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校园工作日常
这个周末苏陌的心情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波折,对李潇然由期待到失望,再由失望到心疼,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和郑梦瑶又回到了当初的样子,但是谢韫的出现又让她对郑梦瑶放心不下,看到郑梦瑶伤心她也跟着难受,但是她也不能过多的介入,只能看着她伤心,苏陌感到很无助。两人分别后苏陌就回到了家里,这才想起还没有吃完饭,但是自己竟然也不觉得饿,不知道郑梦瑶到家了没有,苏陌给郑梦瑶发了一个微信:“瑶瑶,到家了吗?”
“到了,正在赶稿子,你早点休息,今天晚上光顾着喝酒也没吃饭,你自己解决一下,我先忙了。”郑梦瑶很快回复了。
“恩恩,你也别熬太晚了。”苏陌回道
然后郑梦瑶回了一个“爱你”的表情。
苏陌放下心来,看来今天这件事应该是经常发生,估计郑梦瑶已经习惯了,什么事一旦成了习惯就可怕了,不管是习惯爱,习惯恨,还是习惯一个的好亦或是习惯一个人的坏,这种习惯深入骨髓,拔之即痛。
苏陌把自己从思考中抽离出来,又翻开《围城》看来一阵,突然感慨钱钟书先生原来早就看穿了世事,自己还要多久才能看穿人世间的种种呢?或者是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庸人自扰。苏陌起身洗漱完就早早地睡下了。
周一一大早苏陌就起床,她早早地来到学校,先去办公室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端着杯子来到了教室里。教室里已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同学,有的自己在发呆,有的在说闲话,还有的在自顾自地读书,看到苏陌来了,那些没有读书的学生都赶紧拿起书本开始读。苏陌看在眼里并不作声,只是悄悄地记下了那几个读书的学生的名字,然后又注意了一下那些没有学习的学生,通常老师不在的时候才能真实的反应一个学生的学习状态,苏陌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记录到自己的手机上,然后开始在教室里转圈。黑板上课代表布置的任务清晰明了,读书声陆陆续续大起来,很快就7点20了,早读时间到了,苏陌转了一圈发现有一个学生没有来,苏陌几下这个学生的名字,然后来到讲台上注视着下面的学生。
突然教室门口出现一个白白胖胖的男生,神情慌张,气喘吁吁,看着苏陌欲言又止。苏陌走向他问道:“李立勤是吧?”
“是的,老师”男生似乎有点惊讶苏陌竟然能够叫得出他的名字,其实苏陌并不擅长记人名,但是既然现在是班主任,那么就必须要快速记住每个人的名字,苏陌没事的时候就在那里按照座位顺序强迫自己记人名,除了个别特点不明显的,其他的苏陌都记住了,而且讲台上也贴了一张座位表,一旦忘记了名字也可以看座位表。
“你怎么迟到了?”苏陌语气温和,并没有指责。
“今天堵车,我让我妈妈给你发信息她没发吗?”男生喘着气说,一点也没有为自己迟到而愧疚的意思。
苏陌还没有摸准他们的脾气,所以也不好贸然发作,就对他说:”我们之前好像说过迟到是不被允许的,既然迟到了那就要接受惩罚,我们之前定的成大措施是倒垃圾,这个星期的垃圾就由你负责倒吧。”
“行,没问题,谢谢老师。”男生并没有因为自己受到惩罚而有任何的不高兴,而且回答得很干脆。
苏陌觉得有点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苏陌决定要一探究竟,先不动声色:“那行,你记住了,先去座位上吧,有的同学早就开始早读了。”说完就把男生让进去了。
每个周一早上的7:30就是班主任例会,苏陌拿起自己的笔记本来到会议室,会议照常是交代一周的工作,强调安全等问题,尤其提到了防范学生打架事件,苏陌不由想到了傅越恒那件事,不知道主任是不是在含沙射影,开学伊始,学生工作比较多,再加上苏陌又是新手,就听得认真记得也认真。却看周围一些比苏陌早工作的班主任似乎听得并不那么认真,有的人在下面偷偷玩手机,有的人在看书,有的人在做题,只有像苏陌这样的菜鸟才十分认真。会议在8:00准时结束,苏陌刚起身准备走出会议室,一个长相粗犷的女教师用粗粝的嗓音喊苏陌:“你是叫苏陌吧?真是漂亮,连我这个女人看着你都有心动的感觉,你是怎么长这么美的。”
看这个女老师的样子皮肤黝黑而粗糙,苏陌可以看得清她脸上粗大的毛孔和痘印,四方额头,厚嘴唇,再加上那又粗又大的嗓门,苏陌以为她是一个体育老师,细腻诧异一个体育老师怎么会当班主任?她说得话也让苏陌觉得不好意思,很快脸就红了。
“肖震岳,你调戏小鲜肉就得了,还调戏小美女,怎么变成男女通吃了?”一个长相颇为粗犷的男老师看着肖震岳玩笑道。
“怎么了王越,你是不是怪我没调戏你啊?你可别怪我,我对你这样的老腊肉不感兴趣。”边说边发出本该属于男人的“哈哈哈”声。
苏陌惊呆了,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行了,别吓着人家小姑娘了。苏陌,我跟你说,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你别理她。”王越给苏陌解了围,苏陌感激地看着他。
“什么吗?我有那么吓人?我可是很温柔滴。”还是那粗犷的声音配上那哈哈哈的笑声。
苏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尴尬的陪着笑。
“美女,等下我看看你记得笔记,昨天晚上孩子闹得我都没睡好,听着主任的话我只打漂。”肖震岳上来拍拍苏陌的肩膀,好像跟苏陌很熟一样,苏陌有点别扭,却没有动,她怕到时别人说她不合群。
苏陌看着眼前这个像男人一样的女人说道:“没问题,你先拿去看,等下放在我的桌子上就好了。我先去班上。”
“美女就是好,哈哈”肖震岳笑得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苏陌和他们招呼了一下就去教室了。她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和很多孩子童年阴影中的班主任一样,悄悄出现在窗户边。这是一堂英语课,英语老师正在用她甜美的嗓音给学生讲课,大多数学生都在聚精会神地听课,苏陌有意识地往傅越恒的方向看去,他似乎比其他人听得更认真一些,看来对英语很感兴趣,不像其他男孩子那样不喜欢英语。她再看看早上那个迟到的男生李立勤,那家伙做得笔直,咋看之下没什么,可是细看才发现竟然在睡觉!按理说周末放假虽然作业并不少,可是学生却不会像在学校一样要上晚自习所以睡得晚,两天的休息大多数学生都神采奕奕,可是这个李立勤竟然在呼呼大睡,关键是还很会隐藏自己,睡得神不知鬼不觉,看来是惯犯了。苏陌拿出手机悄悄录下了李立勤睡觉的样子,这个时候坐在窗子边上的学生已经看到了苏陌,然后都赶紧回过头更加认真地听讲,李立勤坐在靠近窗子的座位,老师上课时容易忽略他,但是刚好方便了苏陌拍照。
苏陌拍好照以后就从后门来到教室,这个时候李立勤已经被同桌叫醒了,虽然依然有些精神不振,但是不像刚才那样昏昏欲睡。苏陌走到李立勤附近,然后用手招了一下,示意他出来。李立勤乖乖地走出座位,跟苏陌一起来到走廊上,但是他并没有苏陌想象中的慌乱,似乎苏陌叫他出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看样子以前应该是常常违纪。苏陌看着他心里也在寻思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刚才怎么睡着了?”苏陌严肃地看着他问道。
“老师,我没睡。”语气不慌不忙。
“是吗?难道是我看错了?”苏陌假装疑惑。
“老师,我眼睛小,有时候睁着看起来也像闭着,经常让人误会。”李立勤说着还露出了一副无赖的表情。
苏陌心想,看来同桌并没有告诉他被偷拍了,还好自己留了证据,等下看你还嘴硬不。
苏陌没有理会他的回答,直接掏出手机打开视频让他自己看。
李立勤看到视频稍微露出了一点慌乱,是的,只是一点,然后看着苏陌说:“老师,英语老师说话太温柔了,我听着不自觉就想睡觉。”
苏陌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学生,证据摆在眼前他也能推卸责任。看来需要和家长沟通了,苏陌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发脾气,否则自己的底牌就没有了。
“那看来是英语老师的错了?”苏陌问道,想看看他是怎么回答的。
“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笑着看苏陌,还是不慌不忙。
“那是什么意思?”苏陌继续追问。
“就是我刚好这个时候困了,其实应该怪我自己。”他做出一副自己错了的表情,可是苏陌依然看不出诚意。
苏陌打算再观察看看“上课睡觉肯定是不对的,不管老师是什么样子我们都要学着去适应,而不是挑剔老师,不能适应别人的人总不能让其他人都来将就他吧?你先去上课,为了避免你睡觉,你先站一会,觉得困了再坐下。”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李立勤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苏陌则回到办公室开始给他的家长打电话。