不错,虽然没有唐依然的本领大,她也是经济管理毕业的大学生。
人也蛮长得可以,只上自己有点昏了头,昨天突然想追唐依然,这回想起来,不知倩然能不能原凉自己,要不然真是一头掘了,一头抺了,瞎忙了一场。”
钱如土躺在床上,身体上的伤又痛,脑子里又不得闲,反过来掉过去怎么也睡不着。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喂,那位。
“钱主任,你快点到医院来,出了重大交通事故,急需坐诊医生。”
“呵呵,这会想起我来了,我被你们解职了,还扣我一个月的工资,我不去。”
“钱主任,救死扶伤是医护工作人员的职责,你怎么能推托呢。”
“是啊,救死扶伤是医护工作人员的职责,可我不是啊。”
“钱主任,求你了,你快点来吧,明天范董上班,我会亲自向他要求恢复你的工作,至于您的工资,也会加倍给您,我保证。”
钱如土一想,这事也不能绷的太紧了,要不然绷断了也不好,于是他爽快的说:
“范助理,今天我可是看你的面子,好了,我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